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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磕疼了嗎?”小女孩兒看上去三四歲的樣子,梳著羊角辮,穿著粉紅色的小棉襖,被mama抱在懷里眨巴著眼睛看著溫庭禮,準確地說應該是看著梁池手機里,溫庭禮的那張照片。女孩兒的mama回頭笑了下,說:“沒關系,你也不是故意的。這孩子皮得很,磕著碰著是常有的事兒,從不喊疼?!?/br>果然,小丫頭不僅沒哭,看著看著還笑了,她指了指手機里的照片,又指了指溫庭禮本人,口齒不清地說:“大哥哥,好……好看?!?/br>溫庭禮哭笑不得,半晌輕輕捏了下她的小臉蛋兒,說:“謝謝,你也好看?!?/br>梁池趁勢抽走了手機。“哪有你這樣的,偷拍我還不讓我看?!睖赝ザY回過頭坐好,瞪了梁池一眼。“都說了是偷拍,當然要藏好不給任何人看,照片本人也不行?!绷撼乩碇睔鈮?。為了防止溫庭禮跟自己爭執不休,梁池暫時離開位置,轉身去接了兩杯水,回來遞給溫庭禮一杯,讓他握著暖手。后半夜的時候,溫庭禮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會兒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倚著車廂的窗戶睡,可是怎么都不舒服,胳膊麻,腿也麻。車廂晃動的時候,他的頭差點磕到桌角上,被梁池眼疾手快地護住了。“這位女士,可以換個位置嗎?”梁池對那位女孩兒的母親說道。這位母親正求之不得,坐過綠皮車硬座的人都清楚,靠窗的位置是相對而言最舒服的。她連忙點頭答應。于是梁池順理成章地坐到了溫庭禮身邊,在溫庭禮的額頭第二次要和桌角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將人拉進了自己懷里。溫庭禮睡得神志不清,并不知道自己正靠在他朝思暮想的梁哥的肩膀上,只是在睡夢中覺得舒服了些,眉頭慢慢舒展開了,又使勁兒往梁池的懷里鉆了鉆。梁池覺得好笑,右手輕輕拍打著溫庭禮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樣溫聲說道:“睡吧,做個好夢?!?/br>☆、打架了下火車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天剛剛亮。溫庭禮和梁池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了火車站,轉身向著公交站牌走過去,可是外面的公交站并不像廠里的班車一樣有秩序地排隊,而是全都一窩蜂地擠在一處,能不能上車各憑本事。司機師傅大聲喊著:“好了好了,不要再上了,門都關不上了,等下一輛吧?!?/br>可沒人聽得進去,依舊在拼命往車上擠。司機師傅只好轉頭對車上的人道:“全都往后挪挪,再騰點位置出來?!?/br>可車上幾乎沒人動,很多人都戴著耳機玩兒著手機,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最后司機師傅實在沒轍,掏出個大喇叭對車外的人吼道:“我數三個數就關門,你們想擠就擠,被門夾到我不負責!三,二……”眾人這才消停,一只腳踩上車的也都退了回去。司機師傅這才關上門開走了。溫庭禮和梁池混在人群中央,連車的門把手都沒摸著。如此反復兩次之后,溫庭禮先放棄了,他嘆了口氣說:“梁哥,我們去打車吧。這樣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再說你晚上還得上班,得早點回去睡一覺?!?/br>梁池從善如流。可惜去電子廠和溫庭禮家根本不順路,這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梁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就此告別,各自打車回去??蓽赝ザY非要送他。梁池一臉無奈:“坐了一夜火車,你不累嗎?早點回家休息吧,我又丟不了,你送我做什么?!?/br>溫庭禮撇撇嘴,小聲嘀咕道:“這次分開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了,我舍不得不行嗎?”梁池一怔,脫口而出道:“你不打算和我再見面了嗎?”“呦?!睖赝ザY挑眉笑了,“看來梁哥你這是也舍不得我啊?!?/br>“我沒有?!绷撼匾荒樀剞D過頭去不看他,可是通紅的耳垂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小情緒。溫庭禮嘆了口氣:“梁哥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這也就是你命好,遇見的是我。但凡是個臉皮薄的,早就該被你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勸退了?!?/br>梁池抿抿唇,低頭不語。不一會兒,溫庭禮打的車先到了,他打開車門,先把兩個沉重的書包扔進去,然后沖梁池揮了揮手,“我先走了梁哥?!?/br>說著就要彎腰上車,卻被梁池抓住了手腕。溫庭禮一愣,轉過身叫了聲,“梁哥?”“那個,你這周六有時間嗎?”梁池干咳兩聲,別別扭扭地問了一句。溫庭禮胳膊墊在車門上面,笑意吟吟地看著梁池,“怎么?你這是想和我約會嗎?”“不是?!绷撼氐厥栈厥?,又問了一句,“所以你有沒有時間?”論喜歡上一只死鴨子嘴硬的傲嬌鬼該怎么辦?溫庭禮能怎么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有時間?!睖赝ザY嘆了口氣說道,“敢問梁哥有何安排?”“有部剛上映的電影,據說還不錯,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梁池不帶情緒地問道。哎呦,不容易??!鐵樹開花了??!溫庭禮心里樂開了花,他原本以為梁池最多約他吃個飯什么的,沒想到居然電影都安排上了,這妥妥的就是約會??!“正好,我知道那部電影,有點興趣?!睖赝ザY笑著回答。司機師傅大概是實在看不下去這兩個人大男人之間奇奇怪怪曖昧的氛圍了,按了兩下喇叭道:“我說,二位還走不走了?”“走,這就走?!睖赝ザY回了一句,又對梁池道,“那我們說好了,周六見?!?/br>說完立刻轉身上車。梁池掌心似乎還殘留著溫庭禮手腕上的溫度,他站在原地摩挲著手指,默默地看著那輛車越行越遠。又等了大概五分鐘,他叫的車才終于趕到。梁池剛推開宿舍的門,就被一股濃重的煙味兒嗆得直咳嗽。煙氣繚繞的房間內,室友們正聚在一起打牌,每個人嘴里都叼著一根煙,地上扔的除了酒瓶就是煙頭兒,將廠區內禁止吸煙的規定視若無物。葛慶抬頭掃了梁池一眼,叫他過來一起打牌。梁池拒絕了,去簡單沖了個澡便想上床休息??伤奚徇@些人吵吵嚷嚷的,他哪里能睡得著,不但睡不著還灌了一耳朵他們的污言穢語。至于具體是什么,無非就是關于男人和女人的那檔子事兒,可是他們嘴里吐露出的詞匯卻帶著滿滿的對女人的輕賤侮辱,充斥著粗俗與惡意,不堪入耳。梁池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實在沒忍住說了一句:“你們晚上也得上班吧?白天不趕緊休息嗎?”牌桌上某人不樂意了,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