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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慘死啊?!比A藝說,“你愉快地活著,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br>莊岫不是聽不懂他的話,他只是不愿意懂,他若是傷心失意,日子豈不是過不下去?但能看見華藝的日子總比以前好。最多不就是求而不得嗎,只要還在一起就夠了。他原本這么想著的,但沒想到求而不得本身就是這么的苦。華藝疲乏不堪,感到可笑至極,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自己罵自己,竟會有人心疼他。這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痛苦的根源。莊岫很崩潰地對華藝說愛,但華藝從里到外都透著不愛,那種骨子里的冷漠只有在親近的時候才會有消融的跡象,但那跡象也只是錯覺而已。莊岫哽咽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br>華藝道:“晚了?!?/br>“求你原諒我!”莊岫崩潰道,“那女的的愛究竟有多了不起?”華藝道:“你的愛又有多了不起呢?!?/br>莊岫道:“她不了解你,她到最后甚至已經不愛你,但我還是始終如一!”華藝似乎回憶起什么,目露柔光:“可我愛她?!?/br>莊岫嫉妒得無以復加,自己的心上人對個女人千年如一日,無論怎么樣他都比不過一個已故的女人在他心里地位的萬分之一。華藝冷漠地見他泣不成聲的模樣,指尖抬起他的下巴,說:“你最好能一直哭下去,看看你的眼淚能不能洗清你對她犯下的罪孽?!?/br>華藝轉過身去,換了個背對著莊岫的位置,自顧自地喝茶,在腦子里追憶往昔。陡然,一股無形的力量降臨,莊岫瞬間消了音,他的身體仿佛被抽離了所在虛空,猛地騰空扭曲折疊成環形,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誕感涌上莊岫心頭。他可是半神境,什么東西能無視他意愿強行將他轉移???天地法則???莊岫驚恐萬分,急了,華藝,華藝,再看我一眼,你再看我一眼?。?!書房的門開了,華如真拿著畫軸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他竟然看到莊岫的身體呈現噩夢般的姿勢融入虛空,表情驚恐地伸手伸向華藝所在的方向,所在虛空扭曲著旋轉,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華藝只是披著件長袍維持著原有的姿勢坐在那里,聽到開門聲,甚至還側頭看向華如真所在的方向。華如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華藝像變了個人似的,都快瘦得脫形了。華藝第一次神色如常地跟華如真打招呼:“你的畫畫完了,拿來我看看?!?/br>”我都快忘了我自己以前是什么樣子了?!彼麌@了口氣,低磁的聲音竟然稱得上輕柔。第69章天涯何處不兄弟事實上徐之素時常不在居處出現,也并非只是因為聶云鏡所謂的原因,其主要還是兩大公會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毒師公會各大元老商議要事,總需要他這位會長掌大局,可想而知徐之素這個靠不住的,根本不是對面的對手。而祁白玉消失的一年里,除了重越難受以外,最難受的莫過于毒師公會元老們,說得好聽點毒道圣子是精神支柱類的存在,說得不好聽就是個活靶子。雖然死了他一個,對目前的局勢不會有太大影響,畢竟他的傳承已經傳播極廣,少了他還能有下一個毒道圣子。但這個活靶子暴露在整個大陸無數正義之士的眼皮底下,卻怎么也死不了,不得不說很叫人膈應,也令人欽佩。元老會叫苦不迭,一聽說祁白玉回來了,恨不得親自到洞府門口來迎接。祁白玉時常外出處理正事,在他銷聲匿跡的一年多時間里,積攢的正事一籮筐,還有徐之素這個決策者被牽著鼻子走后的爛攤子又是一大堆,全都得他來想辦法收拾。盡管他總不在身邊,重越也很能理解他,其實這也是重越特別欣賞他的原因之一。這人最初和藥尊鬧上或許原因很多,這樣一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強拉硬拽了那么多丹藥師到毒道陣營來,祁白玉并沒有圖一時之快任那些人自生自滅,而是接受了毒道圣子的身份,讓自己暴露于人前,與之抗爭到底。而他不想自己的事情影響到重越等人,甚至置辦了數個居處,重越感嘆他倆正兒八經地相處,都疑似私會,別提多刺激。為了不被外人認出來,祁白玉甚至還得喬裝打扮,重越每次見他都得強忍笑意,祁白玉就一臉哀怨地把他抱住,堵住他的嘴。“天知道我就只是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啊,早知道跟藥尊鬧起來,會讓我們連相處都這么難,我當初就該答應你留在重府不出來!”重越笑著說:“但龍游淺灘,豈不逼仄?我不覺得難受,兩人相處并不只有朝夕相對一種形式,早早有像這樣的經歷也不失為一種好事,你想啊,知道難見面會有這么想念,就會更加珍惜以后朝夕相對的日子,也會很期待,而期待本身就是好的心情?!?/br>祁白玉覺得重越變了很多,他很喜歡重越看問題的角度以及說話的方式,只要看到他的笑容,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整日的疲憊就會煙消云散,越來越喜歡。他也想正大光明地和心上人手牽手來往于各種地方,他不想因為在乎的人因為他是毒師,而受到多般迫害,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他以及很多和他一樣的人,能有正常的不受偏見的日子罷了。祁白玉和重越說起一些讓他煩悶不已的事情。重越開導他,讓他保持好心情。并說:“毒師對丹藥師們的怨恨之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br>祁白玉道:“其實這么多麻煩處理下來,有些就是反反復復,總那樣好像沒有盡頭。一些涉世未深的丹藥師只要被冠以毒師的名頭,哪怕只是嘲諷,哪怕只是誤煉了一回毒丹,還有挽回的余地,被指指點點的時候,他們心理上不接受,試圖逃避現實,甚至會將知情者通通殺害!”“通過毒術?”重越道。祁白玉點頭,畢竟涉世未深,又不知天高地厚,憑煉藥術沒法殺人,實力又不足以斬殺同輩,就只能靠毒術了。每每東窗事發,這些罪孽無疑都得累加到毒師公會頭上。重越沉吟片刻,道:“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眾生皆以毒師為恥,視毒術為下三濫,不入流?!?/br>祁白玉苦澀道:“這種觀念根深蒂固,不是輕易就能扭轉的?!?/br>重越疑惑道:“不是有句話嗎?”祁白玉問:“什么話?”重越理所當然地道:“丹藥師不一定是毒師,但毒師一定是丹藥師!”祁白玉瞠目結舌。重越見他一臉震驚,心里倍感疑惑,他從一開始就對毒師沒有什么偏見,好像也是源自于此。連他都知道,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