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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邵寧小腿肚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腳,溫揚這一下沒收著力道,邵寧抿著唇,忍不住悶哼一聲。“你他媽是不是有??!”看著邵寧這副模樣,溫揚心里就愈加煩躁,忍不住朝他吼,“都不知道躲的嗎!”“好了,”邵寧不在意地笑笑,語氣放的更溫柔了些,“乖點兒,行不行?你如果偏不去,那我也只能使出殺手锏了?!?/br>溫揚被那一句“乖點兒”給鎮住了,恍惚間覺得好像曾經也有那么個人,把他攏在懷里,揉著他的腦袋要他“乖點兒”…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溫揚情不自禁順著問了下去,“殺手锏?什么殺手锏?”邵寧笑起來,眼睛在溫揚的兩條小腿上一掃而過,傾身靠近,貼著他耳邊兒說道,“當然是背著你去了?!?/br>邵寧的聲音比起一般十七八歲的少年來明顯低沉的多,這會兒又挨的這么近,溫揚只覺得耳根一陣酥麻,像觸電了般猛的回神,用力把人推開還順帶往后退了一步,嘀咕道,“我又不聾,靠這么近干嘛…”邵寧被推開了也不惱,依然耐心地低頭看著他,“去不去醫務室了?”對上眼前滿臉笑意的人,溫揚又想起了剛剛那句話,直覺告訴他,他如果還想跑,這人真能做出背著他去的事兒來。真夠流氓的!溫揚在心里罵了一聲,還是認命地點了點頭,“去去去,您是爺,我認輸,行了嗎?!?/br>意見終于達成一致,邵寧滿意點了點頭,跟在溫揚身邊慢慢下樓梯。醫務室不算遠,不過也得繞過小半個校園,中途還路過一家小賣鋪。溫揚無意間側頭瞥了一眼,就瞥見小賣鋪門口立著個跟人一般高的氣吹娃娃頭,白臉棕色頭發,滿滿的童年回憶。溫揚有些驚奇,沒想到這款雪糕在這個世界也還有的賣。耳邊忽然傳來聲詢問,“想吃?”溫揚收回視線,搖搖頭,“不想,我都多大了?!?/br>他確實已經很多年不吃娃娃頭雪糕了,一方面是真的覺得自己長大了,另一面,另一面大概是因為,跟這雪糕有關的童年記憶,著實算不得美好。聽他這么說,邵寧也沒再多說,兩個人沉默地走到了醫務室。校醫是個看起來沒比他們大多少的青年,有些浪蕩的長相,要不是身上還披著件白大褂,溫揚絕對得懷疑這人是不是夜店打碟的。沈DJ,阿不是,沈校醫饒有興味地看了眼溫揚,又把眼睛落回邵寧身上,打趣道,“呦,換搭檔了?”邵寧和花熠可算是這醫務室的長客了,最初是因為花熠愛和人打架,難免受傷,邵寧陪著他來,后面漸漸跟沈校醫混熟了,兩人有事沒事就來貓一會兒,翹節課或者混口飯吃,倒是把醫務室變成了兩人的小型根據地。邵寧什么性格,沈校醫也是了解的,這還是頭一次見他帶其他人過來,免不得覺得新奇,還想玩笑兩句,就看到了他胳膊上的兩處傷,神情頓時嚴肅下來,“你這兒又是怎么傷的?過來我看看?!?/br>“不是我,”邵寧這會兒沒心思和他解釋,略微焦急道,“他腿傷了,你快給他看看?!?/br>能讓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唐大校草著急,沈校醫對溫揚的興致更高了,但也確實是怕他傷的嚴重,只得暫時收了亂七八糟的心思問他,“傷哪兒了?還能走嗎?躺下我給你檢查一下?!?/br>溫揚冷漠地看了沈校醫一眼,單腿一屈一蹦,就跳到了床沿上坐好。沈校醫:“……”大概是傷得不重。本著醫者仁心的原則,沈校醫還是盡職盡責地走上前又重復了一遍,“躺下讓我看下行嗎?”溫揚顯然不愿聽他的,嘴唇緊抿著,格外不耐煩地擼起了右腿的褲管兒,把膝蓋上一大坨青紫露了出來。又等了兩秒,見溫揚沒有下一步動作了,沈校醫有些不確定地回頭看了邵寧一眼,語氣遲疑,“就這兒,沒了?”溫揚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在問什么,心里一直埋著的小炸|彈頓時又炸了,放下褲管兒跳下床就要往外走。邵寧氣得瞪了沈校醫一眼,又趕忙站起身攔住溫揚,溫聲哄他,“乖點兒,來都來了,不如好好檢查一下,萬一看著沒事兒,回去又疼起來怎么辦?”沈校醫在一旁看著,都快要把眼珠瞪出來了,這還是他認識的唐昀嗎?!唐昀會跟人用這種語氣說話?!一定是他今天打開醫務室的方式不對!還沒從震驚里出來,胳膊就被人用力懟了一下,沈校醫回過神,就對上了邵寧暗含警告的眼神。沈校醫撇撇嘴,這小子就會玩這套嚇唬人,偏偏他還真挺見不得這種眼神。“唐昀說得對,”沈校醫跟著開口勸,“有的傷看著不重,說不好會不會傷到骨頭…”溫揚抬手按按額角,嘆口氣,又坐了回去,再次擼起了褲管兒。“你…”沈校醫想了想,“實在不想躺下也行,轉過身側著坐,把這條腿放平?!?/br>溫揚沒說話,還算配合的轉過身照做。其實他腿上這傷,沈校醫看一眼就知道根本沒大事兒,但旁邊有個煩人精盯著,只得裝模作樣地在溫揚膝蓋周圍按了按,再裝模作樣地問上兩句,“這疼不疼?”“這兒呢?”兩分鐘后,沈校醫收回手,再次裝模作樣地松口氣,“幸好沒傷到骨頭,不然有你疼的?!?/br>溫揚點點頭算是回應,放下褲子就又要下床,耐心耗盡地問了一句,“我現在能走了吧?!?/br>沈校醫心說你現在不僅能走,繞cao場跑個兩圈兒也問題不大,但接收到邵寧的死亡凝視,還是說道,“再等一等,我給你拿個噴霧,活血化瘀的,你在這兒噴了緩個一刻鐘再走?!?/br>溫揚已經徹底沒了爭辯的力氣,他想了想,急著走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兒,第一節課都快下了,遲了這么久,也不在意這一刻鐘了,便放棄掙扎,乖乖靠回了床頭放著的靠墊上。靠墊又厚又軟,溫揚這么靠著,大半張臉都陷了進去,整個人看著都軟乎了幾分。邵寧手指蜷了蜷,忽然走近,抬起手,想要摸一摸溫揚的腦袋,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下,最后只是克制地替他理了理衣領就收回,“你在這兒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