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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梁池是被溫庭禮搖醒的。剛一睜眼,就見眼前這人一臉興奮的表情,跪坐在床上,指著窗外喊著:“下雪了!梁哥你快看下雪了!”也不知溫庭禮是什么時候拉開的窗簾,雖然太陽尚未升起,可是梁池還是被突然映進來的光亮晃了眼。他側了下頭,曲起胳膊抵擋那刺眼的光芒,睡意惺忪地回了溫庭禮一句:“不就是下個雪嗎?大驚小怪的做什么?!?/br>“是雪!是雪?。。?!我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大的雪!梁哥你快起床,我們出去玩兒雪吧?!?/br>溫庭禮的聲音有逐漸變大的趨勢。梁池無奈,伸出胳膊從床頭摸過手機,半睜著眼看了下,六點半。梁池哭笑不得,“天還沒完全亮吧?想玩兒雪也不用這么急,快再睡會兒吧?!?/br>“可是,等出了太陽雪不就化了嗎?”溫庭禮依舊不死心。“不會化的?!绷撼卣f著打了個哈欠,“沒個三天五天的絕對化不了?!?/br>“真的?你別騙我?!睖赝ザY將信將疑。梁池懶得跟他廢話,再說下去困勁兒就該過去了,索性一翻身,直接將他推倒在床上,壓在身下,又抬起右手將窗簾合上了。“梁……梁哥?”溫庭禮感受著身上的重量,緊張得都結巴了。然后梁池又從他身上翻身下去了,只淡淡說了句:“睡吧?!?/br>溫庭禮:???就這?就這??我都準備好了你就跟我說這個?差點以為你要跟我干點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了,不艸何撩啊大哥!溫庭禮默默腹誹著,不讓他看雪,還不親他,這人真是太過分了。但他也只敢腹誹了,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對梁池上下其手。或許趁梁池睡著,再偷摸占點便宜?溫庭禮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著一些黃色廢料,又慢慢睡著了。再次醒來是九點多了,二人慢條斯理地洗漱一番,穿好衣服去了客廳。客廳的桌子上用保溫桶裝著滿滿一桶蝦仁小混沌,梁池和溫庭禮分著吃了。“好吃?!睖赝ザY咬了一口,邊嚼邊口齒不清地問道,“阿姨呢?”“她在鎮上一家餃子館里給人包餃子?!绷撼鼗卮?。“???大過年的,也不休息嗎?”“大年三十和初一休息了兩天,然后又去了,過年店里人反而更多,實在忙不過來?!?/br>“好吧?!睖赝ザY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們是不是不該睡懶覺???不但沒幫忙,還辛苦阿姨給我們做飯?!?/br>“放心,不會讓你閑著的?!绷撼匦Φ?,“跟我去院子里掃雪吧,你不是想玩兒雪嗎?讓你玩兒個痛快?!?/br>這話正中溫庭禮下懷。二人洗完了碗筷,就去了院子中。外面與屋子里仿佛是兩個季節,灰蒙蒙的天氣,太陽的存在感幾近于無。門臺下,屋檐上,放眼望去,目光所及處俱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光禿禿的棗樹枝被沉甸甸的雪花壓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溫庭禮先忍不住踏出了第一步,然后腳就陷進了厚至小腿肚的積雪中,□□的時候腳出來了,鞋卻埋在了雪中。溫庭禮嘖嘖兩聲,索性不穿鞋了,嗷嗚一嗓子撲在了雪里,整個人趴在雪地中,四肢上下撲騰著撒歡。梁池站在門臺子上看著他,溫柔地笑著。突然聽見右邊傳來“撲通”一聲響,梁池轉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只麻雀從樹上的鳥巢中掉了下來,看上去剛出生不久,兩只稚嫩的翅膀不斷撲騰著,卻怎么也飛不起來,甚至掙扎半天連站都站不穩。梁池看著這兩個在雪地中打滾的生物,莫名覺得他們有些像,他以拳抵唇,偷偷笑了下。然后蹲下將那只小麻雀輕輕撿起來,捧在手心。它那尚未豐滿的羽毛上沾了些雪花,感受到梁池掌心的熱度,抖擻著身子使雪掉落,又用小腦袋輕輕蹭了蹭梁池的手心。梁池會心一笑,將它送回了鳥窩。然后轉身拎起雪地中的另一只生物,笑道:“差不多得了,小心感冒?!?/br>說著將陷進雪中的鞋子拽出來扔給溫庭禮,“快穿好?!?/br>“哦?!睖赝ザY應了一聲,乖乖聽話,坐起來穿鞋,余光掃到梁池正在向著大門底下的棚子里走的背影,眼珠子轉了一圈,勾起一抹壞笑,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快跑兩步追上去,塞進了梁池的脖子里。“哎呀!”梁池一驚,轉身想抓住這個使壞的家伙。溫庭禮卻早已笑著跑遠了。梁池也彎腰抓了一把雪,作勢要報復。“哎哎,梁哥,不鬧了不鬧了?!睖赝ザY一邊擺手一邊后退,“不是說要掃雪嗎?我們快干活兒吧!”“到底是誰在鬧?”梁池無奈地笑了下,扔了手里的雪,“過來跟我拿掃帚吧?!?/br>不得不說,溫庭禮雖然沒干過掃雪這種活兒,卻也利落得很。二人一個從東頭開始,一個從西頭開始,不一會兒就清理出了寬約兩米的過道。二人在院子的中間位置匯合的時候,溫庭禮還沒來得及求表揚,就被眼疾手快的梁池把一個雪球塞進了脖子。“臥槽?”溫庭禮抽了抽嘴角,“梁哥你……居然記仇?”“怎么?不行?”梁池挑眉道。溫庭禮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在挑釁,當即扔了掃帚,抓起一把雪便扔了過去。梁池也不甘示弱,二人你來我往,鬧作一團。此時的梁彤正在她房間中靠窗的書桌旁寫作業,伸個懶腰活動脖頸的時候,恰巧看到了這倆跟小孩子一樣嬉笑打鬧的人。她撇撇嘴,心道單身狗真是沒人權,為了不被狗糧噎死,她還是別看了,繼續發奮刷題吧。☆、烤紅薯二人胡鬧了一通,最后還是溫庭禮先舉手告饒,梁池才放過他。然后梁池去柴房抱出一捆柴火,去西屋墻根下燒炕。這是每日的必備工程了,上午點了炕,屋子里就會被熏得更暖和些,等到了晚上的時候,炕上的熱氣就散得差不多了,正好睡覺,而不至于燙的沒法躺人。溫庭禮也跟著湊熱鬧,把柴火一根一根地遞給梁池。他簡直多此一舉,明明梁池自己就能拿,甚至一次性塞一把進去更方便。可梁池卻沒說什么,溫庭禮遞過來,他就默默地接著。“這是什么木頭?”溫庭禮問道。“不是木頭?!绷撼匦Φ?,“這是棉花的桔梗,我們家地里種的棉花,到了冬天就割回來當柴火用?!?/br>“哦哦?!睖赝ザY撓撓頭,覺得自己又出丑了。梁池卻沒在意,炕燒得差不多了,他不在往里面添柴,慢慢的火就熄了,只剩下一堆灰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