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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的實習生。這不去買了點生活用品嘛?!?/br>宿管大爺可不是這么好糊弄的,“你屬水牛的?你要用十幾個暖壺?還有這一大摞臉盆,拖鞋,衣架?!?/br>他說著說著就直接上手巴拉了,“這是啥?折疊桌。呦,小伙子貨備的很齊啊,你是不是想擺攤兒賣東西?我們廠可不允許?!?/br>“哪能??!我肯定不擺攤兒,這都是同學讓我幫忙買的,誰讓我是班長呢,為大家服務是應該的?!睖赝ザY點頭哈腰,還往宿管大爺手里塞了個新牙刷,“我看您這牙刷毛都飛了,給您換個新的吧?!?/br>宿管大爺給氣笑了,“兔崽子,我像是能被一根牙刷收買的人嗎?”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看你長得挺俊的,不像說謊的人,進去吧進去吧?!?/br>“哎,好嘞,謝謝叔?!睖赝ザY笑得牙不見眼。回了宿舍,發現去領被褥的那群人已經回來了,一個個都歪在自己床上,睡覺的睡覺,玩兒手機的玩兒手機。“來來來,搭把手,幫我把東西搬下來快,累死我了?!?/br>“我靠,班長,你這是要賣東西?”“噓,小點聲,別讓宿管大爺聽見?!?/br>眾人幫忙把這一車東西卸下來,溫庭禮拍了張照發到群里,并附文:@全體成員,本班長秉著為人民服務的原則,特辛苦批發回來的日常用品,便宜賣,數量不多,先到先得,有需要者請來三號樓103室。(另:女生有想要的可送貨到樓下)溫庭禮上了床休息,準備等下午吃飯的時候再順便把推車還了。他這也是無奈之舉,學校說是組織他們來實習,實際跟免費勞動力差不多,給的那點工資不夠塞牙縫的。他又不好意思實習了還跟家里要錢,就只能自己想辦法掙點兒了。兩天下來,溫庭禮倒也掙了幾百塊錢,他還挺知足的,省著點用,起碼夠半個月的生活費了。周日下午,實習生們再次被蘇宛號召到了大門前集合,分發了工作服。“有沒有人愿意上夜班的?”蘇宛問道。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舉手。蘇宛就知道會這樣,又安慰他們,“夜班有額外的補貼的,不愿意也沒用,一個月一輪換,是廠里的制度,我只是問有沒有人愿意先上夜班的?!彼龔娬{了一下“先”字。這次溫庭禮第一個舉了手,主要是被補貼吸引了。鄒樂也舉了手,他一向是溫庭禮的小跟屁蟲。然后稀稀拉拉地又有一些人舉了手。蘇宛一個個地記下名字,“好,白班的明天上午七點在這兒集合,我帶你們去西邊廠區,夜班的明天晚上八點集合,我應該沒空,會找人幫忙帶你們過去。就這樣,解散吧?!?/br>眾人三兩成群往宿舍走,溫庭禮落后了一步,雙手插兜,腳卻不閑著,一路踢著一顆小石子慢悠悠地向前走。到宿舍樓下時,也不知是力氣使大了還是怎么著,他眼睜睜看著那顆石子骨碌碌地滾向了對面樓下,直到被臺階擋住才堪堪停下。此時天色將暗未暗,一抹紅霞映在宿舍樓邊一排銀杏樹上,樹上已是一片金黃,幾片扛不住涼意的銀杏葉率先落下,打著璇兒落在了溫庭禮頭頂,結束了這一年的使命。溫庭禮伸手摘下,漫不經心地捏在手里左轉一圈右轉一圈地把玩。他抬起頭望著對面樓梯口出了會兒神,這兩天他多次進出宿舍,卻再也沒遇見過梁池。溫庭禮覺得有點遺憾,也僅僅是有點兒。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跟錯過了一頓火鍋一樣,雖然惋惜,卻不至于念念不忘。他彎腰將手里的銀杏葉放到對面臺階上,嘆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宿舍。他想著算了吧,還是沒有緣分。☆、又見面覺得和梁池沒有緣分的溫庭禮,卻在第二天就見到了人家。此時正值晚上八點十分,月亮陪著星星高懸于夜空,將這片大地映襯地分外明亮。“宋慶?!薄暗??!薄班u樂?!薄暗??!薄?/br>溫庭禮望著正站在前面捧著名單挨個點名的梁池,怎么也沒想到蘇宛說的找人來帶他們,找的竟然是梁池。“溫庭禮?!被蛟S是還記得這個名字,梁池只有點到他的時候,才抬頭看了一眼。“到!”這聲到答的聲音甚是洪亮,見梁池望過來,溫庭禮立刻扯起嘴角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梁池也微微笑了下,“人都到全了,我們出發吧?!?/br>司機師傅早就把車開過來等著了,看到他們終于上車了,笑呵呵地說道,“也就是你們剛來,才有這待遇。平時都是你們等車,哪有車等你們的?!?/br>梁池最后一個上了車,可能是因為只有溫庭禮一個算是他認識的人,于是就坐在了溫庭禮旁邊。溫庭禮受寵若驚,“梁哥,你還記得我嗎?”“嗯?!绷撼貐s只是點點頭,沒有表情,也聽不出情緒。溫庭禮突然變得有點局促,想搭話卻不知道說點什么合適。索性順著司機師傅剛才坐車的話題問梁池,“平時等車要多久???”他問得十分隨意,仿佛是面對一個熟識的老朋友。梁池即便性格冷淡,卻也不好不理人。“十分鐘一趟。但是如果你想有座位的話,得排隊,排多久就要看具體人數了?!?/br>溫庭禮點頭,“哦哦?!毙牡懒撼剡@嗓音真是絕了,低沉而富有磁性,不去做播音員真是可惜。有心要引他多說幾句,干脆往后背一靠,雙手交叉,墊在腦后,做出一副閑聊的架勢來,狀似無意地問他,“梁哥今年多大了?”“二十九?!绷撼匾琅f惜字如金。說著還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破舊帆布包里掏出保溫杯喝了口水。“保溫杯里泡枸杞嗎?”溫庭禮笑了,“梁哥挺注重養生啊?!?/br>梁池笑了笑沒回答,他只是胃不太好,早些年在工地上饑一頓飽一頓的傷了身體,經常喝熱水能好受一點。“我今年二十一?!睖赝ザY自顧自地說下去,“明年就畢業了?!?/br>“梁哥,一會兒分配崗位怎么分???”得,這位還是個話嘮兒,梁池無奈回答道,“小組長會來挑人,你們等著就行了?!?/br>“哦?!睖赝ザY頓了下,又接著問,“那梁哥你是哪條線上的?我能去你那兒嗎?”梁池這才轉頭看了他一眼,“最好別去我那兒,我在無塵車間?!?/br>前排的鄒樂突然插話,“啊,我知道,就是要穿無塵衣,全身上下包的只漏兩只眼睛的那種嗎?”他轉過上半身,用手扒著座椅靠背,一雙大眼睛里滿是好奇。梁池笑了下,“對,所以會很悶。你們最好去外面車間,只穿工作服就可以了?!?/br>“無塵車間有補貼嗎?”溫庭禮問道。“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