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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是,我聽到了?!?/br>顧之橋揉揉臉,看看程充和又低下頭,癟癟嘴又抬頭看她,這么個動作重復好幾次。“哎,你有話就說?!痹俨徽f,程充和又要被她的鬼樣子惹笑。怎么有這種人,看到她悲傷過不了三分鐘。“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很久,百思不得其解?!?/br>“能讓你百思不得其解,看來是件大事?!?/br>比劃一個指節大小,顧之橋說:“一般般大,就是啊,程女士,昨晚你為什么要打我屁股?”你看,你一個甲方,一個客戶,一個前丈母娘,做這種事情合適嗎!“有嗎?”“程女士,你的驚訝太浮夸了?!?/br>“其實我是……”“別說是給我拍灰哦?!?/br>把裝有戒指的紙袋放入格子里鎖好,程充和問:“你真想知道?”顧之橋點頭。“順手,我只是順手。好了,看過一遍,事情辦完了,我們出去吧。我得關照錢今別給你圖紙,免得你帶人來炸墻?!?/br>“……?。?!”作者有話要說:顧之橋:前丈母娘讓人又愛又恨怎么破!森氣(╯▔皿▔)╯第35章顧之橋的覺悟作為一個乙方,一個供應商,一個前女婿或是其他,顧之橋始終沒法說服自己完全投入于上述身份的角色。因為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嘴上說著事情辦完要走,走到門口停下來,一手叉腰,一手捂著額頭。如果顧之橋足夠“直男”,倒是很想問一句:你是頭疼還是腰扭到了。“程女士?”“好像有件事情還沒做?!背坛浜涂鄲?,“想不起來了,哎,年紀大了記性不好?!?/br>顧之橋想笑,也確實笑了。讓你一天到晚欺負我對我動手動腳,這下好了,原本要做的事情想不起來。活該。“唔,顧小姐,你幸災樂禍?”“不敢不敢?!?/br>“就沒你不敢的,來,幫我想一想?!?/br>之前沒跟她講,現在要她怎么想。好吧,客戶有令,顧之橋有什么辦法?!拔覀兿聛淼哪康氖菂⒂^對吧?”“對,不止參觀,順便寄存那兩枚戒指?!?/br>“寄存手續辦好了?”“出發前已經登記在案,全部電子化?!?/br>“該收的錢收了?”程充和瞪她一眼。“那是有人要取回寄存物品,或是有人愿意把寄存轉為展示,或是有人不想付寄存費用讓你們把東西銷毀?”“最近是有人聯系過我?!背坛浜脱矍耙涣?,“是一個顧客的朋友,問他朋友是否有東西寄存在我們這里。這個顧客的信息沒有電子記錄,要找找看有沒有紙質版的。早兩年記錄文件全是紙質的,可能沒有錄入系統?!?/br>轉身到寄存柜最深處,打開柜子,取出厚厚兩包紙,程充和說:“正好趁這個機會,把記錄全對一遍,有漏掉的輸進系統?!?/br>主動接過程充和手里兩包紙,顧之橋眼皮一抽,有種不祥的預感。程充和拍拍她的肩膀,“等下就不陪你了,想和馬克吐溫玩、想摘草莓都隨你。我們明天回去,給你們王總的草莓錢今會準備,你不用cao心,自己去玩吧?!?/br>居然沒叫她幫忙,預計出錯?不,一定是以退為進。關好門,走出地下室,程充和正要抬腳上樓,就見顧之橋往大門方向走了幾步。外面天色欲暗未暗,漸入黃昏,樓前噴水池散著水花,時有飛鳥掠空而過,要不是門口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太過煞風景,倒是有幾分遠離喧囂的安寧。“喜歡這里?”程充和問。“還好,喜歡山莊的名字,建筑設計很有感覺,想到國外的年代電影?!?/br>“但是?”“不如大理。大理天高云淡,澄澈通透。你知道嗎,只要站在那里,隨便哪里,你會覺得你是自由的,天地間一切都是自由的。你可以飛,飛得很高很高,穿過大氣層,飛向宇宙,宇宙的深處?!鳖欀畼蛭亲?,“但是這里,這里的空氣有灰,一股土味,和沙漠里的那種氣味還不一樣?!?/br>“去過沙漠?”“去過?!?/br>“喜歡?”“喜歡清晨和夜晚,安靜到死寂。喜歡在沙漠里狂奔,但是!”“怎么?”“沙漠里奔跑很累,沙子阻力大,而且你穿鞋跑,一腳沙子,赤腳跑,遇到素質差亂丟垃圾的會扎穿腳底板?!?/br>程充和很有耐心地聽,聽到有趣的地方會笑。“說起來,很難想象你這樣的人會一個人去海島玩,還是塞班那種島?!?/br>顧之橋笑了笑,“我也很難想象。其實一直不喜歡海島,又熱,又曬,人又多,成群結隊,還是全家老小組團??赡苊總€人或多或少會走一段岔路,不算是彎路是岔路?!?/br>“怎么不說那次旅行是注定要遇到音音?!?/br>“也是注定。那時候心態不大好,唔,那年我三十歲,典型四無人員,無房無車無存款無對象,一事無成。家里會催婚,不管男女,希望有人把我撿走就好。我自己也會覺得,人家是男女通吃,我是男嫌女厭,很彷徨?!?/br>“你遇到了音音?!?/br>“是啊,我遇到了涵音。別誤會,倒不是說到了饑不擇食的程度,只是會想安定,和一個人在一起,長長久久,穩定安心,結婚是有個大前提的,我們一見鐘情。涵音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認真踏實,比我有目的性,生活更積極進取。只是沒想到,那些會成為我們彼此兼容的障礙,我們嘗試過調和、包容,可能差了一點運氣和耐心?!?/br>“來大理前是不是覺得很壓抑,透不過氣,像是被人掐住脖子那樣?”“是啊,像是被沒擰干的濕毛巾捂住鼻子和嘴,吸氣鼻子里會進水,不吸透不過氣,偶爾那只手松開一點點……”“啪?!?/br>屁股上又挨了一下。“喂喂喂!”顧之橋如夢初醒,差點跳起來。程充和一句話就把她按下去?!耙粢羰俏业呐畠??!?/br>剛才說的窒息感顯然和林涵音不無關系,作為親媽不高興無可厚非,哪怕親媽釣魚執法,問的是她,打人的還是她。顧之橋只怪自己意志薄弱,放松警惕又嘴賤,一時忘記程充和是她前妻的媽。她生氣,但不會跟別人家的親媽爭論是非對錯。起碼,比起對面樓里指著兒媳婦罵她配不上兒子的婆婆要強。誰知下一秒,前妻的媽給她一個擁抱,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脖,不知是呼吸還是嘆息。前一秒的怒氣瞬間化為烏有,顧之橋只覺自己被溫柔與理解包圍,唯一礙事的是手里的那兩包紙,沒法丟,沒法放,時刻提醒她現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