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的意思也沒有。

等她掛斷電話，顧之橋不滿，“喂，你不是在休假?！?/br>
“那是總監，我老板?！?/br>
“可是你在休假，我們說好吃了飯去古城里逛逛的?！?/br>
沒出息的人都像顧之橋那樣，休假大過天。林涵音白她一眼，“老板知道我休假還找我，說明離不開我，說明我重要，你懂伐?！?/br>
福報嘛，有什么不懂的。

“那古城？”

“我們要待那么多天，早一天看晚一天沒有區別?！?/br>
“那我自己去逛?！?/br>
“不要，等我一起。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做一件事情了?！?/br>
睜眼說瞎話，剛剛一起吃完飯。

“小橋，那條路那么遠那么黑，你放心我一個人走啊?！?/br>
左前方十幾米是近在咫尺的古城，右后方是一路敞亮的景觀大道，想到那些社會新聞，顧之橋只好說：“好吧，不放心?！?/br>
林涵音親親熱熱地摟住她的手臂，“你一個人回客棧我也不放心?！?/br>
不放心顧之橋逛古城走夜路，倒是放心她一個人在客棧里晃。

林涵音把她推出門是這樣講的：“你在我老是想跟你說話沒法專心。去樓下坐坐，喝個酒，乖啊，我請你?！?/br>
老娘沒錢喝酒嗎。

顧之橋恨恨走下樓。

他爹的，燒香趕出和尚廟。

上去下來不過十幾分鐘，昨晚吃米線的那張桌邊已有人落座。

短發花披肩，姿態懶散，面前桃紅色的酒液襯得她眼波生光。

“顧小姐?！彼ь^一笑，招一招手，“喝一杯？”

一抬手，披肩隨之散開。

顧之橋忽然想起昨夜她洗完澡后鬼使神差裹上這條披肩，不知披肩上會否殘留她浴后香味，面上不覺一紅。為掩遐思，她快步走過去。

“好啊，我要烈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小林那么快俘獲了你們的芳心~~~~

第5章老頭看手機.jpg

夜晚喝酒的女人最有主張，取出好幾種酒擺在顧之橋面前。

桃花酒、玫瑰酒、梨花酒、雕梅酒、蘭花酒……度數從小到大，逐一排開。

酒沒喝到嘴，先給排場嚇一跳，這是推銷酒還是給下馬威呀。

“愣著干嘛，坐啊?！迸苏f完自己也笑了，“給你嘗嘗當地的酒，不是強買強賣，不用擔心。你那是什么表情呀?！?/br>
什么表情？

顧之橋看一眼手機屏幕，表情包表情。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嘛？

老人看手機.jpg

顧之橋訕訕坐下。

女人把酒遞給她?！澳闩率裁?，怕把你灌醉后醒來發現……哎呀，腎少了一邊？”

顧之橋喝一口酒，甜的，該死的溫柔甜美。待一杯酒喝完，她才說：“少一個腎仍可生活，我怕醒來后包著頭臉，解開一看，咦，鏡子里那個是誰?！?/br>
女人又笑，“哲學基礎問題，需要酒醉被包住臉才會發問？”

和她碰碰杯，顧之橋也笑，“你說的對?！?/br>
兩人寒暄一會兒，今天去哪，吃了哪家好吃的，怎么一個人，明天要去哪。

問什么顧之橋答什么，女人一直在笑，淺淺的，如微波蕩漾。

陌生的城市、無人的客棧、酒，女人，笑顏，顧之橋恍惚。

“想到什么盡管說?！迸税l現她的欲言又止。

“我有種置身聊齋的感覺?！?/br>
女人揚眉，隨后大笑，“外來的人都是精怪，花妖木怪?！?/br>
“不，故事里總是寫客居的旅人遇到突然出現的美麗女子，美麗女子的耳朵會聽人說話，她看得見人，會請人喝酒，這才是妖精?！?/br>
“我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也算是美麗女子？多謝恭維?！?/br>
顧之橋干笑。此刻她不得不承認，美有千姿萬態，這一刻之前是她太過膚淺，覺得五官立體，歐美化才算美麗?？烧l敢說面前的女人不是一道亮麗風景。自己坐在她對面，算是沾光。

“人類平均壽命83歲，極限壽命可至無限，你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怎么能算半只腳踏進棺材?！?/br>
“我比你大得多，如果生得早，足以做你的母親?！?/br>
“又不是俄羅斯套娃名菜，生下來的時候一個嵌一個?！鳖欀畼蚬室獍迤鹉?，“童//婚不合法，也不提倡早婚早育?！?/br>
女人微微笑，“顧小姐，其實你知道我是誰?！?/br>
才做好了要看母女倆互相裝瞎到什么時候的準備，沒想到程充和那么快就要揭破謎底。

顧之橋不想承認，故意問：“是誰？青鳳？嬰寧？聶小倩？花姑子？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老家表姐隔壁鄰居jiejie的婆婆的第三任丈夫前妻女兒的女朋友吧?！?/br>
程充和一怔，又笑，“顧小姐，你可真是……”

“無論你是不是那人的女朋友，是誰的母親誰的愛人，現在你是我的酒友，而我下樓只是想喝一口酒?！闭娴?，顧之橋此行的身份只是陪客。林涵音自有主張，她不喜歡別人干涉她的事情，尤其涉及家人。她那親爹已叫顧之橋受過好幾次氣，不想再因親媽受氣。

而且，今非昔比。

往日她們恩愛妻妻時，她對林涵音的家事尚沒有發言權，別說現在她們已形同陌路。要不是大理此行，她們早就分手再見，做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顧小姐，我以為你和音音的關系非比尋常，你關心她，想要幫助她?！?/br>
“程女士，我和涵音的關系確實比你想像得要非比尋常。我關心她，想要幫助她不假。但有些事情，超出我的能力范圍?！?/br>
“顧小姐……”

“程女士，恕我直言，就算我知道你有難言苦衷，當初一切情非得已，可能間中還有諸多陰差陽錯，人算不如天算?？墒悄怯秩绾?？對于涵音來說，你就是個失蹤多年的母親，對她不聞不問。如今女兒找上門，到了你的地頭，你給吃給喝試圖用美食喚醒對方的情感，但依舊躲起來不見人?，F在又想找個第三方玩什么解謎游戲，給你提供線索為你傳話？這些不是我一個外人能夠左右得了的。最重要的是，程女士，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要真誠不要套路?！?/br>
“近鄉情怯……”程充和搖搖頭，從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兩杯雙份的量，也不加冰，直接滴兩滴飲用水。一杯遞給顧之橋，落寞地喝了一口?！邦櫺〗?，你在幫音音聲討我?！?/br>
“聲討？不，是訴苦。這些她不會直接跟你講。況且，你說我們關系非比尋常，我自然幫她?！?/br>
程充和沒有如她所料想的那樣惱羞成怒，反而輕笑出聲。

顧之橋忽然明白為什么那些小姬崽喜歡年齡大的女人。

年長女性經歷豐富，一舉一動似別有深意，就連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