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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偷走一個鎖又有什么用呢?思來想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店主回到此刻唯一的客人身邊,試探道:“客人是外國人嗎?”“嗯,是呀?!?/br>“您日語說得真好?!?/br>“謝謝?!蹦凶訙\淺地笑了一下,只是那個笑容總給人一種不太自然的感覺,仿佛內里懷著某種惡意,又仿佛只是面具式的假笑。店主捏著圍裙的手指微微一頓,又故作自然地繼續問道:“來橫濱旅行嗎?有沒有看好的景點呢?”男子輕輕點頭:“的確是旅行,出名的景點都去過了,也都很喜歡,能幫我推薦更多不為人知的景點嗎?”“哈哈哈,我懂你的意思,想找當地人心目中的好地方對吧?”店主笑著,忽然有點犯難。老實說,他自己天天守著店,日子過得非常宅,平時外出大部分都是聯系進貨啥的,對于現在橫濱哪兒算是游玩好去處,還真的不太了解。但是這種時候總得硬撐一下不是?他腦袋一轉,想到了好回答:“客人去沒去過夫婦善哉?”“沒有去過,聽說是一家甜食店?”“對,現在那里小有名氣,但是還不算特別出名,趁現在去一次的話絕對不吃虧?!?/br>男子紫紅色的眼眸微微轉動了一下,雖然看著還是沒什么精神,卻很能給他人一種正在用心聆聽的滿足感:“還請不要賣關子啊,為什么說夫婦善哉今后會大火呢?”“因為很快就會有名為的面世,客人您如果那個時候還留在橫濱,不妨買一本看看。我跟作者很熟,說不準可以幫您要到簽名?!钡曛髋c有榮焉地回答。一邊說著,他一邊不著痕跡地行走到男子的另一邊,尋找角度窺視男子厚實的衣服。鎖的話,是不是被藏在衣服下面了?男子從善如流答應下來,一口一口吃著咖喱,似乎對于店主的窺視毫無察覺。吃完之后,男子將餐具端正擺好,點頭贊揚:“的確是很好吃的咖喱呢,簡單而精妙,辛辣的感覺恰到好處?!?/br>男子掏錢付賬。在那一瞬間,店主發誓自己看到了一點金屬的閃光。鎖一定就在這個客人身上!店主瞬間產生了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攔下來的沖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在意這件事。其實安安分分經營小店這么多年,他早已把和氣生財融會貫通,遇事從不斤斤計較。有時懷疑被人偷了錢也不會直接A上去,而是記住體貌特征之后找港黑的人投訴追回。他原本早就忘了“沖動”兩個字要怎么寫,但這一刻,滿腦子卻都是等客人離開再追上去就晚了的急迫。就算沒有證據,至少得試探一下才能安心。店主假裝沒注意到地面濕滑,一個踉蹌向著客人摔了過去。他當然不會摔結實,畢竟他跟客人體型差異有點大,把人砸壞就不好了,他只是要趁著身體接觸的時候伸手碰一碰,驗證一下那點金屬反光到底是不是鎖。他被一雙纖細的手輕輕扶住了。客人臉上帶著笑,關切道:“沒事吧?腳下要留心?!?/br>店長愣愣地點頭。他沒摔成功,但對方抬手的一瞬間他也同時看清楚了,那反光并不是鎖,而是……“對了,請叫我費奧多爾就好?!蹦凶有χ?。——快到下午六點的時候,紅發男人熟門熟路走進了西餐館。他在異世界吃咖喱實在是沒有吃過癮,所以回來安頓好孩子們之后,就決定連著一周天天吃咖喱,今天也按時在飯點過來了。西餐館和往常一樣、不,看上去似乎比往常干凈了不少。店主今天進行了打掃嗎?紅發男人想著,和店主打了招呼。店主看到他,皺起了大大的笑紋,顯然正心情極好:“小織果然又這個點來了,就你等你呢?!?/br>等我?店主笑著回頭招手:“費奧多爾快來,認識一下我的家朋友?!?/br>紅發男人納悶地看過去,在看清費奧多爾容貌的瞬間就回立刻想起了這個人。曾經見過啊。而且印象深刻。店主很熱情地給兩邊介紹:“費奧多爾,這位是織田作之助,我通常都叫他小織,別看他呆呆的,其實很聰明。小織,這位是費奧多爾,遠道而來的外國游客,職業是編輯哦?!?/br>說著,店主還對紅發男人擠了擠眼睛:“編輯跟家一定很有得聊吧?好好認識一下,我去給你做咖喱?!?/br>店主一套說辭行云流水,說完就鉆后廚去了,完全不給紅發男人拒絕的機會,有種強烈的拉皮條既視感。不過紅發男人也不打算抗拒就是了,他坐到費奧多爾對面,有些無話可說。他知道店主是好心讓他認識編輯,擴展一下文學方面的人脈。但是認識之后有話可聊嗎?費奧多爾總是垂落的目光抬起來一些,仔仔細細把紅發男人看了一遍:“我能像店主一樣叫您小織么?感覺是很親切的稱呼?!?/br>“是么?!奔t發男人說,確信自己只是發出了一聲毫無意義的噪音。但是費奧多爾完全不介意:“相應的,小織也可以叫我費佳。聽說小織是第一次出版,之前似乎從沒有文章流傳?”紅發男人終于有些苦惱了,他完全不會應付自來熟。不善于聊天的后果,就是變成一臺只會回答問題的應答機:“是的,我本來也沒有想要發表文章,只是寫的東西偶然被文學社的人讀到了,說無論如何也要出版?!?/br>“那可真厲害,小織連新人賞都沒有參加過,沒有一點名氣的情況下就有文學社愿意直接出版,簡直像是要在沒有一點光亮的黑夜行船,冒險極了。所以將要出版的一定會是很棒的大作吧?”“我不太清楚,于我來說只是寫了一個故事?!奔t發男人感覺有點被冒犯了。費奧多爾呵呵呵地低笑幾聲:“請別介意,因為我等您的作品已經等了好久啦,自從那天夜里得知您是一位家,就一直滿心期待著了?!?/br>紅發男人沉默下來。這個人果然認出自己了么?似乎是來者不善。但費奧多爾立刻就轉開了話題,好像也不打算舊事重提,他從兜里掏出一只金屬鋼筆,拿在指尖轉動了一下:“您的作品面世之后,我會買一本收藏,到時候您能否用這支筆簽一句話送給我?”紅發男人總覺得那只金屬鋼筆反光度太高了,雖然亮閃閃的很好看,但很容易讓人分神,不是一支適合用來書寫的筆。“你希望簽什么內容?”費奧多爾想了想,道:“‘誰最會欺騙自己,誰就能過得最快活?!?,就是這么一句話?!?/br>紅發男人注視了對方兩眼,有所猜測:“臨時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