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術室里呆了6個小時，又在重癥監護室里呆了將近72個小時，但總算還是活下來了。只不過，她變成了一個所謂的植物人?！敝苎┸缯f。

“什么？柳冬沒死？”我驚訝道。

周雪茜搖了搖頭：“你聽我說。出了這件事后，我心里非常自責內疚，立刻讓我爸爸把小冬轉去了最好的病房，并且由我家先墊付了醫藥費，我們一口氣預付了一個月的錢。這倒不是說我家有錢什么的，而是我不知道除了給錢，我還能做些別的什么……”

你可以說出真相，讓更多人免于受害，我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忍住沒說出口。

“說來也很諷刺，這事兒一出，朋友圈里的悼念文章鋪天蓋地。不管是當天晚上目擊了這件事的人，還是小冬班上、專業里的同學，或者就只跟她說過一句話的人，在社交網絡上，他們就成了那個失去自己最好朋友的人。他們發三五百字的小作文，懷念小冬，說她是個多好多善良的女孩兒，發生這種事是多么讓人悲痛和惋惜，但是……”周雪茜苦澀地冷笑了一下，“事發后，我幾乎每天都在醫院陪著小冬，醫院離學校也就40分鐘車程?？墒菑臎]有別人來看過她——那些發文章的人，一個都沒有出現?！?/br>
我頓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周雪茜說：“后來，小冬的父母終于從農村老家趕來了，他們最開始通過電話還沒有認識到事情有多嚴重，以為學校這邊在夸大其詞。小冬父母沒有受過什么文化教育，人也很迷信，看見自己女兒變成這樣了，醫生護士們束手無策，感到很不理解，中途還請了一群什么和尚神棍的到醫院里來收魂?！?/br>
“當時醫生對小冬的診斷是，雖然并不能保證什么，但小冬還年輕，身體素質好，假日時日應該是有慢慢好轉的可能的。她也許不能完全恢復行動能力，但說不定兩年之后可以睜眼說話?！敝苎┸绲谋砬楹鋈蛔兊梅浅＠淇?，那亦或是一種淡然的絕望，“可她父母請來的神棍對他們說，什么類似生命是一個輪回，這孩子下一世的命格會很好，如果他們不放手會影響小冬投胎之類的胡話?！?/br>
“于是他們就放手了，”周雪茜說，“小冬父母簽了同意書，醫院拔了呼吸器，小冬死了。她不是摔死的，是被放棄了治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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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頭士的歌：LutheSkywithDiamonds=LSD

發生在小冬身上的事是我征求“周雪茜”同意后，在真實事件基礎上改編的。

第84章浮光躍金的春景（8-9）

邊堯闔上蓋子，問：“這一盒能不能交給我們帶走？”

周雪茜想了片刻，點頭說：“可以，我想我以后應該也不會碰它了?！?/br>
“不過，你們為什么這么在乎這件事？”她又說，“看你倆的樣子也不像是認識小冬的，而且還是褚懷星介紹你們來，他家我也是知道的。我本來其實已經打算好了不和任何人說這些事，今天在等你們的時候我就已經后悔了，甚至想讓保鏢直接請你們離開，但你之前在電話里和我說了那么久……”

我打斷她：“但是你沒有，你還是和我們聊了?！?/br>
“我告訴你我們為什么這么在乎這個事，”邊堯說，“因為不止柳冬一個受害者，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蛟S站在你的角度，你認為自己也是一個受害者，但事實就是這樣，這種悲劇不會停止，除非有人做些什么?！?/br>
“我們也許做不了太多，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br>
周雪茜嘆了一口氣：“但我沒有辦法和警方說話，我也不會作證，這些貼紙你們可以拿走沒關系，但絕不能是從我這里得到的?！?/br>
“那你是從誰那里買的？”我問。

周雪茜不說話。

邊堯：“學校里的人？同學？還是校外？”

周雪茜搖搖頭：“我告訴了你們，你們去找他，然后他把我買藥的事情曝光……不好意思，其他的事情你們只能自己去查了?！?/br>
我倆從伊津公寓離開后，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吃飯。我又打開這小小的塑料盒子不住地翻看，心里十分感慨——就這么一張一張小小的紙片，居然讓那么多人如此瘋狂，甚至有的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等等，這個圖案怎么這么眼熟？”我皺著眉拿出一個鹿頭紋身貼，左思右想，“我好像在另一個人身上看過這個圖案?！?/br>
“嗯？我看看?！边厛蚪舆^去瞧了瞧，露出沒有印象的表情：“誰??？”

我一時間也答不上來，只能盯著那頭鹿猛瞧。

“我知道了！就是那個直播女！”我一拍桌子，“就我們學校的那個?！?/br>
我說罷自己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居然也在用，不過她是因為貼在很明顯的地方我才有印象。媽呀，這樣說來……會不會其實我們身邊有很多同學都在用，只不過之前我們沒注意過？”

邊堯大概是一時間沒想起我說的是誰，而后他眉毛微微上揚，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怪異。

我故意道：“就那個呀，你打籃球的時候站在場邊的那個，就是我和她糾纏了幾秒鐘被你看見，然后你一整天不理我了的那個?！?/br>
邊堯告饒道：“好了好了……”

他兜里手機忽然響了一聲，邊堯如蒙大赦地掏出電話來看：“啊，說到籃球賽……”

“怎么了？”我問。

“我都忘了，上次不是幫我們班打比賽嗎？現在校隊那邊讓我和他們一起訓練，然后準備參加市運動會籃球賽的八強比賽?！?/br>
我來了精神：“哦哦！那你怎么說？”

邊堯一邊打字一邊說：“我跟他們說我沒空?！?/br>
我一把按住他手機：“為什么??！”

邊堯納悶地抬起頭來：“因為沒空啊?！?/br>
“你就是社恐！”我不禁再次流露出老父親的嘴臉，“集體活動有什么不好？你要多多趁著天暖和的時候揮灑汗水、和人交際、感受青春！”

“我怎么就不青春了……”邊堯郁悶地看著我。

我搡他肩膀：“去吧去吧，到時候比賽我去給你加油，我這次不會再看大胸女了真的?！?/br>
“哦，原來她胸很大啊……”邊堯促狹道，“但是我們還是得去找找她?！彼麚P起手中那張鹿頭紋身貼，“你之前說她是做直播網購的？”

我：“對，小閑說的，小閑和她是室友。啊，小閑就是你們班那個小閑，就是經常和我說話被你誤會喜歡我的小閑，就是那個……”

“可以了！”邊堯伸手捏住我腮幫子，“如果像你說的，若是大家都在用這個藥但我們卻從來沒注意過，我覺得與其說是我們平時觀察不善，不如說大家應該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