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脖頸。

車窗外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張屹說：“豆豆真的好黏你?！?/br>
陳落一把推開大狗，推門下車：“幫我拿行李?！?/br>
“好?！睆堃賾?。

陳落回頭瞪大狗一眼，走回超市拿雪橇和雪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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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臺挖掘機晝夜不停，挖開人工湖，一隊警察拎著鐵鍬犁了一遍湖底冰凍的泥土，找到一把銹蝕的刀，和一具尸骨。

周克面色嚴肅：“給局里打電話?！?/br>
“趙子慶的兒子趙嘉，暫時住他姑姑家?！币粋€警察說，“還有科協的人要過來?！?/br>
“他們過來干嘛？”周克皺眉，“這兒沒什么能研究的東西?！?/br>
“怎么沒有?！币粋€矮矮胖胖戴眼鏡的男人走過來，禮貌地伸手，“你好，我是科協的研究員，錢冰?！?/br>
“周克?！敝芸松焓趾退辔?，盡管他態度并不友好，“趙子慶牽扯一樁命案，你們不能就這樣把他帶走?！?/br>
“我理解，但你看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身上同樣有任務?！卞X冰溫和地說，“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各退一步，三天，你結案，我帶走趙子慶?！?/br>
“三天太短了，法醫鑒定報告都出不來?！敝芸苏f，“一個星期?！?/br>
“四天，最多了?！卞X冰說，“我等得起，人類等不起?！?/br>
“……好吧?！敝芸嗣銖姶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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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萍從警車里找出兩包餅干和一個保溫杯，遞給李齊豪：“餓了吧，先吃點墊墊肚子?！?/br>
小男孩又餓又渴又累，他小聲地道謝：“謝謝阿姨?！苯舆^餅干，迫不及待地撕開包裝，三口兩口吃完。

張靜萍擰開保溫杯，在蓋子里倒上熱水，說：“別噎著了，喝點水?！?/br>
李齊豪雙手捧著杯蓋一口一口喝水，李勝利沉默地站在他身邊。

“張姐?！币惠v警車、一輛黑色SUV和一輛救護車停在公路邊，警車推門下來的男警察朝張靜萍招手。

“小王?！睆堨o萍說，“這是李齊豪和他爸爸李勝利?！?/br>
“你好，張警官?！本焐砼缘母叽竽行蚤_口，“我是科協的研究員，倪輝?！?/br>
“科協？”張靜萍恍然大悟，“你來帶……”

“是的?！蹦咻x說，“我來帶李勝利走?！?/br>
“什么？”李齊豪神色緊張，“你要帶我爸爸去哪？”

倪輝蹲下，平視小男孩：“你爸爸病了，我帶他去治病?！?/br>
“病了？”李齊豪抓緊李勝利的手，“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不行哦?！蹦咻x說，“你爸爸的病很難治，你跟他一起，他會因為擔心你而不好好吃藥的?！?/br>
張靜萍皺眉：“你怎么能……”

“張警官，請不要干擾我做事?！蹦咻x打斷張靜萍的話，繼續對李齊豪說，“有很多人和你爸爸得了一樣的病，他們會在一起治療，小豪聽話讓爸爸治病好不好？”

李齊豪仰頭看著李勝利，在他眼中高大挺拔，無所不能的父親，父親為了他打碎玻璃劃破了手，他也應該讓父親治病。他不舍地松開手，吸吸鼻子，說：“好?！?/br>
張靜萍看不下去，背過身子抹眼淚。

倪輝招手示意，SUV走下來兩個穿防護服的男人，一左一右將李勝利架上車。

李齊豪有一種詭異的直覺，他感覺父親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哭著大喊：“不，我不要爸爸看??！我要爸爸回來陪我！”

聽到聲音的李勝利開始掙扎，力氣極大，兩個男人差點摁不住他，連推帶搡地將他扔進后備箱，關上門。倪輝坐進駕駛室，發動汽車離開。

李齊豪跑步追車，一邊追一邊喊：“爸爸！爸爸！”

張靜萍怕高速公路上有危險，跑過去抱住小男孩，安撫地拍打他的背：“小豪，乖，小豪，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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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落將車開到了一處野山，所謂野山，就是人跡罕至的山。山脈連綿起伏，他把車停在路邊，看著面前的緩坡，滿意地頷首。

去野山滑雪是一個極其危險的選擇，可能滑到半途掉進懸崖，也可能遇到大型野生動物，比如熊或者狼。而且野山幾乎沒有人工設施，無法保證安全。

其實陳落也想去正規的滑雪場，但是災難背景下，根本沒有開門營業的。

變成人的陳初站在陳落身旁，躍躍欲試：“從這里下去？”

“嗯，我小時候經常來這座山玩，這一片我熟悉得很?！标惵湔f，“沒有陡坡和懸崖，能一直滑到山腳?！?/br>
“我在前面等你——”陳初歡呼一聲，雙手一撐雪杖，一頭攮下山坡。

“哎等等?！标惵鋰@氣，性子怎么這么急，他跟在陳初身后，快速撐兩下雪杖趕上陳初，“你小心一點?！?/br>
“好?！标惓跤兄鴥炐愕钠胶飧?，他左搖右晃，靈巧地避過大石塊和樹木，大膽的回頭朝陳落揮手。他動作矯健，炫技般地側著滑過兩棵樹之間狹窄的距離，甚至跳起來拽下一個干枯的松果。

陳落看陳初高興的模樣，忍不住彎起唇角。他心頭涌起比拼的念頭，加快速度，風呼嘯著拂過耳邊，他彎腰，瞇起眼睛，把自己想象成一支飛速前進的箭，向著陳初的方向沖去。

誰知陳初拐個彎，轉身倒著滑，面對陳落張開雙臂。

陳落被他的saocao作嚇了一跳，他忙站直身體剎車，然而并沒有那么容易停住，他一頭撞進陳初懷里。兩人抱著在山坡上打滾，轱轆轱轆滾作一團。幸好兩個人都穿著厚重的棉服，沒感覺到疼。

撞到一塊石頭停下來，不知道誰起的頭，兩人嘰嘰咯咯地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回蕩在山間。

陳落皮膚白，風吹得泛紅，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泌出生理性的淚水，看上去像只溫軟的貓兒。陳初抱緊陳落，黑亮的眼瞳專注地看著陳落，說：“真好?！?/br>
“你是不是傻啊?！标惵浞潘伤闹?，躺在雪地里，揮動雙手雙腿來回推開積雪，“教你畫畫?！?/br>
陳初學著他的樣子，把雪杖放在一邊，四肢來回動彈。

陳落翻身站起來，難得幼稚地指著雪地：“看，蝴蝶?！?/br>
丑丑的蝴蝶印在雪地上，雪橇印出的痕跡像蝴蝶的鳳尾，陳落端詳片刻，看向陳初：“你怎么不站起來？”

“躺著舒服?！标惓跽f，他想要躺著看陳落，看對方舒展的眉眼，喜悅的微笑，眼中的星光，他聽到心臟的悸動，那種感覺——像他小時候，胖乎乎的小狗扭著步子，在花壇中埋下一顆種子，每天等著種子發芽，終于有一天，嫩綠的幼芽鉆出土壤，小狗也長大了。

陳落伸手：“我拉你起來?！彼魍侥_，“遠處有更好玩的?！?/br>
“好?！标惓趵￡惵涞氖终酒饋?，他轉身看自己畫的雪地蝴蝶，“真丑?！?/br>
“好看的?！标惵湔f，他看著兩只緊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