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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淡,因此細微之物皆不見形狀,可如今他將手置入雪白月華中,便顯出了他一直暗中保留的棋子。那系在他手腕上的,不僅僅有妖契圖騰,還有一道幾不可見的細細絲縷,如今正在月色中散發瑩白光芒。那正是重明劍化形而成的絲縷,極柔韌又極鋒利,柔如蒲葦不可斷,利如刀鋒不可移。老板娘臉色變幻莫測:“你到底要做什么!”柳清弦不答,將受傷的手指放在絲縷上,那瑩白絲線霎時被血染成殷紅。血色漸漸蔓延開來,便像是黑暗中的指引,直直引至那錯綜復雜的房間之中。“我當然知曉,妖契圖騰無法使我感應到他,因此,我就只能用自己的辦法了?!?/br>原來柳清弦早在進入客棧房間時,握住殷玄弋手腕的那一刻,他便將重明劍化作絲縷,悄悄纏繞到了對方的手腕上。之前在復城已經經歷過一場失散,他怎可能還不吸取教訓,在這古怪客棧中不未雨綢繆?因此,就算是老板娘將空間打亂,使得兩人失散,那也不單單依靠殷玄弋前來,柳清弦也能憑借這染成紅色的絲線,尋找到他。正巧老板娘得意忘形,替他打開了窗戶外的空間,這下他便能不遇上門口的魔族,從窗口脫身了。他不敢拖延,攢足真氣于腳尖,一點便躍至窗外,這才回頭朝老板娘露出個挑釁的笑容。“這場游戲,看來我是贏定了。臨走前告知一句,你唱戲真的不好聽?!?/br>老板娘大怒:“你——”奈何她將真身躲藏起來,如今除了在鏡玉內叫囂,卻是動不了柳清弦分毫,只能看著人大搖大擺地離開。·柳清弦將所有真氣都用于輕功,在不斷變化的房間內飛速穿梭。想必是老板娘對他懷恨在心,因此鈴聲不要命地在耳邊響起,整個客棧都快被扭成萬花筒,紛繁復雜,變化多端。但重明劍化成的絲線豈會怕這扭曲變化,那道殷紅絲線紋絲不動,篤定地指引著柳清弦往前,去尋覓他心中所念之人。他時而能見到眼前的絲線微微移動,便心知是殷玄弋尋他不得,焦急萬分。不過既然兩人都能感知到彼此,那么相遇就只是時間問題了。柳清弦在途中也會警惕觀察,避開有異常聲響的地方。于交錯重疊的樓閣中,他毫不猶豫地跟隨紅線飛躍,雪白寬袖獵獵作響,宛若飛鳥振翅。他推開一扇又一扇相同的房門,不厭其煩,終于,在他準備伸手撥開眼前房門時,卻突然看見那門被對面的人急急打開。殷玄弋緊張憂慮的面容頓時顯現眼前。殷玄弋仿佛沒意料到會在這里碰見他,怔了怔,才問詢道:“師尊?”他的聲音極輕,像是怕驚醒一個幻夢。柳清弦這才欣喜地舒展眉眼笑起來,揚了揚手腕,讓他去看那條紅線。殷玄弋與他失散,關心則亂,只以妖族感官去搜尋圖騰,竟是一直沒有察覺那道絲縷。他如今見了那條紅線,再憶起兩人在房內時,柳清弦的動作,剎那全都明白過來。柳清弦尚在高興,舒心道:“總算是找到你啦?!?/br>卻見殷玄弋聽到這句后眼眶驀地一紅,立即伸手將他攬入懷中。柳清弦衣袍寬松,本就因他的飛躍而松散開來,如今再被殷玄弋摟過,便像是倦鳥歸巢一般,將雪白袖袍都收攏進殷玄弋懷里。柳清弦因對方的舉動措手不及,尚沒回過神,就見殷玄弋心滿意足地笑著,將唇附了過來。作者有話要說:現在務必公開的情報:最后那是個吻?。?!我很謹慎地寫得很含蓄,但是!那是個吻??!你們必須知道!-“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薄赜^副本規則有點點復雜,想了很久如何簡化,不知道的時候會不會體驗不佳_(:з)∠)_--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流羅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麻雀聽風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1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章節目錄恰巧相逢第1章、恰巧相逢月華入戶,兩人倒影在霜白地板上重合,呼吸共享著咫尺空氣,胸膛緊密貼合,不清楚慌亂急促的跳動是來自自身還是對方。殷玄弋手臂摟得極緊,像是恨不得將柳清弦揉進他的胸腔內,使得兩盞心燈交合一處才好。這樣的力度讓柳清弦有點難以呼吸,但一嘗到對方正陽般溫暖的氣息,他又覺得甘之如飴。最后打斷這刻繾綣的,是柳清弦一個下意識抬手,觸到了什么軟綿綿毛茸茸的東西。柳清弦:“……”殷玄弋:“?。?!”兩人不約而同分開些許距離,殷玄弋立馬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捂住頭頂。柳清弦忙喝道:“不準動!”殷玄弋只好尷尬著神情,緩緩將手放了下來。只見殷玄弋的頭頂噌地冒出來兩只尖尖耳朵。那對耳朵是雪豹耳狀,銀色和黑色的絨毛斑點相間,耳廓在窗外月光下暈染出碎銀一樣的光。這場面,可太他媽熟悉了。柳清弦竭盡全力保持嚴肅神情,但想到當初在飲風城也是如出一轍的情形,如今他許久未見殷玄弋的獸耳朵,沒想到卻是因為兩人的第一次親近,這才讓對方現了原形……就特別想笑!柳清弦猛地側過頭去,清咳一聲,頓了下,又清咳一聲。殷玄弋哪能不知他心緒,無奈道:“師尊,你要是想笑就笑吧?!?/br>柳清弦霎時破功,噗地笑出聲來。他眉眼彎彎地回頭,又顫著嗓子忍笑戲謔道:“自你長大,任憑我千般求你,都不給我看你的耳朵,如今不是自己露餡了?快讓為師看看,尾巴露出來沒?”殷玄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