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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的那樣,”大致能猜出發生了什么,馬老師心里叫苦不迭,又怕刺激著這個有“精神分裂癥”的學生,只得道,“你誤會了,這樣,你先去教室,等下我親自去跟你解釋?!?/br>“憑什么要跟他解釋?”先前撞了溫揚的男生立馬不樂意了,語氣冰冷的質問了一聲。“不用解釋,”溫揚不耐煩的厲害,“傷的又不是我,關我屁事?!?/br>“你給老子…”“等著”兩字沒來及出口,馬老師拍了拍桌子,沉聲道,“花熠,你能不能分分輕重緩急!”花熠消了聲,沒再跟溫揚嗆,托著旁邊男生的胳膊繞過他,往里邊走。溫揚也沒再回頭,撂下句“爸爸等著”,就“嘭”的一聲摔上門出去了。這都他媽什么跟什么!溫揚自己也鬧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煩躁到底是因為什么,一邊下樓梯,一邊把手伸進口袋兒又摸了兩下,可除了條薄荷口香糖外什么都沒摸到。“cao!”溫揚低聲罵了一句,又把手拿出來胡亂在頭發上扒拉了兩下,不經意往窗玻璃上看了一眼,這一眼,就徹底愣住了。窗外是棵又粗又壯的銀杏樹,只不過現在上面光禿禿的,一片樹葉都沒有。溫揚腦袋“轟”的一聲,記憶終于回籠,一直被他忽視的東西也都冒出了古怪來。這不是他的學校,甚至根本就不是他生活的城市。溫揚長在南方,銀杏樹可是一年四季都綠著的,又怎么會有掉的這么光的時候?而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明明應該已經死了。磕了整整一罐安眠藥是真的,躺在自家浴缸里割了腕也是真的,疼痛是真的,鮮血也是真的…那現在,又是怎么回事兒?溫揚急忙去摸自己的右手手腕。果然…那里光滑無暇,哪里有任何割過腕的痕跡?一個荒謬至極卻又最符合現狀的念頭涌了上來,溫揚深吸口氣,勉強穩住心神,隨手拽住個路過的同學問了洗手間的位置,就急匆匆往過跑。洗手間就在走廊的盡頭,溫揚一路跑過去,連口氣都沒喘,推開門就沖到了鏡子前。鏡子里映出張少年的臉。和他自己的有八分相似,但眼睛更圓些,嘴巴更小些,劉海也更齊些,總之,整個人都看起來更乖些。念頭被落實,溫揚反倒淡定下來了,還禁不住“嘖”了一聲,都穿越了,怎么就不能換張更霸氣的臉?要是能長得像鄰居邵哥那樣就好了…不過,想到邵哥,溫揚就又忍不住想起了剛才碰上的那個男生。那時候看的倉促,現在回想起來每個細節竟都很清晰,包括他把校服拉鏈拉到頭,衣領豎起來又被往下翻成了一個極板正的小立領。小立領規整的折痕,溫揚都記得一清二楚。就是會有這樣的人,明明身上已經是血跡斑斑,卻絲毫不顯得狼狽,還能把那么丑的校服穿得像西裝一樣筆挺。溫揚忍不住想,邵哥念高中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么副模樣?“快進快進,哥哥給你個好東西?!?/br>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說話聲,溫揚腦子一抽,轉身就閃進了最近的隔間,還沒有絲毫遲疑的鎖上了門。靠著墻站了三秒,溫揚才回過神來,暗罵了自己一聲“有病”,他明明什么都沒干,怎么就搞得像意|yin人家被抓包了似的?不過現在出去大概會更尷尬,溫揚只猶豫了一瞬,就決定還是待著,等他們走了再出去。外面的兩個人像是不知道里面還有人在,也可能是根本不在意,一點兒沒壓著音量,“我哥前兩天去R國給我帶回來的,巨無霸爆珠!”“什么味兒的?”另一人冷淡的嗓音響起。“藍莓藍莓,”花熠撇撇嘴,“誰不知道你唐大少爺嘴刁,爆珠只抽藍莓的?”邵寧笑了笑,接過煙叼在嘴里點燃,牙齒在大了至少兩號的爆珠上輕輕磨了磨,之后就像是泄憤似的,用力咬了下去,瞬間,濃郁的藍莓薄荷味兒就直直沖上了鼻腔。“怎么樣?”花熠也抽了一口煙,笑著問,“爽不爽?”“爽,”邵寧也笑,立在墻邊站的端正,語氣卻是懶洋洋的,“一口欲仙兩口欲死三口升天…”“你大爺阿唐昀,”花熠抬腿踢了他一腳,“一天不發sao能憋死你?!?/br>“別動手動腳的,”邵寧往后躲了躲,半真半假來一句,“我現在是病人?!?/br>話出口,花熠臉上的玩笑神色就不見了,他抿了抿唇,還是問出口,“你最近是不是都沒去見醫生?”“嗨,”邵寧不在意的扯扯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情況,見不見醫生不都一個樣?!?/br>“那你就不能小心點兒別受傷!”花熠狠狠捏著煙屁股嘬了一口,“這次是在胳膊上劃一道,那下次打籃球把左腿摔斷了,你是不是還得把右腿也打斷!”“少瘠薄咒我阿,”邵寧食指在煙身上彈了兩下,“快給哥呸呸呸?!?/br>“呸…”“哐當”一聲響打斷了花熠沒“呸”完的三聲,溫揚從隔間里走出來,擰著眉毛看靠在墻角的兩個人。花熠跟之前沒什么變化,倒是旁邊那位,剛聽見好像是叫唐昀的,頭發明顯被重新打理過了,一絲不茍的,胳膊上的傷口也被包扎過了,位置確實是對稱的,連紗布系成的蝴蝶結都很對稱…溫揚這會兒腦袋亂的厲害,聽著兩個人之前的對話,聞著一陣又一陣混著藍莓味兒的煙氣,總覺得有什么在腦海里橫沖直撞,像要破土而出,卻又像被什么阻隔著,怎么都沖不出來。也可能就是煙癮犯了。兩個人看見溫揚,都愣了愣,花熠先反應過來,把煙頭用力懟在墻上,兩指放在嘴邊兒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呦,小朋友膽子不小,還真敢等著我呢?”溫揚現在不太想打架,他煙癮犯的心里比貓抓還難受,手都在抖,試著放軟了語氣打商量,“那個,能不能先給我根煙?”也許是他語氣里討好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