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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屬性’在遠離自然的猴子中還算挺常見的。但沒有屬性也不是就一定不能結下靈契,只是更加困難,也是有過很厲害的無屬性契約者?!?/br>我有些了然了——畢竟金蛟剪到現在都被我拿來當做冷兵器用的?!八赃厛蛞彩菬o屬性,不太好找對象,就想說和我組隊?”我問。褚懷星大概是露出了一個糾結的表情,使得那張狗臉看起來更面癱了:“邊堯的情況有些特殊,他原本不是無屬性的,是因為出了一次事故……”“事故?”我沒有料到是這個展開。我下意識去看邊堯,他被赤紅色疤痕灼燒的痛苦樣子再次浮現眼前,褚懷星沖我嚴肅地點了點頭,說:“差點死掉的那種?!?/br>這時候邊堯忽然說話了:“月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第一個勸我的人,但是……我早就已經放棄了,也接受了這個現實。世間沒有屬性的人萬萬千千,根本沒什么大不了?!?/br>月哥皺了皺眉,像是感知到了他的心情,窗外的風雪瞬間變得更加狂躁,啪嗒啪嗒敲打在窗戶上。“就像這樣不結靈契也挺好的?!边厛蛘f,“我現在只想作為一個普通人活著,不用背負什么期許,更不需要別人的什么注意?!?/br>聽他說出這樣的話,我心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頓悟。在學校里也好,在校園外也罷,但凡任何人想要親近這家伙,總會面臨他身邊樹立著的重重阻礙,就連數月前的我,要不是揪住姚靜的事情不放,也不可能得知關于這個人的一絲真相。我原本從沒試圖深究過邊堯的過往,他含混其詞帶過去的“特殊體質”和“曾經有過一個一起訓練的人”,也只是在我心頭淡淡地滑過,至多留下一條在陽光下就會迅速風干的水痕。但是如今看他說著“我覺得就這樣一個人也挺好”時,我的心態卻奇異地變化了。因為在這一刻,不知道他自己心中是如何認為,但就連根本不明就里的我,也對這番言論一句不信。這大概是因為邊堯坐在沙發上的樣子——他蜷著腿、抱著胳膊,但莫名的,我不再覺得他是學校里那個生人勿進的社交障礙,反而像個在家長面前鬧脾氣的小朋友。這大概是因為想到他面對夙愿得償的委托人時悄悄翹起的嘴角,讓我確信他那顆藏得極深的心是什么顏色。果不其然,對于這番幼稚的逞強之詞,月哥也絲毫不相信。他說:“真是那樣想的話,你干嘛不早點來找我,或者找你爸爸幫你解除靈契?你們倆不是已經搭檔了幾個月都進展挺順利的嗎?為什么不接受……”邊堯迅速打斷他:“我接受了!我已經被迫接受了很多事了!我接受自己失去屬性和力量,我接受人因為各自的選擇而離散,還要接受新的人闖入我的生活,為什么這些結果從來都不是我自己的選擇?”月哥看了看他,聲音降至零度,冷冰冰地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選擇?!?/br>他像是對邊堯有些生氣了,連褚懷星也感知到他的怒火,耳朵趴在腦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收在腿間。月哥不再理他,反而轉過臉來和我解釋:“剛才和你說到的,有關無屬性的事?!?/br>沒料到矛頭瞬指向了這邊,我立刻繃緊了皮。“靈體也好,術體也好,屬性的基礎都來自大自然,我們稱之為所謂的現象屬性。比如水克火,火克木,懷星自帶的雷屬性對金和木都可以發揮出很大的威力,但于巖石或大地之類的屬性便一籌莫展?!?/br>我不知道他為何忽然和我說起了這個,只能呆呆地應著:“哦哦,像寵物小精靈一樣?!?/br>月哥表情松動了些,說:“算是吧,但這只是一個方面,更絕對的力量還是實力?!?/br>“我懂,”我嚴肅地點點頭,“20級的隆隆巖怎么也打不過1000級的噴火龍啊?!?/br>“小學生嗎你?”褚懷星說。我故意在屋里假裝張望:“剛才是皮卡丘在說話嗎?”褚懷星兇巴巴道:“再怎么說我也是雷丘吧?!?/br>我:“噗——”月哥微微揚起下巴,不知是想到什么,但眼神也只放空了半刻,便打斷了我們的無營養對話,接著說:“而超出現象屬性之上的神性,是所謂的‘龍性’?!?/br>“???龍?”我下意識道,“龍不是自然的東西吧?!?/br>他笑了笑,說:“是啊,這片大陸上或許曾經有過龍吧,但那已經是和我們無關的歷史了。不過現在龍雖然沒了,但是龍的血脈依舊流淌。除了某些特例之外,近三百年的‘龍屬’血脈繼承者都集中出現在三個氏族里,所以他們直到現在依舊保持著非常謹慎的通婚習俗?!?/br>我腦子里一大堆問號和省略號飛過,瞪著眼睛緩緩點了點頭。月哥接著說:“龍屬的最大優點就是全克全抗,沒有任何屬性弱點,也不被任何屬性所克制?!?/br>我滿頭問號:“這在游戲里不就是一個破壞游戲平衡的設定嗎?會被官方削弱的?!?/br>“已經削弱了,不然你以為龍屬為什么那么稀少,那幾個家族為了保留這么一丁點的龍族血脈,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地聯姻?!瘪覒研钦f,“何況即使是這些家族出生的小孩,也不一定能繼承到強龍屬,大部分時間還是作為一個附屬的特性伴生在主屬性旁邊。比如我哥的武器,就是冰屬加了一點點龍屬性,除非遇見了強火系的對象,不然那點龍屬根本沒用?!?/br>月哥點了點頭,說:“但是強龍屬也是存在的,比如小堯就是?!?/br>啥?我還沒來得及給出合適的反應,邊堯已經迅速說:“是曾經,曾經是?!?/br>“是……在那個什么事故之前嗎?”我似乎有些反應過來了,呆呆地問,“就是那個事故給你留下了那個蛇一樣的傷疤么?”邊堯再一次沉默了。月哥居高臨下地說:“你不是抱怨說自己從未有過選擇嗎,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br>邊堯抬起眼看他。“第一,你選擇對自己和你的搭檔坦誠以待,你也很清楚,靈契的聯結容不下雜質,在你們倆一個一頭霧水一個滿腹心事的情況下,力量不能完全契合,戰斗中出差錯精神體受損只是遲早的事。第二,你可以繼續選擇逃避,繼續用一些荒謬的借口欺騙自己,如果是這樣,我也可以幫你找到解除靈契的方法。靈契能夠結下,就一定有解除的方法,最簡單的比如契約者死了,靈契自然也就沒了,全看你決心有多大?!?/br>我聽著聽著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勁——我的生命安全是不是受到了威脅?邊堯臉色也變得嚴肅許多,澄黃的蛇目熠熠發光,他沉靜地說:“我不可能選擇逃避?!?/br>月哥點點頭,抬起手做了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