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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易霄。等到易偉濤的事業打拼好了,穩定了,才發現他和易霄的共同話題少之又少,易霄已經長成了他不可控制的樣子。就像大部分家長的想法一樣,孩子長大了繼承家業。易偉濤覺得自己簡直已經把易霄前進路上幾塊絆腳石全部都擊得粉碎,他路上的幾塊磚頭都數好鋪好讓他走,可是易霄偏偏不愿意,要去讀醫。易偉濤也是讀醫出身,知道這有多辛苦,不如學金融學管理來得輕松,對于易氏企業的管理也有幫助。他們現在需要的是管理型人才,醫生倒是不缺。更何況有誰會選擇辛苦的路,而不走一條輕松的呢?易偉濤怎么都不明白。易霄大鬧過幾次,一次為填志愿,一次是為去國外讀書。易偉濤在李容月的勸說下終是妥協了。為了易霄,在這件事上妥協也無所謂,畢竟他的天賦確實適合當醫生。易偉濤不想為其他的事情妥協,也是為了李容月。兩個人走到安全通道。易霄原以為的急風驟雨沒有馬上降臨。易偉濤嘆了口氣,好像在竭力克制自己噴薄而出的怒火?!八钦l?”“...”“你媽都被你氣成這樣,你還不知收斂?”易偉濤一根手指指著易霄的鼻子,就像在盯著一個有前科的犯人?!澳銈兪裁搓P系?”易偉濤仰頭順了口氣,控制著音量,不讓這些話在樓梯間作回聲穿梭,久久不散,讓別人平白聽了笑話?!暗趲状瘟??嗯?我問你?你媽都第二次暈了!你還想她暈幾次?”“爸...”可是易霄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一切都顯得脆弱無力。如果剛剛來的是顧納蘭,也許他會有勇氣告訴他爸??墒窃S...這本來就是一段不清不楚的關系,而且本應該被斬斷的干干凈凈。是自己疏忽了。“沒你這個兒子!你最好給我祈禱你媽平安無事!”易偉濤說完,摔上了安全通道的門,出去了。易霄狠狠踢了身后的墻壁。如果怒火化為實體,這面墻壁已經要被踢穿了?;靵y之中,不知道袁維去了哪里。易霄只想揪著他的領子,朝他臉上來幾拳。他深吸幾口氣,撥通了電話?!霸S!你給我立刻!馬上!到園區后門!”吼完,狠狠掐斷了電話。坐電梯下樓,沒有停頓,也沒有跟熟人打招呼。雙耳充斥著嗡嗡的聲音,吵得神志都有些不清醒。該死!袁維提著保溫桶,柔柔弱弱站在后門邊,一看見易霄,眼圈好像紅了一下,嫵媚又顯得楚楚可憐,有些委屈,“易先生...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易霄沒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一個箭步沖上去,對著他的臉就來了一拳。袁維被打的偏了頭,保溫桶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還沒等他直起身來,另一半臉又挨了一記重拳。易霄把他的衣領拎起來,用力抵在墻上,眼神像從修羅地獄剛出來的惡鬼,要吃人。袁維只覺得脊椎一陣鈍痛,幸好冬天衣服穿的多,否則他只怕要當場癱瘓。“袁維。為什么要這么做?!币紫龅哪抗膺瓦捅迫?,強行壓著一口將要沖出的怒氣。袁維又疼又委屈,“我只是,覺得你不要我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會改的,我們能不能像以前...”話音未落,易霄又甩了他一個耳光?!澳汩]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F在朱景已經倒了,你覺得你還能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嗎?給你的那筆錢已經仁至義盡了,你,現在就給我滾?!?/br>袁維咬了咬牙,克制住自己滔天的恨意。終是捂著臉,狼狽的離開了。——下班之后,易霄去了易健醫科大學。三個學生突然見到他都微微吃驚,但他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用了學校的實驗室,和他們一起做了實驗。“方法你們應該都記住了吧?!币娙它c頭,易霄又道,“但這畢竟只是實驗,真正應用還需要做調整?!?/br>“老師,我們做的上一個實驗,成功率不是很高?!倍魏绶f問,“實驗組和對照組數據相差不大。是不是要終止那一組觀察?”“繼續。我在d網上找到相關問題的論文了,應該還有對照價值?!?/br>“可是已經超出一般時限了,”梁才俊道,“論文我也找過,那是很久之前的資料,參考價值不高??!”“只要有可能,就要試一下?!币紫隹隙ǖ?。“這樣時間拖得太長了??!x國那邊已經在做相關的嘗試了,如果我們再不加快速度...”“那就可以不在意成果的嚴謹性了嗎?那就可以不考慮所有的可能了嗎?”易霄反問。“可是,這是沒意義的...”梁才俊還想反駁。“我們會繼續做的?!倍魏绶f打斷他的話。又看了看易霄不太好的臉色,“老師,對不起啊,是我們沒想全面...”“段虹穎!我們已經在這個實驗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梁才俊不服道。“夠了。照我說的,繼續?!币紫鼋o了最終回答。幾個學生沒有繼續反駁。梁才俊吐出一口氣,率先快步走了。后面跟著張宇達。段虹穎還留在實驗室,對易霄歉意道,“對不起啊,易老師。最近成果不是很好,所以大家脾氣都有點急?!?/br>易霄揉了揉眉心,“也有我的問題。抱歉,沒有帶好你們。你先回去休息吧?!?/br>段虹穎還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最后深深看了易霄一眼。易霄此刻覺得課題實驗進入了瓶頸。生活似乎也進入了瓶頸,死死卡著他,動彈不得,無法呼吸。他應該要處理好一切的,但是卻總出差錯。原計劃在課題在x國團隊之前拿到SCI,如今困難重重。是哪里出了問題?還是自己做的不夠?他收拾好器材,走出了實驗室。不到八點的校園,維持著最本真的面貌,和五六年前并無太大差別,甚至風里的味道都是熟悉的。校園夜晚的燈光是很昏暗的,路燈保持在光暈的最遠距離,好像這樣就能省下一筆不小的費用。不是易氏支付不起,而是有關部門的規定。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限制在條條框框之中。那時候的易霄只需要學習,他活得自我又驕傲。在別人眼里,他智商超群,輕輕松松就能斬獲每年的最高獎學金,只有自己知道,他沉浸在圖書館,一天天努力,向易偉濤證明自己。那些違紀處分的條條框框都限制不到他。可是現在,越發覺得自己當時的想法錯了,幼稚又天真。成了自己一直夢想的醫生就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嗎?那些條條框框只是用來限制違規者的嗎?不,是所有人。沒有人可以永遠站在頂端。保不齊哪一天就成了...易霄覺得自己克制不住消極的想法了。這種感覺很危險,讓他隨時隨地煩的要爆炸。看了眼手機,周二晚七點五十分。易霄知道顧納蘭有課,自己還曾經把他當成了學生。真是眼拙,哪有這么老的學生...不禁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