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深厚。

真是要命。

秦墨捏著他的下巴，低頭吻住戚硯的唇。

這回，沒有再欺負人似地將空氣奪走，而是細細地抿著。

像口中含著一塊糖，舔罷上面的味道后，又去含另一處。

等糖緩緩軟化，甜味完全和自己的唇齒糾纏，才能輕輕咬碎，拆骨入腹。

“唔……”

戚硯完全沉浸其中，甚至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嚶嚀著地討要糖果。

甜的，溫柔的。

他伸手環上秦墨的脖頸，在對方的唇準備離開時，微微仰頭，布滿水色的唇張開。

“還要……”

秦先生再次被幾個字吃死。

笑著埋頭，繼續做糖果。

等戚硯開始沒空隙喘息時，他才湊近他的耳垂，用被撩撥地沙啞的嗓音提醒：

“這里可是你朋友的夢，再繼續就要跑題了呢?！?/br>
發覺懷里人的耳廓變色，他又添了把火：“其實他應該不介意?！?/br>
霎時間，戚硯只感覺劉燃漆黑一片的夢境里在放煙花。

不，劉燃十分介意。

“有心事？”秦墨也不著急，把正要后退的人拉回來。

“嗯?！彼怨猿姓J。

“想起大叔還有那場末日考試了……”

話說出來，才發覺秦墨可能不認識，又補充道：“他是我們組的隊長，你可能不認識?！?/br>
“我記得?！?/br>
戚硯抬眸，詫異道：“說來那場考試好像是我唯一沒遇見你的一回?！?/br>
“我……”秦墨欲要開口，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你沒關系吧？”

——聽起來是個男人。

接著，墨色之中破開一道口子。

散發著淡淡白光。

–

“沒關系的哥哥?！毙∨牡匕迳蠏暝榔饋?，轉身去關窗戶。

“啊，都說了我不餓，不用進了送東西?！薄拔摇北皇裁礀|西禁錮著，似乎是根斷掉的電線。

女孩手里攥著一只紅色的塑料袋，里面散散碎碎裝著什么?！岸純商炝?，能不餓嗎？快，我先把你松開?！?/br>
“等、等一下!”“我”壓低聲音，警惕地朝前方看去。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可我的寒毛卻不由自主地豎起。

“怎么了哥哥？”女孩兒在身旁蹲下，把紅塑料袋隨手放在腳邊。

“咔!”

玄關處傳來的細微聲響，讓“我”的瞳孔緊縮。

“臭小子!死了沒？!”緊接著，是個粗獷的男聲。

是他……他回來了!

“回去，快!”“我”催促著女孩，恨不得她馬上從窗口逃出去。

四周又恢復漆黑。

畫面模模糊糊，甚至從頭到尾看不清“我”的臉或者是女孩的模樣。

但是這種緊張感，和由內而外滲出的恐懼感，讓戚硯感覺自己的腿在發軟。

幸好，一只手托住他的腰。

“怎么樣？好點兒沒？”秦墨把人攬住，安撫著。

“呼……”想不到如夢卡的效果一點兒也不含糊。

他們現在體會的，是同睡夢者本人的情緒。

他還是有些站不穩，伸手抓著秦墨黑色的襯衫。嘴上喘著：“他…很害怕……”

“嗯?！鼻啬凶∷难?。

“我也感覺的到?！碑吘股硖幩藟糁?。

“女孩是劉燃的meimei？”

“也許是?！?/br>
戚硯站住腳，不滿意地咂咂嘴：“看起來是連續劇，要很久?！?/br>
說的不錯，畢竟做夢總是這樣斷斷續續。有用的、沒用的大腦也控制不住。

“嗯哼，而且夢境越深，時間比率越大?！?/br>
第一層夢可能是十分之一。

睡一小時等于夢里十小時。

第二層夢就會是百分之一。

“不能是夢中夢吧？畢竟很少有人會做這種夢?！逼莩幬⑽櫭?。

他不是很想在這里了解劉燃同志的前半生。

秦墨眼中噙笑，“沒關系，出去的時候還能趕上晚飯?！?/br>
這句話聽完，戚硯已經徑自坐在地上，還自然而然地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坐，讓我靠一下?！?/br>
“收到?！睂Ψ侥：匦χ?。

戚硯沒理會，毫不留情地倚著他的肩頭。

“腿還軟？”

“不是?！焙仙涎燮?，他舒口氣：“劉燃那時候還小?！?/br>
他就說了這么一句。

秦墨聽得明白。

剛剛出現的畫面里，男孩的視線只能看到窗外的天?！獋€子不高，最多十歲。

“明明看起來，是那么一個……”陽光又直爽的人。

“嗯?！鼻啬嗳嗥莩幍念^發。

“有時候，我真得不明白，系統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br>
“……”戚硯沒睜眼。

“他似乎不只是想篩選考生?！蹦新曇蝗缂韧牡统?。

它考驗著我們，摧毀著我們，又無時無刻不再重建著我們。

讓人們反復分離，又不斷重逢著。

秦墨沒繼續下去，把話頭偏向劉燃。

“我猜，這次我們從夢里出去時，他就有能力直面這樣的恐懼了?！?/br>
戚硯應聲，手摸到他膝蓋上，攤開來。

“牽手，因為黑?！?/br>
秦墨笑著把手遞過去。

雖然黑，但由于兩人是外來者，可以真切地看見彼此。

“我沒怎么聽你這么認真評價系統誒?！眱扇说氖种附徊嬗治站o。

他笑出聲，“因為這地方不受系統控制，隨便罵?！?/br>
說的好像平時沒吐槽過似的。

不過……不受控制？

“那趁著電視劇還沒開始，你給我講講故事吧？”戚硯輕輕把頭仰起，正好能看見他的側臉。

“講故事？”秦墨低眼看他，沒拒絕：“小朋友，想聽什么？”

“想聽你的?！彼﹃种袦責岬闹父?。

“……”似乎有那么一刻，秦墨有些意外。

“怎么了？主管大人?！?/br>
“還真沒什么好故事?！彼屑毢Y選著，“那時候不認識你，沒意思?！?/br>
戚硯稍微使勁，掐了下他的手。

“嘶……”秦墨倒抽口氣，“讓我再想想，別急著滅口?！?/br>
“一分鐘，快?！?/br>
“我想想……”他苦著臉，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條縫。

“給你講講我第一次參考吧?！鼻啬珴M臉從容赴死的表情。

“那場考題是我出的，名字叫?！?/br>
“你出的？”

“嗯?！鼻啬w快地挑下他的下顎。

“書里主人公是個小男孩，患有精神疾病?！?/br>
就不能是個平平凡凡的男孩。

“其實題目也簡單，就是讓考生待在一間屋子里，把手里所有的東西放到指定位置上去?！?/br>
“……沒了？”

“沒了?！?/br>
“……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