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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襲山,最終選拔第六夜。“啊,是你啊?!?/br>錆兔喘著氣,看向被他救起的人,伸出手,“沒事吧?”“……”伊黑小芭內沒有接他的手,沉默地從地上爬起來。錆兔倒也不在意“我叫錆兔?!?/br>說著,他注意到關鍵“你沒有帶刀嗎?”來參加最終選拔的,只要是培訓師的弟子,都會有暫用的日輪刀。即便是普通劍士,也有防身的刀具。不帶刀的話……太危險了!錆兔不由得佩服少年的生存能力。“你的老師是誰,他沒有給你刀嗎?”他追問。帶著蛇的少年終于對他的話有了點反應。“老師……?”伊黑小芭內輕喃著,搖了搖頭。從八丈島出來,趕了一天的路,太宰先生就把他扔到了這里,讓他自生自滅。活過七天,再去找他。伊黑小芭內意識到,這是太宰先生對弟子的第一場考驗。要活下去!依靠紫藤花和鏑丸的嗅覺,他支撐到了現在。伊黑小芭內異瞳一動,觀察到關心自己的少年呼吸久久未平,握刀的手也因脫力而輕微顫抖。視線落到刀刃上。“你的刀……已經很鈍了?!?/br>“啊,好像是,”錆兔拿起劍看了看,沒太放在心上,“不過應該可以撐過今晚?!?/br>“……”“沒有刀的話很危險,”錆兔問,“要不要跟我一起行動?”伊黑小芭內看出了少年想保護他的意圖。“不用?!?/br>“好,那你自己多小心!”錆兔揮揮手,消失在視野中。伊黑小芭內往那個方向看了一會兒,直到小白蛇纏上他手臂,“鏑丸?!?/br>“我沒事?!币梁谛“艃日f著,爬回樹上。毫不夸張地說,這是他出生起,第一次接觸別人全盤的熱情和善意。有點不知所措。鬼出沒的夜晚,時間分外漫長。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時,伊黑小芭內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什么鬼?他順著連接在一起的樹枝,悄悄朝那邊爬去。氣味的源頭是只身上纏滿手臂的手鬼,身上青筋猙獰爬布。與它對峙的是錆兔,還有些人被錆兔護在身后,看樣子剛被救下。“呼呼,真是倔強的小狐貍,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狐貍面具就是一個記號,雕刻方式和那家伙的天狗面具一樣?!?/br>“是叫‘消災面具’對吧……消什么災啊,反倒是因為戴著它,那九個徒弟才會被我吃掉哦。感覺就像是鱗瀧殺掉他們一樣哦呵呵呵……”這只手鬼是慶應年間被鱗瀧左近次抓住的鬼。因為懷恨在心,所以決定殺掉所有對方的弟子。他們似乎談了好一陣了。即使看不到錆兔表情,伊黑小芭內也能感覺到——錆兔在生氣。錆兔一躍而起,揮劍砍去——不行!不要去!伊黑小芭內在心中急呼。在錆兔的日輪刀砍上手鬼手臂那刻,喀。刀尖折斷了。錆兔愣住。手鬼獰笑著,拳頭往他腦袋砸去——看著這一幕,伊黑小芭內有種自己心臟也被砸碎的感覺。啊啊啊啊啊?。。?!其余的人見狀,驚叫著四散逃開。“到手啦,第十只小狐貍~”手鬼諂笑,拎起錆兔的尸體,張開嘴。惡臭從他口腔傳出。“啊啊啊啊——”伊黑小芭內沖過去,抓起血泊中的斷刀。緊張和憤怒讓他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像蛇一樣,對空氣中微小的震動極為敏銳。急促呼吸間,氧氣源源不斷進入血液。眼里,手鬼的動作變得極慢極慢……刀身由藍變紫。——就是那里!伊黑小芭內睜大眼睛。——蛇之呼吸·壹之型·委蛇曲斬扭曲的刀法,從層疊的手臂間隙穿過,砍斷了手鬼脖頸。手鬼身軀消散后,伊黑小芭內脫力地坐到地上,渾身是血。自己殺掉鬼了……那個人……錆兔……忽然,掌聲在寂靜的林中響起。“真是漂亮的一擊?!比擞皬年幱爸凶叱?。“恭喜你,伊黑君,你殺掉了這座山里最厲害的鬼?!?/br>“太宰先生……”“你合格了,”太宰治微笑,“果然比我以前收的弟子要省事?!?/br>伊黑小芭內一點也提不起勁來。身體很重,心情也很沉重。“太宰先生,錆兔他……”死了。像是水龍頭突然被打開,情緒噴涌而出——“太宰先生……我身上背負的罪孽,光是待在錆兔身邊,就令我無地自容?!?/br>“為什么,我那些族人活得好好的,像錆兔這樣的人卻會死?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有惡鬼存在?”太宰治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那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嗎?”“……”伊黑小芭內沉默片刻,下定決心,“我要賭上性命……去殺鬼?!?/br>“很好,”太宰治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我期待你成長起來的那天?!?/br>然后——把我殺掉。太宰治望向旁邊“說起來,這人也算小矮子的朋友呢……”但人死不能復生。除非……“??!”太宰治以拳擊掌,靈光一閃,“就當是我送給小矮子的禮物好啦!”“呼呼~真是期待呢,小矮子的反應~”伊黑小芭內沒說話,心里默默計數太宰先生說了多少個“小矮子”。是誰?到底多矮???太宰治走過去,右手平舉,捏緊。鮮血滴落到錆兔的尸體上。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小兔子。……富岡義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狹霧山的。等他恢復意識,最終選拔已經結束。幾乎所有人都通過了選拔,除了錆兔。錆兔,死了。好幾個人看到他被手鬼爆了頭。尸體估計也被吃掉了。聽到這個消息后,富岡義勇整個人都處于丟了魂的狀態,在村田擔憂的注視中,飄回了狹霧山。還沒走到家,他就被迎接的鱗瀧左近次和真菰堵住。“義勇回來啦?。?!”“恭喜通過最終選拔!”真菰開心地笑,“既然義勇通過了,錆兔一定也通過了吧!怎么沒見到錆兔?”“義勇,”鱗瀧左近次溫厚的嗓音從面具后傳來,“錆兔去別的地方了嗎?”“……”富岡義勇抬頭,呆呆地看著他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