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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蒿說,有電視臺想約顧星錄制過年拜年的短視頻。顧星拒絕了,他實在沒有笑的力氣。不過顧恒遠的電話,從兩三天打一個增長到一天打好幾個。顧星到底見了人一面。顧恒遠與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相去甚遠。鬢角有了白頭發,人也瘦了很多,實打實的蒼老了。他看到顧星眼睛一亮,居然殷勤的給顧星拉開了椅子。顧總沒客氣,就便兒坐了。顧恒遠不單蒼老了,人也啰嗦了很多。提起他讓曹彤凈身出戶的事,還有將顧恒山攆出顧氏董事會的事,看著顧星的眼里有了討好和喜愛。顧星對顧恒遠這副作態,沒多大興趣。顧恒遠喜歡的也不是他,不過是傳統男人不想自己無后的暫時妥協而已。面對顧恒遠承諾,只要他回去就將他全力推上顧氏董事長位置的話,顧總曬然一笑。他要什么,自己不會去掙嗎?不過這種話,對顧恒遠說了也是浪費。顧總倒真要了一樣東西,顧家大宅。沒什么特別的理由。那是原主從小長大的地方。空著也干凈。至于顧恒遠說的回家過年,顧總沒搭理。他一句“顧先生忘記了,你已經將我送人了?!本妥寣Ψ绞侄级哙铝?。自作孽不可活。顧總一點兒都不同情顧恒遠,百無聊賴的離開了。顧總死而復生后第一年的春節,是在醫院過的。齊修已經起不了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昏迷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多的多。他和林亭每天趁著齊修清醒的時候,和人說上一會兒話。只是告訴齊修,他身邊一直有人呢。讓顧星意外的是,程東旭年三十以及初一一整天都在醫院。明明原著中提到過,他每年這個時候會去南方和長輩們一家團聚。不過這一次年三十的年夜飯,顧星沒有拒絕和程東旭在一張桌子上。他很珍惜這樣的機會。即使對方夾的菜,小心翼翼的避開沒有吃。程東旭在吃完飯后,接到了爺爺的電話。老人家中氣十足:“臭小子,媳婦兒追到了沒有?”程東旭就笑:“快了?!?/br>他上次急匆匆的從爺爺那里離開,說是過年的時候可能也不回來,要去追媳婦兒,所以才有這樣的對話。顧星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客廳空蕩蕩的,垂了垂眼。進了自己的房間,卻發現程東旭坐在里面。跌倒谷底的心飛快的雀躍起來,臉卻沉著:“程總,你走錯房間了吧?”男人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這就走?!?/br>顧星站在那里沒動,等他離開了關門。沒想到高大俊挺的男人路過他身邊,卻飛快的往他連帽衫前面的兜里塞了個紅包。顧星還沒有反應過來,腦袋被不輕不重的按了下。他聽到對方說:“過年好?!?/br>顧星像被施了定身術,站在那里很久。后來關上門了,對著紅包低聲說了句:“過年好,程哥?!?/br>晚上的時候,顧星將紅包放在了枕頭底下。可惜都沒有睡著。否則沒準就能夢到他呢。二月二十日,正月初八。齊修在醫院病逝。二月二十三日,正月十一。顧星將齊修安葬在對方的老家,回來后病了好幾天。二月二十九日,正月十七。紀家大少紀廷森不小心得了風寒,舊病新疾加在一起,治療無效去世。三月五日,正月二十二。紀廷森的葬禮。顧星從葬禮回來后,在客廳坐了一夜。他不知道改變原著的點在哪里。明明有些劇情已經變了。可似乎死亡的日期像鐵打的一樣,先是齊修,然后是紀廷森,全都是在原著記載的時間點去世。無力和焦慮雙重壓迫,來回碾壓著顧星的神經。手機鈴聲又在響,是程東旭打來的電話,他沒有接。天色泛白的時候,顧星洗澡換衣服。新的一天,工作和生活還是要繼續。開了門,先看到一張憔悴的臉,是程東旭。他腳下一地的煙頭。顧星想,程東旭應該就是那種骨相非常好的人。英氣勃勃的時候帥,頹廢的時候也帥。等在這里一夜,程東旭熬紅了眼。他看著臉上都沒幾兩rou的少年,幾乎祈求的:“我帶你去味珍吃飯,好不好”顧星看他,淡色眸光冷漠一如往昔:“你要怎么樣才能相信你,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你?”男人面色慘淡:“你要怎么樣才能相信,我愛你,無時無刻?!?/br>對話一如既往的沒有營養。程東旭一眼不眨的看著人進了電梯,在原地站了很久。三月七日,正月二十四,這一天是顧星的生日,也是原主的生日。有很多人惦記著給顧星過生日。但所有人都沒有找到顧星,他手機關機,失蹤了。被很多人尋找的顧星,此刻在墓地。他在顧母墓的旁邊又買了一塊,將原主喜歡的一些東西放進去,算是立了個衣冠冢。齊修能一腳踩空然后病發,說明劇情在生死方面不可抗。躲不過去的那種不可抗。顧總不知道自己車禍,到時候身體會破碎到什么程度。先給人立一個,算是個交代吧。早春的天氣,涼爽又清新。墓園里靜謐到近乎死寂的氣息,讓顧總覺得很放松。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不知不覺的,竟然就睡過去了。顧總醒來是因為感覺臉上涼涼的,下雨了。明明很薄很細的雨絲,鉆進衣服卻刺骨的冷。這種凄凄慘慘的環境,配上墓地倒是挺唬人的。顧總這么想,也不知道是環境影響心情還是心情渲的環境更凄清,就那么呆愣愣的坐著。程東旭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少年委頓的坐在地上,瘦的紙片人一樣,側臉慘白,沒有一絲人氣兒。他腿一軟,聲音啞的自己都聽不清:“星星!”顧星沉浸在一片荒蕪又凄涼的心境中。他最近太累了,倒想在這里一直呆下去,沒有希望也不會有期望,平平靜靜。等被人緊緊抱在懷里的時候,顧星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人是被雨淋傻了一樣,等抱著他的人問他有沒有事,才傻愣愣的說了句:“程哥?”“我在,星星,我在?!背號|旭不住的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小孩兒這樣茫然無依的眼神,心痛的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