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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鶴之才一說話,夢子鳶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前幾天親熱時還柔情蜜意的喊子鳶,轉頭就變成了夢小姐,這臉真是說變就變,真是一丁點兒情誼都不留。夢子鳶沒好氣道:“托你的福,沒吃!”她聽聞裴鶴之受傷的消息,上午場剛剛拍攝完,她就一刻不停地趕了過來,甚至連果籃都是自己親自挑選的。早知道裴鶴之是這么一副態度,她就應該讓助理在路邊隨便一買,臨近過期變質才好。夢子鳶重新將墨鏡戴上,她畢竟還是個名人,在醫院逗留太久總是有些說不過去,既然將心意送到,就可以準備打道回府了。裴鶴之對她微笑寒暄:“承蒙夢小姐掛念,改日裴某親自給夢老爺子登門道謝去?!?/br>夢子鳶輕哧一聲,擺了擺手:“大可不必,小心被大卸八塊凌遲處死?!?/br>裴鶴之笑起來的時候好像整個日光都被攏入那雙眼瞳中,對著這張好看的臉,夢子鳶突然就覺得氣急不起來——說來也奇怪,娛樂圈向來不缺美人,可像裴鶴之這樣看一眼能驚艷到心底的人卻不多。夢子鳶嘆了口氣,決定再栽入裴鶴之的深坑之前抓緊時間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世界上美人千千萬,以她夢大小姐的本事,又何苦吊死在這一棵樹上。等到送走了夢子鳶,顧念寒才慢慢地將一桌菜擺開,也不知道他到底買了多少東西,不算太小的一張桌子被擺的滿滿當當,一瞬間整個病房都充斥著飯菜的香味。裴鶴之看一眼便忍不住笑了:“你買這么多,我怎么吃得了?”顧念寒被這一笑也鬧的有些尷尬,下意識地摸了摸耳垂,像要把自己耳尖上那點紅給揉下去。之情裴尚澤在的時候,他受傷修養,裴尚澤都會囑咐保姆給他做點清淡又方便消化的東西,有時是粥,有時是面,他不懂怎樣照顧傷患,也不知道裴鶴之該吃點什么好,只能瞧見那些好的貴的都買些回來。裴鶴之好像很喜歡他這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小動作,不自覺地多看了他幾眼,這才掰開筷子,遞到顧念寒手里。雖然次數不多,顧念寒也不是頭一次跟人這么近距離的在一張桌子吃飯,但這樣坐立不安地倒還是頭一次。即便是不抬頭,都能察覺到Alpha炙熱的視線,目不轉睛地烙在他臉上。不知怎么回事,顧念寒就回憶起最開始裴鶴之坐在家里的餐桌前,抱著懷里的Omega擁吻,抬眼看他時的那個表情。是種屬于男人淋漓極致的露骨的欲望。當時那個眼神還未能讓他又太大的悸動,可現在想來,心頭卻是猛烈的一顫,雙手險些拿不住筷子。難不成最開始裴鶴之就對他抱有非分之想?顧念寒是個跟感情沾不上邊兒的木頭腦袋,此時越想越驚恐,直至惱羞成怒,手上動作也不僅用力了幾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碗里的飯菜已經被戳的快不能看了。裴鶴之身體不適,沒吃多少就已經半飽,一直到兩個人各懷心事地吃完整頓飯,顧念寒將東西都收整好,這才又洗干凈手坐下來。他微微擰著眉,像是有話要講。過了好久才問:“剛剛夢小姐來做什么嗎?”他聲音不輕不重,乍一聽頗有一種波瀾不驚的味道,說是隨口一問也不足為過。裴鶴之聞言噗得一聲笑了。顧念寒于常人不同,惜字如金,沒必要的話不會多說,顯然是很在意的事情。“其實也沒什么?!迸狷Q之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果籃,“就是來探病送個禮,你要是想吃就拿一些?!?/br>顧念寒這才簡短的“哦”了一聲,并沒有就這個話題再多講些什么。反而是裴鶴之目光落在他手上,問:“手上的傷是怎么弄的?”顧念寒隨著他的目光也垂眼一看。曾經他一看到手上的傷,就會因為回想起裴尚澤的死而痛苦不堪,然而現在再看,心底卻無端多了幾絲平靜,已經沒有當時肝腸寸斷的感覺了。“這是當年裴尚澤…”他說到這里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驚慌地抬眼看了一眼裴鶴之,再發現對方的神情依舊平靜以后,這才半安著心繼續講下去:“我將他從廢墟里拖了出來?!?/br>話說到此,已然了明。沒有人知道那一天他一個人扒開了多少廢墟殘骸,也沒有人知道他尋找到了多少陌生的軀體,他就像是一個漫無目的的拾荒者,在雨中進行著一個人的獨角戲。在顧念寒的夢境里,那些陌生的尸體全都變成了裴尚澤的臉,他一遍一遍的,不停地把人從廢墟中挖出,無論怎么努力,都始終沒有盡頭。裴鶴之握住他的手,輕輕一握便松開了。哪怕溫度只是剎那間,也足夠將顧念寒從那冰天雪地的回憶中拯救出來。顧念寒木然地看著裴鶴之。“辛苦你了?!盇lpha低聲說,龍舌蘭的酒香輕柔地將他包裹,溫柔的舔舐過身體上的每一道傷口。“現在已經沒關系了?!?/br>這么多年積攢的委屈,日日夜夜思念刨心的痛苦,他在裴尚澤的葬禮上沒哭,在裴尚澤下葬的那日也沒哭,他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樣,咬著牙將淚水往下咽。從小先生就教導過他們,哭泣最為懦弱無能,他第一次受罰挨打的時候,皮開rou綻,自己瑟縮在房間里整整哭了一天一夜,眼睛哭腫了,嗓子喊啞了,依舊什么變化都沒有,觸手可得的依舊是黑暗,浪費的也只是體內的水分。對于他們這行而言,展現懦弱就已經等同于丟掉了半條命。可此刻心底鑄成的城墻卻在裴鶴之這一襲話間頃刻崩塌,猛烈的酸意驟然沖之鼻腔,令他渾身都開始劇烈顫抖。他深深抽了一口氣,低下頭,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第34章是時候放下了顧念寒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眨了眨眼,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不知道什么時候趴在裴鶴之的床邊睡了過去。一旁男人正在燈下看書,因為傷口的緣故,不能倚靠外物,只能這樣直挺挺地坐著,這一坐都不知道坐了多少個時辰。他見顧念寒悠悠轉醒,這才開口:“你昨晚沒太休息好,是沙發太硬嗎?”顧念寒似是有些睡懵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頭疼的揉了揉太陽xue,只覺得他險些在那復雜冗長的夢境里耗費掉全部力氣。一想起來之前就在裴鶴之面前丟人落淚,他便有些羞恥的尷尬。短短幾日就在裴鶴之面前哭了兩次,這二十五年的臉面真是全丟盡了。他慢慢的撐起身子,見裴鶴之依舊維持著坐姿,腰背無法彎曲,筆直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