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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確實還戴著面紗,他怎么可能看得見祁白玉的臉?淡色紗裙在眼前晃悠,那女子抬手附上他后背,隱約間似乎有霧氣順著經脈融入他的體內,那女子俯身低頭,冰涼的長發末梢及柔軟的面紗落至重越身上,頭皮發麻的觸感難以言喻。手法很輕柔,不像尋常的療傷之法,但確實有效。哪怕是夢里,他也能感覺到背脊處的劇痛在逐漸減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他體內穿行,就像清泉在經脈中游走,又順著毛孔移出體外。幾次下來,他身體通透,傷勢也復原了許多,痛覺逐漸消失。但那人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翻身,重越感覺到了重量,如同鬼壓床一般。?。??這又是什么療法???這不該是印象中超凡脫俗的天仙醫女該有的姿勢吧!難不成是他不了解的醫術??熾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重越后腦發麻,那手再度開始在他身上游走,途徑不好形容的地方,一度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遍體鱗傷到了尾椎骨上。可確實又很舒服,前所未有的體驗。重越一動也不敢動,與身體上的酥麻悸動不同,他感到非常難為情。他看不到身上那人的臉,腦子里代入的是一位相貌神似祁白玉動作非常奔放的女子,但對方那身體構造讓他沒辦法說服自己那是位女子。對方只是按了按,沒多久便起身下了床。重越沒有睜開眼,他感覺那人好像已經離去了,又好像并沒有離去,正在離他很近的地方,把他浸濕的鬢角撥到一旁。重越猛然回想這個時候他不該認識祁白玉,之所以印象深刻,是他在做夢的緣故。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該醒了,可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一句虛無縹緲的呢喃。“重越……”這個聲音直襲心靈,重越竭力讓意識重新陷入混沌,后面的話清晰入耳。“我在陰溝里抬頭看你?!?/br>是個男人的聲音。重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躺著,只是房間里安神香的香味變了,和記憶中的香甜不同,十分提神醒腦。重越迅速掀開薄被一看,發現很干凈,而他全身衣袍都已經換了新的,穿戴十分整齊,只是不可言說的地方硬邦邦的。重越蓋住自己,運功調息,讓自己恢復平靜。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時候在這個地方,做那種夢,而且夢中對象還是祁白玉。重越把臉埋進雙手中,重重地吸了口氣,心想完了完了完了……幸好祁白玉不在房間里,若被發現他真的沒臉見人。重越平復心緒,那夢里有真有假,略過春夢的部分,他記得那女子給他治病的方式,像極了祁白玉給別人下毒并解毒的過程。他腦海中一晃而過了個可怕的念頭,莫非祁白玉的毒霧出處就是這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重越起身開門,藥童端著面盆站在門外,重越從他手里接過面盆,放在木架上洗臉洗手,問他管公子去哪兒了?那藥童很不理解,道:“你是說館主么,他下山去了?!?/br>“下山?”重越又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不知道?!蹦撬幫瘬u了搖頭,他們館主經常十年百年不回來,只是偶爾回來住上一段時間而已。重越問他有關此地真正主人的事,對方也很茫然:“你不是見過嗎,一直都是我們館主啊?!?/br>“一直都是他,不曾是別人過?”“我來這兒沒幾年,以前的事不清楚,但我聽說幾百年來,一直都是館主?!?/br>重越整個人都有點混亂,祁白玉為什么要瞞著他呢,他猛然想到了一點,把自己都嚇到了。重越心說不會吧,他趕緊叫上白妙,躍過天塹,來到山崖另一邊的村落邊沿,動用神識去搜尋,還沒注意到祁白玉的所在,就聽到了一聲“祁公子”。被稱為祁公子的人有張俊美無雙的面容,村民感念他救死扶傷,千恩萬謝。祁白玉拜別了他們,還沒走出多遠,就發現有人跟著。“祁白玉!”重越面色冷峻。祁白玉立刻加快了腳步,身形融入虛空,正要消失。“你給我回來!”重越閃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卻抓了個空,干脆重新打開那處還沒來得及閉合的空間裂縫,也跟了過去。聽到這個聲音,祁白玉到底還是站住了。重越道:“我有話要問你,你跑什么?!?/br>祁白玉等他走到跟前來,這才苦笑道:“你問吧,但我答不答得上來是兩碼事?!?/br>重越問:“你當年與我一戰,為什么不動用毒霧來對付我?”這原本在重越看來是個彼此心照不宣、不值一問的問題,他一向以此解釋祁白玉本性并不壞。祁白玉額上冷汗冒了出來:“當然是因為我不想用陰險招數來對付你?!?/br>重越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br>祁白玉一陣心虛:“我說的是實話啊?!?/br>重越目光如炬,一字一頓地道:“要不要我告訴你呢,我已經知道了,其實我早就接觸過那毒霧了,你之所以不動用毒霧攻擊,是你知道它對我根本沒用,我在療傷的時候就已經接觸過這東西了……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祁白玉轉過身去,語速極快地道:“是,我承認,上輩子扮成那樣靠近你是我不對!但我真是只是為了給你療傷,完全沒想過換個身份來欺騙你的感情,我早就想到這地方會有此隱患,但我還沒準備妥當,誰知道你會突然過來!”“這真的很難坦白,說實話若被你知道我那樣的一面,我不知道你會怎么看我,我只知道你肯定不會認我這個弟弟了,我就是不想聽你這么說,才先走的……”僅僅是認可兄弟關系失敗,都讓他們分開二十多年,祁白玉不知道自己一旦坦白他有非分之想,而且到了那等幾乎瘋魔甚至喪心病狂的地步,重越會怎么看,會不會因為怕他而再也不想看他一眼。“我謝謝你主動找上來,其實說開了也好,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無可救藥的人啊,我自己都不敢保證會永遠對你溫柔體貼,你離開我真是明智之舉,祝賀你。以后,我不會再跟著你了?!?/br>半天沒動靜,祁白玉也沒敢去看重越的樣子,徑直撕開虛空,一步踏入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他說話的時候能回頭看一眼,他會看到重越瞪大眼睛震驚到無法言說的樣子。重越雖然天馬行空地幻想著祁白玉和那醫女的關系,他猜測那醫女是他娘親,是他jiejie,甚至是他各種夢中情人,或者手下亡魂,他都沒敢想祁白玉就是那個人。這簡直,這……他完全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