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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我過什么?!?/br>姚澄的聲音此時從隔音很差的墻壁透過來:“阿姨,是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對,我是以前住在您隔壁的……”“因為你最近精神狀態真的很差啊,我是說比往常還要差。你作為一個陽光朝氣的大學生,每天都這么萎靡陰沉真的好嗎?”我伸手去薅他的劉海,“你到底要什么時候才去剪頭發啊?!?/br>邊堯懶得都不愿意挪步子了,只一直后仰試圖躲避我的手,最后形成一個詭異的下腰的姿勢:“別弄,不要煩我?!?/br>我干脆雙手都上了:“你把頭發這樣……然后這樣梳上去,就是這樣……哎你別躲,哈哈哈哈哈你現在是個中分?!?/br>隔壁的姚澄:“是這樣的阿姨,我……我最近一直夢到小飛?!?/br>我停下折騰邊堯的手,耳朵貼在墻壁上專心聽。姚澄聽起來很吃驚:“什么?羨慕我?”“不,我也……我知道您二位其實心里都是很關心他的……我也就只是小時候稍微和小飛關系好一點,談不上什么照顧不照顧?!?/br>“不,我也沒有陪到他什么,那年聽說小飛出事故受傷了,我因為顧及著一些私人的原因,甚至都沒能回來看過他……”“好的,我知道了,很抱歉打擾您。嗯……也祝您健康……”“好了好了,”我拉邊堯胳膊,“電話打完了,我們回去?!?/br>邊堯被我莫名其妙地遛了一圈,回姚澄家里后又直奔沙發又坐下了。我懶得管他,直接問姚澄:“如何如何?小飛爸爸怎么說?”“是他mama接的,”姚澄之前的沮喪焦慮一掃而空,臉上只剩下茫然:“她說,小飛兩年半以前出了車禍,是被一個下坡剎車不及時的超載貨車給撞了?!?/br>“??!”我想起來了,“你之前說小飛很害怕門外大貨車通過鳴笛的聲音,這不就對上了嗎?”姚澄看著我,緩緩說:“然后小飛車禍手術之后,一直沒有醒來,直到……今天?!?/br>“嘎?”我愣了:“植物人?”姚澄點點頭,半晌,他才想起來扎了眨眼:“所以我看到的那個……”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這時邊堯總算從手機里抬起頭來,問:“他父母是不是長這樣?”姚澄愣了一下:“誒?”屏幕上是一排人的合照,好像是什么簽約成功的握手儀式,背后拉著大紅橫幅。姚澄瞇著眼睛湊近看看,指著最中間的一個人說:“啊,這個這個,小飛的mama?!?/br>我翻了翻新聞:“地方著名企業家啊……怪不得管理員說他們不差錢,就算不住房子不想賣了呢?!?/br>“然后我還找到這個?!边厛蛴智袚Q了一個網頁,這是上面的新聞正是有關兩夫妻兒子出車禍的新聞,上面對小飛的情況的最后報道說明是:昏迷不醒,從監護室轉入專門的加護病房。新聞還費筆墨描述了一番這省醫院的單人vip病房如何高級昂貴,顯示這夫妻倆如何愛子心切。“切,”我不屑道,“關心兒子的話早干嘛去了?只知道用錢打發?”姚澄說:“剛才,他mama也是這么說的。她說她很羨慕我能夢到小飛,大概是因為我以前經常照顧他的原因,她和小飛爸爸都很久沒有夢見過兒子了,是小飛對他們的懲罰?!?/br>“夢見……你真的覺得你和小飛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是夢境么?”我有些不忍心地問。姚澄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不,但……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認為了。小飛要是醒了,他爸媽不會不知道,那個高級療養院也不可能放任病人走來走去都不知道吧。所以……和我一起生活的到底是誰呢?”考慮到姚澄晚點還要加班,我和邊堯不好在他家多做滯留,只得先行告辭了。走出門后,我不禁感嘆:“大人的世界真是艱難啊,人生都天翻地覆了,卻還是要社畜?!?/br>我回頭看看那棟灰突突的房子:“姚澄大概以為自己瘋了吧,所以……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邊堯依舊低著頭一邊走一邊玩手機,我眼看著他即將撞在電線桿子上,連忙拉了他一把。“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么了???聽到小飛是植物人的時候,我看你一點都不驚訝?!蔽覇?,“你看姚澄魂兒都沒了,也太可憐了吧?!?/br>對比我的無限感慨,邊堯就顯得很冷酷:“這么跟你說吧,就好像你的rou體帶不進靈域一樣,精神體也有精神體存在的世界?!?/br>我點點頭:“嗯嗯,靈域嘛。你之前給我解釋過的,其實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靈域,只不過沒有經過特定的訓練,或者得知正確的方法,普通人無法自主打開自己的靈域?!?/br>邊堯說:“我們假定靈域是里世界好了,它和本世界平行存在,互無交集,只能通過特定的方式互相發生作用。而一般來說,精神體無法單獨離開靈域,更是無法脫離rou體在本世界存在的?!?/br>我伸長脖子:“但是?”“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這個小飛的靈體可能就是不知道通過什么方法跑到現世來了。只不過……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br>我好奇道:“什么?”“就是靈體不可能在rou體湮滅的狀況下獨自存在,”邊堯說,“我本來就猜測他的rou體大概是處于某種極度虛弱的狀況,所以無法再禁錮精神體——就好像寄生的母體如果太過虛弱,作為載體的營養不夠,寄生體會另尋家園一樣?!?/br>我臉歪了:“你非要把人類的靈魂比作寄生蟲嗎?”“你非要在我難得好心給你解釋的時候跟我抬杠嗎?”邊堯說,“所以,當我聽到他變成植物人時,就想著:啊果然如此?!?/br>我頓了頓,思考到:“照你這么說的話,小飛大概是上次事故之后,身體一直沒能恢復過來,rou體過于虛弱,精神體便游離到了他羈絆最深的地方——他原來的家,找到了他小時候熟悉的哥哥。那么,他的rou體現在哪里呢?總不至于兩年了還在那個什么VIP病房吧?!?/br>“嗯?!边厛蛘f。“嗯?你嗯什么嗯啊,誒?你去哪,車站不是那個方向啊?!蔽易分厛蜃吡藘刹?,莫名抬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邊堯已經帶著只專心想問題沒注意路的我拐到了這樣一棟巨大的白色建筑物面前。“?!G喁燄B院,誒?”我念出大樓上的字,瞬間驚了,“不會吧,你什么時候查到的,你走慢點!”邊堯已經推著旋轉門進入了大樓。這大廳非常明亮開闊,弧形的前臺坐著三個接待,左右兩側還有保安。我尚未反應過來,邊堯已經大踏步地往電梯方向去了。正當前臺小姐準備開口叫他的時候,他像是忽然意識到般停下腳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