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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鳴覺得自己幾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然而他此時還是不敢太過深入地去探求什么。畢竟先是一場那么劇烈的沖擊,緊接著是忽然爆發的□□,不用想都知道那人現在的精神有多脆弱。于是,他也只是一下一下,淺嘗輒止地觸碰著對方,間或抬眼看著那人半瞇著的狹長雙眼。他幫奚北撩開被汗淋透的劉海,指腹輕柔地擦過布滿汗珠的前額,看著懷里幾乎意識模糊的人,小心翼翼地、猶豫著親了親奚北的眼角。然而他懷里的人似是感受到從唇間滑落的清涼,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不知輕聲低哼了一句什么,接著撇了撇嘴,攬著他的脖頸,起身又含住了那一抹讓他不愿放開的冰寒。言鳴:……不該撩的時候可勁兒撩,這人可真是……這次,他毫不客氣地將人壓在身下覆下唇角,動作卻像慢搖的韻律,緩慢而溫柔。感受到身下的人微微地顫抖著,摟著他頸項的手臂愈發用力,他伸手,將對方落下的碎發向后撥去,接著親昵地貼著對方的額頭。卻在這時,懷里的人慢慢向后倒去,環著他的手臂也開始變得無力而在坐墊上落下。……怎么了?言鳴無聲地慌張了一瞬,見奚北的呼吸似乎反而漸漸平穩了下來,這才慢慢放心。精神抑制劑終于開始慢慢生效了。在這么一場折騰之后,也難怪他就此精疲力盡地昏睡了過去。生怕自己打擾到對方,言鳴將自己的精神力慢慢退回自己的機甲里,只是因為擔心有什么突發狀況,他還是留了一條精神網的連接。慢慢回過神來,他坐在自己的座椅上低低喘息了一會,終于恢復了平靜。在經歷了太多世界之后,他時常會懷疑自己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存在。有時他甚至會猶疑自己的真實。若是像其他的那些NPC一樣,經歷了一個世界之后就會被消除記憶,事情反倒簡單了。偏偏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堆代碼組成的AI,偏偏他還會帶著上個世界的記憶繼續前行。他有時甚至懷疑,所有那些經歷過的、正在經歷的世界,是不是其實都會如同虛無縹緲的云霧,或許出現少時后就會消失不見。——可是只有那個人的出現,會讓他確實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世界的存在。只有那個人,是他洗去一切鉛華后的煙火塵寰。*奚北依然昏昏沉沉地睡著。言鳴一邊用僅剩的一條連接關注著那邊的情況,一邊坐在機甲里自顧自地思索著。軍訓基地里混入這種巨型蟲類,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只怕聯盟這邊——甚至諾曼學院中,或許都已經被敵方滲透了。言鳴微微皺眉。所謂的聯盟,也是在幾十年前才建立起來的。原本不同星系之間內戰不斷,直到后來為了抗衡入侵的星際海盜和蟲族,這才在他和其他主和派的牽頭下,簽訂了停戰協議,并建立起了現在各自為政、資源共享的聯盟體質。然而在當下的和平年代,雖然各系各派看似成了萬眾一心的共同體,但聯盟內部多年來由于觀念不和形成的裂痕,卻總是像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懸在他們的上方。更糟的是,許多時候為了不讓民眾看出高層內部之間的矛盾,很多策略都會被歸結為聯盟政府一致認同的做法。這么一來,他們也不得不為自己并不贊同的觀點代言。其實言鳴始終覺得,這種治標不治本的做法,只會在為內部矛盾埋下更多□□。而這次蟲族的侵入,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在排除了一串名單之后,他腦海中慢慢地開始浮現一些猜想。——如果這個聯盟真的已經如此千瘡百孔,他并不介意壯士斷腕,來一次內部的大清洗。卻在這時,言鳴機甲里的對講器“滋滋”地震了起來。“明夜,收到任務了!”雪諾在一片喧囂的風聲里對著對講機里喊,“合格的基本線——每人得合成一塊克羅斯合金!而且還規定了每個隊的屬性!”他們先前打贏了約瑟夫那一隊的人,拿了四塊晶體,也算是合金的原材料之一。只不過每個隊都發了各自的要求,必須合成規定屬性的合金才算通過,因此那幾塊晶體究竟有沒有用,恐怕還得等到找了工作臺才能檢測出來。“有病吧,他們發任務都不分區的么?沙漠里哪里去找工作臺啊我去!”杰諾斯搶了雪諾的話頭,咆哮聲都快順著對講線路摸過來了。軍訓總共也就那么幾天時間,要找到工作臺,還要在這么大的場地里找到相對應原材料——確實是有些麻煩了。然而奚北那邊才睡了沒多久,他也不想這會兒就把人喚醒。思索了一會兒,言鳴無奈道,“只能分頭行動了……你倆先去找工作臺,找到了就定個位——我在這邊陪奚北多休息一會兒,晚點一起過來,順便在路上也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原材料吧?!?/br>對講機那邊的兩人窸窸窣窣地爭執了一番,似乎一面不贊成隊伍分開,一面又覺得不宜多拖延時間。不過最終還是形成了統一的意見,決定暫時分頭行動,不過在晚上之前無論有沒有收獲,都一定在資源最多的西四區邊界線上集合。達成共識后,杰諾斯和雪諾便先一步駕駛著機甲往反方向離開了。而言鳴這時忽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們的對講系統其實是四人連接的。于是急忙順著連接把奚北那邊話筒的聲音開到最小,生怕他們的交流吵醒了他。——卻沒想到奚北那邊的精神力已經波動了起來。“……醒了?”言鳴皺著眉在對講機里問。“嗯?!睂γ媛曇綦m然還有些虛弱,但顯然神志已然清醒了過來。“再睡一會兒?!毖曾Q不容置疑地說道。“暫時睡不著了,”奚北淡淡道,“不過既然杰諾斯他們已經出發了,或許我還可以賴一會兒床?”言鳴:……見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奚北似是不經意地又開口,“我把艙門的鎖解開了,要不要過來坐一會兒嘮嘮嗑?”言鳴:……又是賴床又是嘮嗑的,要不要還帶一包瓜子過來啊。奚北的語氣聽著很稀松平常,然而言鳴卻總覺得,這種輕松的語氣更像是在逃避什么。他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然而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輕聲應道,“嗯,好?!?/br>推開那扇虛掩著的艙門,他看到奚北坐在座椅前,暫時關了系統,將一片漆黑的顯示屏當成鏡子整理著頭發。見他進來,奚北掀起眼皮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比上一個世界的時候,吻技差了一點?!彼荒樒降卣{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