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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越沒說實話,老審官也不多問了,嘴上說著沒有,但還是偷偷塞給了他半塊。墨只是普通的墨,華如真如獲至寶,道:“多謝?!?/br>聶云鏡湊過頭來,道:“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出了這里,我給你買十箱!”祁白玉倒是什么也沒說,只是重越離席的時候,重越去哪,他的目光就跟去哪,見他安然無恙,這才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玩著面前的杯子。界石內部有兩塊石碑,整合起來弄到了三張完整的上古丹方,存在翻頁的畫面,重越翻來覆去反復觀摩,眼睛都快看瞎了,好不容易才爛熟于心。“煉化了這兩塊石碑,關鍵時候也可以保命?!敝卦饺绶ㄅ谥频販贤ㄊ系哪莻€酷似他的虛影,可此時并非危急關頭,他怎么嘗試都找不到當時的那種感覺。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界石空間內有處木屋里飛出一道虛影,順著他魂力滲透的方向,猛沖而出。重越冒出一頭虛汗,就在這時,他與那個畫面中的人影目光相接,一股難言的威勢順著石碑涌出,那道完整的老魂魄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停在了半空中,嗖地回到了木屋內。“你是誰??”“你是是是是什么人?”重越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想象的好總是高于實際的好,而想象的恐怖總是高于實際的恐怖。幾乎是那道蒼老的完整魂魄深受巨震之時,扶傷珠冒出大量白光。時機剛剛好,重越腦海中冒出了個奇特的猜想:“難道說扶傷珠與界石空間重合,空間內的魂魄感到恐懼或者惱怒,也能兌換成白色光點來反饋給我?”陶灼并沒有感覺到那股波動,緊隨對方身后差點要逃出去,卻見對方灰溜溜地縮回屋里,他也跟著頓了下,以至于耽誤了僅有的契機,惱怒不已。“你這老東西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老子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他反沖回木屋要與老頭子一決勝負,卻剛靠近對方三丈處,就被過于可怕的魂壓嚇破了膽,再不敢說出半句不遜的話。與此同時,扶傷珠猛地冒出了一千點白光后,稍稍下跌還在持續往外冒。重越改口試探那老者道:“你若想知道我是誰,先殺了那道殘魂?!?/br>“救命,饒命!”陶灼不等他動手就開始哀嚎,“你別殺我!我什么都說!”“不殺你有什么好處?”重越的神念在界石空間內回蕩,如同天道之音。陶灼苦思冥想,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道:“這空間里面的東西除了那個老頭子以外,其他大部分都屬于我,我知道這些瓶瓶罐罐具體怎么用,都是我逍遙宗秘制之寶,其中有瓶藥粉拿來對付大能以下宗師,也是一食即倒!”“哪瓶?”重越問。“這、這瓶?!碧兆齐S便指著一個粉色小瓷瓶。重越道:“如果這東西有用,臨死前你為什么不都用掉?”“誰說我沒用過……”陶灼還真沒想過自己會死,以及越是可怖的毒傷人傷己,他受傷慘重,若是也沾染上了毒粉不也必死無疑了嗎,尤其是當時那個藏在暗處險些出手的可怕存在。他有點糾結要不要提醒重越瀚域臥虎藏龍,休要放肆……重越魂力控制那粉色瓷瓶,晃了晃,發現里面滿滿當當的一瓶,道:“弄死他?!?/br>那老者立刻看向陶灼,陶灼哆嗦道:“錯了錯了,是這瓶,這些都對血rou之軀有效,但對魂魄卻無效?!?/br>“你呢?”重越問那老者,“可有什么想說的?”“我?我什么也不是,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魂魄而已?!蹦抢险哂袉柋卮?。“聽他鬼扯?!碧兆菩÷曊f。不知為何,這老者畏畏縮縮的狀態讓重越心生些許共鳴之感,他沒有親眼見過這老者作惡也就沒有重點對付他的心思。這老者相對穩定點,對扶傷珠的刺激平時多半也就一次一兩點。而刺激扶傷珠的大戶,可不就是這個陶灼么!重越見堂堂逍遙宗長老陶灼竟然規規矩矩地縮到角落,也就知道了這個老者的境界非同尋常。但這個老者又是無比忌憚窺天鏡里顯化的那個酷似他的男子。難道那個人境界更高?重越不多想了,照著目前看來,扶傷珠的可怕之處顯露無疑。保持這個速度,也許在回到隕神谷之前,他其他四行雜血能成達到六層也說不定!重越不由看向宴會上那些推杯換盞的瀚皇麾下大將們,回味著那個有點可怕的猜測,內心有幾分期待,又有些擔憂。“……說起來這場宴會,也是為本皇名義上的小兒子準備的,”瀚皇果然沒有讓他們安穩地吃喝的打算,朗聲道,“瀚域之人都知道,華如真并非本皇親子,而是他的蕩婦生母跟低賤的死囚私通產下的孽種,本皇寬宏大量,饒了他性命,還給他皇子身份,重點栽培,對他可謂是用心良苦!”“先前本皇的話,諸位都聽過了,要想栽培書圣,只有那些法子,只要按照本皇的法子來,書圣方可為書圣,否則他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沒什么用的廢物罷了?!?/br>“什么法子,他在說什么鬼話?”聶云鏡火氣蹭地往上漲。祁白玉沒有多問,不問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華如真看起來還算正常,重越卻覺得萬分刺耳,天知道他最反感的莫過于不是親爹還強認子嗣,明明是占便宜卻還故作好人姿態,只覺這瀚皇死有余辜!重越也不知道瀚皇說的是什么法子,從陶灼口中得知,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但凡畫圣、書圣,在個人修養上有著超高造詣之人,內心有著浩淼宇宙,碧海藍空,他可以不在乎脖子上的枷鎖,腳上的腳環,但礙不過他身邊的人用一個又一個低劣而幼稚的小刺鉤把他緊鎖在狹隘之處,讓他無法掙脫俗世枷鎖,在苦海淺灘上擱淺,狼狽掙扎,始終無法再進一步。只要是人,受傷流血了一樣會疼。重越立刻對華如真道:“我看這瀚皇印堂發黑,眼圈黑里發紅,想必離死不遠!”華如真也不說話,只是低頭用靈筆沾酒在長案上寫字,水珠凝聚成兩個小人的虛影,其中一個手里拿著筆,胸膛上寫著真的小人拔出筆,一擊正中另一個胖小人的胸口,那胖水人胸口冒水,跳上那胖小人身上猛捶,猛踩,刺來刺去。重越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親自殺他。那我們幫你扳倒他,你補刀怎么樣?”華如真搖頭沾酒揮筆,很快又冒出兩個小人。其中一個小人坐在高座,另一個小人上去殺他卻沒殺死,彎腰轉身躍過水凝成的大門來到更廣闊的天地,身上的水袍襤褸,逐漸也換了身打扮,再跳回這個地方。王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