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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相機微笑。這是他跟裴尚澤真正意義上的唯一合照——顧念寒不愛笑,要真正逗笑一個站在鏡頭前的人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顧念寒小心的用衣袖將相片上的灰塵擦凈,就像是對待著多么珍貴的寶貝。等到他重新將相框放好,抬眼便對上了裴鶴之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沒有人教過你,不要亂碰別人的東西嗎?”裴鶴之慢條斯理:“我還以為我們不是別人?!?/br>顧念寒冷道:“我們還沒親近到這種地步?!?/br>裴鶴之并沒有為他的話生氣,答非所問道:“你喜歡裴尚澤?”大概是沒料到對方會突然這么問,顧念寒先是一愣,隨即渾身肌rou都緊繃起來。他眼眸間劃過一絲陰郁,神情依舊冷漠:“與你有什么關系?”顧念寒那樣小心翼翼珍惜守護的態度,遠不是一個普通下屬該有的模樣。“哦…”裴鶴之沉吟片刻,突然慢慢地站直身子,向著顧念寒的位置靠攏過來:“你喜歡他什么?”男人身材高大,靠近過來的時候遮掩住陽光,將一切都籠在自己創造的陰影下。顧念寒下意識就向后退了一步。陽光消失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突然有些發冷。“說說看啊?!?/br>裴鶴之依舊再靠近,他嘴角帶笑,笑意卻未進眼底:“你喜歡他什么?”顧念寒已經完全被逼到了墻角。他終于意識到剛剛并非是錯覺,隨著裴鶴之的接近,他的確感到全身冰冷。男人的身邊似乎籠罩了一層未知的氣壓,冰冷壓抑深入骨髓,一刻不停的壓迫著自己的神經,渾身發抖,仿佛一瞬間被壓入深海,深陷入某種未知的恐懼。裴鶴之,很危險。顧念寒結論下定的那一刻,手已經本能地落在了腰后的匕首上。電光石火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裴總?!泵貢穆曇粼陂T外響起,“您剛剛要的資料我準備好了?!?/br>裴鶴之剛剛的壓迫感猝然消失不見,顧念寒依舊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兩個人便互相僵持著,直到秘書小姐又敲了一次門,裴如鶴才往后退了半步,回道:“我知道了?!?/br>裴鶴之眼神似笑非笑,手指落在了顧念寒意欲拔刀的手上,輕輕地將露出寒光的刀刃給推了回去。“小心點,別弄傷自己?!?/br>他說完這句話,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神態平靜地走出了房間。顧念寒背貼書柜站著,冷汗已經打濕了他的前額,腳軟的感覺尚存,處處提醒著他剛剛并非是錯覺。他急促地喘息,轉頭看向旁邊書柜上的鏡子,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眼圈通紅,眼中是來不及隱藏的驚慌。竟然是險些要哭出來。第6章我也很生氣秘書哪怕是再不會看氛圍,也知道此刻辦公室的氣氛不同尋常。她將文件交到裴鶴之的手中,眼神卻禁不住往他身后瞟去。裴鶴之不著痕跡地遮擋了她的視野:“辛苦你了?!?/br>他的一顰一笑都好似帶著魔力,眼光完全無法從他的臉上移開。“啊…應該的?!泵貢〗憧粗仁且汇?,臉龐微微泛紅。顧念寒再出來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那副狼狽的模樣,他腰背筆直,神情淡然,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裴鶴之優雅地疊腿坐著,翻看著桌子上的文件。看上去氣質沉靜內斂,剛剛所爆出的氣場實在令人生畏。顧念寒深吸一口氣,努力使得自己聲音冷靜:“聽說你要收購M?”男人輕輕嗯了一聲。剛剛由于相片而消逝的氣焰頓時又因為對方這無所謂的悠然態度翻涌上來,顧念寒藏在背后的手用力握了握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裴鶴之才剛剛上位,盯緊他的不止是裴家的人,他無疑于桌子上的一道美味菜肴,有多少豺狼虎豹都虎視耽耽地注視著,等到找準時機就將他從座位上拉下。如今他剛來就搞出這么大動靜,原本公司高層對他尚未聽服,這樣一來真不知道外面要傳出多少對公司不利的言論。裴鶴之大概覺得他這樣忍氣吞聲的模樣很有意思,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兒,直到欣賞夠了才開口:“M公司跟我們的出發點相似,目前全國各地都有名下企業,入駐北美的投資公司勢頭也不錯,這樣的公司能被我們收為己用,你不認為是件好事?”顧念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裴鶴之知道說服不了他,嘆了口氣:“如果不試一試,怎么知道不行呢?”顧念寒的表情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絲毫動容,他開口,聲音依舊冷若寒冰:“如果你搞砸了,裴家不會輕易放過你的?!?/br>雖然早就得知在對方口中聽不到什么好話,但是那眼神卻極其麻木刺骨,就好像裴鶴之在他眼睛里已經是一具死人了。原本就是裴家視為眼中釘的人,若是鬧出大動靜還不能善終的話,無疑于自尋死路。只是他不明白,如若裴鶴之真的如此無用,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茹恩又為何要始終防著他?自從裴鶴之上任以來,連著一周不時有高層遞交辭職信,裴鶴之連信封都不拆,直接扔回顧念寒的懷中。“跟他們說,請便?!?/br>他眼底毫無笑意,臉上沒有波瀾起伏,對此見怪不怪。顧念寒一邊將攢的厚厚的一疊信封投擲進碎紙機里,一邊聽著隔壁的聲音,手指氣到微微哆嗦。來了,又來了。他已經數不清楚在這短短一周的時間里,裴鶴之帶回過幾次Omega,每次都是與上次不同的陌生面容,第一次見過面的那個少年之后再也沒有在這棟別墅里出現。男人的叫聲越來越頻繁地透過墻壁傳入耳里,裴鶴之也愈發肆無忌憚,活動的場所不再僅僅局限于自己的臥室。而這一次,是在書房。與客廳臥室不同,書房里大多數都是裴尚澤留下的東西。裴尚澤經常在書房里工作很晚,有時臥室里一夜都空無一人,每一次清晨顧念寒靜悄悄推開書房門,看見枕在桌上睡熟的人時總是不忍心將他喚醒。一想到裴鶴之此刻正在那人辛勤工作的地方做這種下流事情,無名的氣憤瞬間涌上心頭,頗有溢出的架勢。他終于忍無可忍,快步走到書房門前,徑直開門走了進去。那Omega似乎沒有料到有人會突然闖進來,忍不住尖叫出聲,但很快他的尖叫就變成了慘叫。顧念寒一手扯著Omega的領子,一刻不停地把他拽出了房間。少年襯衫下褲子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