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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歸果然沒有生氣,眉眼中甚至閃過一絲高興,語氣卻依舊毒辣:“這個世間弱rou強食,只要你足夠強,便沒人敢在面前大放厥詞?!?/br>就如他所言,自己只要不高興了,夜不歸就會高興。白卿云氣惱,決心使出殺手锏:“什么強不強,不過就是靠著飲血搶rou得來的東西?!?/br>這次,夜不歸臉上的表情驟然冷了下來,白卿云說的聲音其實很小,才出口便在空中散開,就連白卿云自己都聽不清。然而修士耳聰目明,封閉的地牢哪能逃過他的耳朵。剎那間,腳底的地面開始抖動,殺氣充斥整個地牢,夜不歸的表情陰冷到極致。白卿云手一抖,面前的話本就被他撕下一道缺口。黝黑的地牢什么都看不清,但刺骨的殺氣卻是無法忽略。他咽了咽口水,后背冷汗打濕了衣裳。就在白卿云以為自己少不得皮rou苦時,只聽夜不歸道:“你都知道了。怎么,心疼了?葉清和一有機會就在你面前哭訴自己多么凄慘,當時多么無助,無力,怒罵自己識人不清,著了我們妖修暗算?!?/br>他每說一個字,地牢的殺氣便濃郁一分。直到最后,整個地牢都籠罩在夜不歸殺氣織成的漁網下,凝結成一根根rou眼可見的黑線。白卿云感覺自己就是一條被漁網籠罩,離水的游魚,層層漁網下掙扎不脫無法呼吸。“上古玄鳳算什么,創立妖族不過是幾千年的傳說,自己人丁稀薄后代一個比一個無能卻還非站著妖皇地位不放,怪得了誰?!?/br>夜不歸喃喃自語,面上的表情扭曲而又瘋狂,就像是個腦子不好使還不看病的瘋子,“死一個上古玄鳳罷了,算得了什么。只有他死了,我們妖族才能迎來巔峰。弱rou強食,這才是真理?!?/br>這么一句話夜不歸顛三倒四說了半天,聽得白卿云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屁股默默向后挪動兩步。畢竟惹誰都不要惹瘋子,還是一個腦子不好使的瘋子。夜不歸經常如此,原本說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生氣,莫名其妙就陷入沉思,情緒波動不能說大,只能用翻天覆地來形容。妖族的妖皇是這幅模樣,難怪他見到的妖修一個二個都跟腦子不好使一樣。這叫什么,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你怎么沉默了?說??!”就在這時夜不歸猛然抬頭,他看著沉默不語的白卿云暴怒道:“你長了這么大張嘴不就是用來說話的嗎?你要是不說話,本皇就給你縫上,以后也不用說話了!”他說完右手拍了下扶手,剎那間整個地牢都抖三抖,白卿云抓著被子的手更加用力,見他如此,夜不歸更加怒不可遏。紅色長發無風飛舞,他整個人就像是只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吃飯,”終于白卿云還是被逼開口,雖然內心顫抖,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道:“嘴巴除了說話,更重要的是用來吃飯?!?/br>夜不歸更加憤怒:“你再說一遍!”白卿云梗著脖子:“你不能因為辟谷,就否認嘴巴其他用處?!?/br>最后夜不歸還是怒不可遏地推著輪椅走了,地牢被他的妖力打得一片狼藉全是碎石,連個能落腳的地都沒有。出乎意料毫發無傷,白卿云坐在床上,感嘆自己好不容易熬過一天的同時,也在感嘆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他拍了拍腰間,一直藏住身形的行云浮現出身影,行云推開床墊,在石床上劃下一道橫杠。白卿云用手摸了一遍,發現正好是六個正字。也就是說他來到這里已經一個月了,也不知外面怎么樣。白卿云一邊撫摸著行云的身子,一邊回憶今日與夜不歸的對話。他猜得沒錯,上古玄鳳在夜不歸心里是塊禁地,誰點炸誰。之前白靈曾用葉清和勸阻他就有此猜想,只是夜不歸性格陰晴不定,他也是花了好久才思考出該怎么試探。看來夜不歸,倒不像他說得那么坦蕩。還有一點,今日他說的是“只怕不到五十年就只剩妖魔兩族”而非只剩妖族,這證明不論如何,魔族現在還在,而且實力還在,夜不歸也不敢小覷。這倒還能算一個好消息。白卿云重新蓋好床鋪,盤腿坐在石床上,開始思考。作者有話要說:葉青和不在,咸魚也只能開始動腦筋了。除了吃飯說話,嘴巴還有其他用處啊第68章按照規律,夜不歸從沒有連續兩天來找他。于是第二天白卿云照例睡了個懶覺,畢竟在這個地方,他除了吃就是看話本和睡覺,而且昨天夜不歸的到來對他的身心造成了嚴重影響,他需要好好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迷迷糊糊間,頭頂的蓋子打開,一道光束射了下來。今日白靈來得有些早,白卿云閉著眼翻了個身,捂住臉依舊躺在床上。反正白靈每日就是把東西放下就走,這些天給他的信息還沒有夜不歸給得多,何必費力氣起身呢。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白靈這次卻沒有放繩子,而是自己走下來。后背的目光有些刺眼,白卿云無奈嘆氣,認命回頭。四目相對,兩人看著對方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同一時刻異口同聲道:“怎么是你!”周圍飄散著紫色霧氣拖著油燈,光芒雖然昏暗,卻足夠讓白卿云看清來人一半黑一半白的發型——這個人竟然是鷹養廉!然而同上一次相見那副威風凜凜氣焰囂張的模樣相比,如今鷹養廉頹廢了不少。眉眼低垂,面色滄桑,原本的華服也不知在哪沾滿灰塵,風塵仆仆,就連腰背都彎曲,整個人顯得格外蒼老,就連頭發都黯淡枯燥,發尾分叉。若非他的發型太有特色,白卿云都不敢相信這是鷹養廉。白卿云連忙起身,望著鷹養廉一臉警惕。這些日子除了白靈和夜不歸再也沒有第三個人到來,這位妖族二把手就像蒸發一般,從未出現,以至于他都忘了對方的存在。望著一臉震驚的鷹養廉,白卿云不由皺眉。白卿云想了想道:“夜不歸派你過來的?”鷹養廉聞言打量著白卿云目光復雜,卻是沒有說話。見他如此,白卿云越發警惕。這個表情,很明顯不是夜不歸派人過來。如果是鷹養廉自己過來,甚至自己找到他,那么就有點糟糕了。四目相對,許久,鷹養廉道:“我就說修羅盟為何會態度大變,原來是因為你!”他上下打量著白卿云,目光嘲諷而又憤恨。與葉清和一戰,他莫名失禮鎩羽而歸,手下精銳死傷大半,自己只帶著幾個部下逃脫,他早已料到妖皇不會放過自己。責罰也罷,打罵也好,他都接受,然而他唯獨不能接受夜不歸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知道就摘了自己的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