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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就已經走到顧星面前。他步履比常人稍慢一些,但每一步都走的很穩,眼睛看過來的時候,有一種很溫暖和專注的感覺。顧總就覺得,真是太喜歡紀廷森這個人了。不是那種情愛的喜歡,而是自然而然的就覺得這個人好,想要交個朋友。他眼里這會兒可只是紀廷森,和人說了好幾句話。又刻意控制著,不露出心底的可惜和黯然。紀廷森對顧星,也是同樣的感覺。他本就比同齡人老成穩重,想不到竟會于眼前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一時又想,難怪南初在顧星身邊呆了幾個月后,整個人宛如死水引活。顧星身上天然就有一種鐘靈毓秀的氣場,自己和人不過說幾句話,就覺得身體沉淀的病氣都似乎消散了不少。聽著紀廷森和顧星說話,其他三個人,就感覺自己是個局外人。但局外人就局外人吧,竟然也不想干擾他們之間的談話。對于紀廷森,程東旭三人都很熟悉了。但顧星從進門開始,明明與紀廷森從未見過,但姿儀神態之中那種翩然風度從容氣場,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樣的顧星,站在紀廷森面前竟毫不遜色。要知道,紀廷森可是整個京市圈子中,公認的翩翩公子世家標桿。這倒不是說其他幾個人不好。但程東旭太冷漠,周允之太隨性,蕭引太花心,唯有紀廷森完美無缺倒像是個玉人。古語有云:慧極必傷情壽不深。甚至有人說,也許正是紀廷森這份完美無瑕,倒遭了上天妒忌,所以才命不長久。幾句話下來,顧總就清楚了紀廷森為什么請他上來。也明白了為什么程東旭他們也在這里。雖然介紹的事用不上了,但紀廷森既有這個打算,那這份心意可就太重了。心里想著,這個朋友是交定了。再注意到程東旭三個人,就發現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有點兒和平常不同。具體怎么樣不好形容,反正就是有點毛毛的。蕭引想的最簡單,也最懊悔。就覺得好幾個月前的自己,該去治一治眼睛。周允之深刻的認識到,小崽子真是永遠都在讓他驚嘆和驚喜。就覺得顧小星是一處寶藏。璀璨又無窮的,讓他想永遠守護的寶藏。程東旭也是驚訝的,但同時又有一份意料之中在。他很早之前就栽在人身上了,眼前這個人怎么樣都好,都無力抵抗,也不想抵抗。既然認識了,介紹的話就不用多說。紀廷森倒是很好奇,顧星和程東旭他們怎么認識的。這個事兒,顧總犯了難。不過他不過停頓了一瞬,就道:“和程總過去有些生意往來,至于允之和蕭引,都是和程總談生意的時候認識的?!?/br>三個人,三種親近度不同的稱呼。紀廷森覺得里邊有故事。但顧星回答的簡潔,有幾分不好詳談的意思。他便也不多問。生意來往。這四個蘊含著什么,在場的人中除了紀廷森,都十分明了。蕭引抓住了重點:程總?允之?他覺得要么是自己耳朵壞了,要么是顧星是不是說反了。當初旭哥護著顧星的那勁兒,他看了都驚訝。至于允之,對顧星的疏離厭惡也不必多說。可是現在,怎么顧星反倒和允之親近?難道和之前知書和旭哥上了熱搜有關?蕭引還從未有過這么困惑的時候,就想著回頭問問周允之。也是他好不容易收心,未免在完全平靜之前再亂心智,好長時間不探聽外面的事,又哪里知道程東旭、周允之和顧星之間,現在都是鄰居了。不久后,有人在外面敲門,提醒紀廷森宴會時間到了。這就是該下樓了的意思。紀廷森站起身,看著顧星:“一起吧?!?/br>既然顧星不用介紹人脈,那心里的那份感激,就借著這個宴會還吧。顧總就明白,紀廷森是要他和眾人一起下樓。宴會大廳此刻貴胄云集,他下樓可不單單是下樓,甚至是一種打入某種圈子的信號。日后無論誰見了他,想起紀家宴會這一場,都會對他另眼相看。有時候另眼相看,不僅僅是個描述。顧總就很淡定的應了。到他們這種地位,欠人情可比欠錢難受多了,人要還,接著就是。再有,顧總也完全不怵和幾位大佬一起下樓。他現在雖然年輕了好幾歲,但殼子里裝的還是那個驕傲自信的顧霸總,一覽眾山小早就習以為常,半點波瀾都沒有。很尋常的應了紀廷森,顧總就轉臉去看蕭引。這位今天晚上也不知怎么了,有事沒事就看他,難不成有什么話說?結果他看過去,蕭引倒擺出一張倉促揉搓好的疑問臉。這不倒打一耙么。顧總眉骨微聳,索性就當無事發生了。蕭引:“……!”好險。心虛并且疑惑,一肚子疑問真是憋得慌。鄧宣看眾人都往主臺那邊去,看了眼表:“知書,宴會要開始了,我們也過去吧,紀老爺子會出來,站遠了不好?!?/br>林知書情緒還有點失落,懶得說話,就只點點頭。顧真原本和人小聲說著話,突然聽到旁邊一聲驚呼。就很疑惑的去看。畢竟來這里的都是講究人,就算有個別不講究的,在紀家也不敢放肆。不受到什么驚嚇,不至于如此。他看了那驚呼的人一眼,又順著人的目光看二樓。這一眼,險些也憋不住的想驚嘆一聲。那個和紀廷森幾位大佬一起下樓的,是自家小堂弟嗎?他怎么跑樓上去了?不是,他怎么和那幾位大佬混一起了?而且最最關鍵的是,程、紀、周、蕭都是一等一的人中龍鳳,誰碰上了不矮一截?可小堂弟站在他們中間,除了臉格外嫩一些,半點遜色也無。甚至給人的感覺,他天生就該高高在上,像周圍的幾個人一樣。“那是……”鄧宣看樓梯又看林知書。眼睛不夠用,腦子也覺得不夠用。林知書也看到了。顧星為什么會在那里,難道旭哥對他已經呵護到這種地步,甚至片刻都不想離開嫉妒、失落、氣憤交織著,讓林知書呼吸都亂了。他也想站在旭哥身邊,可是一時又很委屈的,他才不稀罕那個位置!只是說出口的話卻是:“顧星也太過分了!”鄧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