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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提醒:“踩人腦袋,感覺挺好?”其實他知道什么感覺。年少輕狂的時候和人打群架,不是沒踩過人胸口、面頰或者別的什么。但顧星做這個,和小雞崽子攆跑黃鼠狼差不多。奇景!嗐!顧星心說,原來陰陽怪氣的根兒在這,錯怪白月光了。如果說顧星對顧海動手的決定是一瞬間的事,那他在其中的半瞬已經想好了如何應付各方。程東旭也屬于其中的一方。“你怎么知道?感覺挺好?!彼耙痪湮@詫且理直氣壯,后半句聲音低了低:“誰讓他說我……說我mama是賤人?!?/br>然后,顧總黯然的小臉又重新燦爛起來:“程哥,你是在關心我嗎?”程東旭頭一次覺得少年笑的眼睛都快彎起來的樣子,有些刺眼。就……感覺他挺不是人。他當然知道以前顧海一直欺負他。不過程東旭不會輕易打消懷疑,到底凝神問:“顧海以前也欺負你,為什么那時候不還手,還有,打人的招式和誰學的?”顧總以前就是個戲精,偽裝自己不近女色(男)色,一直是大眾眼中的高嶺之花。現在靠演戲吃飯了,他就是戲精本精。于是,少年被質問后失落的耷拉著腦袋:“以前顧海有顧恒遠和曹彤,我什么都沒有,打得過又怎么樣,被關起來好幾天不準吃飯嗎?”幾天不準吃飯?程東旭心頭微動,有點酸有點苦,從未體會過感覺,少年的聲音還在繼續。“可現在……打了就打了,他們都不敢動我?!?/br>“打人的招式是劇組和武術指導學的?!?/br>“程哥,你還要問什么,一次性問完吧?!?/br>“反正我打他,其實也有點狐假虎威,你知道的?!?/br>“那臺球呢?你技術那么好,很多職業選手都不如你?!?/br>程霸總沒發覺自己聲音溫柔了許多,問題后面還跟著稱贊。“你真這么覺得嗎?顧恒遠說我玩物喪志?!鄙倌暄劬σ凰查g亮晶晶,旋即又因為回憶黯淡了些:“小時候mama會陪著我打,后來顧海砸了家里的臺球室,我就偷偷出去玩一會兒,別人都不知道?!?/br>顧總并沒有撒謊。臺球室被砸是真的,和武術指導學防身術也是真的。不過有些地方夸大了一下。譬如原主后來就不打臺球了,租臺球室只是蹲在里面緬懷顧母,防身術倒學了點,后來那武術指導想借機揩油,原主就離他遠遠的了。顧星的話說說完后,包廂里岑寂下來。程霸總原本按著少年的唇瓣的手,不知不覺已經貼著他的面頰,像捧著什么珍稀寶貝似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呵護安撫勁兒。打破寂靜的,是顧星五臟廟的吶喊聲。這次顧總是真的懊惱了,臉都泛著一層薄紅,太有失風度了,都怪程霸總磨磨唧唧!程東旭眼底泛出笑意,順勢攬著少年的肩:“過來,先吃飯?!?/br>飯吃到一半,他破天荒親自動手給少年盛了一碗湯:“打得好。下次還可以這么做,有我在?!?/br>程霸總大概不記得,這是他第二次承諾顧星可以隨便造作,他會給他撐腰。顧星知道程東旭主動端湯給他是在含蓄的致歉,笑了下:“知道了,我動手的時候……帥嗎?”和他緊挨著坐的男人,鋒銳利落的眉目舒展:“帥!”“帥到想要親親嗎?”少年湊近男人耳廓。后者攬著少年的腰,手臂收緊,極重極深的壓著親了一回,喑啞暗示:“這是程家的產業,樓上有包房?!?/br>于是隔壁宋特助,習以為常的在包廂里上了一下午班。這一次,顧星覺得很盡興。盡興的是前半部分,反正程霸總知道了他有點身手,所以他可以大膽的將人按在床上親,挺帶勁。后半部分程霸總很盡興。他性格強勢,自然也更喜歡骨子里有硬氣一面的顧星。交纏來去,是屬于男人之間的荷爾蒙碰撞。因為顧星比以前更放的開,便又覺出了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幾個小時后,宋特助不出意外的接到了自家老板的電話。然后,帶著兩套換洗衣物敲門去了。劇組聚會和齊修出國的日子撞到了一起。顧星讓林亭開車,先送齊修去機場,之后再去聚會的地方,時間不早不晚。長廊中,電梯左右都好幾個。顧星從電梯里出來,隔壁的電梯門也開了。身量修長的男人長腿邁出,一手插兜,一手轉著手機玩,看背影就氣質卓然。顧星不由打量兩眼,男人身邊個矮些的那個看過來,嫌惡而驚詫:“你怎么在這里!”話說出口,王申然下意識去看周允之。后者心情挺好的樣子,即使嫌棄他大驚小怪,倒也沒說話。只是走出幾步了,鬼使神差的,周允之回了下頭。等看到身后不遠處的少年,漆黑修長的眉峰一剔,齜牙樂了,語氣陰沉沉:“吊靴鬼么你,過來!”第27章跑啊再!顧星:“……”你全家都吊靴鬼。真是失算,沒想到周允之看著狠辣無情的人,竟然還會陪小情人參加聚會。“周少,導演他們都等著呢,我們先過去吧?!蓖跎耆缓薏荒軐㈩櫺翘茁榇鼇G出去,急急的挽著周允之的胳膊。“手——不想要了?”周允之琢磨出王申然的異常,冷瞥他一眼。走廊挺寬敞,顧星當沒看見這兩個,往相反的方向走。與其應付周允之的陰陽怪氣,他回家喝熱湯看狗血劇不香嗎?路導那里發個信息說一聲。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看顧星走了,王申然心說算你識相。然后,他就被周允之甩開了。后者肩寬腿長,幾步就追上了企圖溜走的少年。拎著人后脖領子,青年惱火摻雜著得意:“爺跟你說話呢,聾了?”這種受制于人的方式,對顧總來說有點不太能接受。他抬肘后又抬腳,都沒留力。周允之早防著呢,掌心格擋少年的胳膊肘,被踩的一腳則生受了,疼的齜牙咧嘴也沒松開。其實就算是松開了,再將人抓住也不是難事。但他就覺得這小崽子泥鰍一樣滑溜,放手了還不知多久見不著。將人壓在墻上,居高臨下的打量,得意洋洋:“跑啊再!再走一步,腿打斷!”顧星:“……”面對神經病的時候,他總是跟不上對方的思路。真跑了又怎么樣,腿打斷腳打折,尸體扔進小地河?好吧,周允之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