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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日常的行事作風,以及自己對李楚公主和帝位之爭的耳聞,謝銘已對此女的身份有七成把握,這人要是用好了,或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可利用女子來達到目的,終非君子所為,沒有到最后一刻,謝銘也實在不愿意這么做,他始終期盼著事情到不了最壞的那一步,也許真到了那個時候,將軍留下的錦囊能夠力挽狂瀾。雖然如此,這個女子還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后底牌。這么想著,謝銘眸中隱現焦躁,大步離開了此處。約莫是這日的午夜,洛邑再度迎來一波攻勢,謝銘按照原先的方法組織退敵,原以為北軍這一次仍然只在北城門攻擊,誰知道只隔小半個時辰,東城門也有了動靜,而且動靜比北城門還大。謝銘立刻帶兵前往東城門增援,眼看北門這里的攻勢已經不成問題,便只留下足以守城的將士,然而才走到半途,北方突然火光沖天。謝銘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立刻掉頭回援北城門。他領兵到時,北城門剩下的守軍已死傷過半,連城門都險些被攻破,幸好他們及時回援,免去了一次破城之危。攻城的北軍見北城門兵力大增,并沒有繼續攻城,最后射了一波亂箭,便撤退了,此時又有東城門守將來報,東門那邊的敵軍也退了。謝銘望著在城頭收拾殘局的眾人,心里無端端地產生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可事實上,他們又確實擊退了北軍新一波攻勢,理當高興才是。東北方的山頭上,李青山背著手眺望隱約可見火光的洛邑北城門,心頭的猜測已經得到證實:“他果然不在城中,或者……極有可能已經離開此處?!?/br>難怪,這幾次的交鋒讓他感覺這么怪異,原來對手竟不是本尊!李青山轉身往山下走去,冷硬的盔甲外頭,寬大的黑色斗篷被山風吹得颯颯作響,他高聲吩咐身后隨從:“立刻把眾將領叫到主帳,咱們來干場大的?!?/br>然而又走幾步,他突然改口道:“慢著,今夜不用叫了?!鳖D了頓,聲音里透著某種異樣的興奮,“既然他不在,何必還要一步一步地走,過幾日準備好,咱們直接來場大包圓兒,一次解決!”******此時的建業葉府,葉蕭才從葉霆那兒返回。一頓晚膳吃了好幾個時辰,可想而知,并不僅僅是父子相聚,吃頓便飯這么簡單。連日趕路本就疲累,與葉霆談話又大耗心神,葉蕭回到院中,直接去了浴房。葉府不愧是財大氣粗的頂級世家,便是常年無人居住的葉蕭院中,也建了一個浴房,里頭的浴池足有數丈方圓,在池中不僅能舒展四肢,便是些許游上幾個來回也是使得的。去葉霆處時,葉蕭已吩咐黃誠準備熱水,幾個時辰過去,浴池中的熱水也已準備妥當。葉蕭獨自進入浴房,讓黃誠派人在浴房周圍警戒,不許任何人靠近。此時已是深夜,浴房的四個角落,各點了一盞做工精巧的宮燈,帶著熱氣的煙霧蒸騰在浴池上方,帶來nongnong的水汽,氤氳在霧氣中那隱約可見的水面水波蕩漾,恍惚間,竟透著幾分水上仙境的感覺。葉蕭扯扯唇角,暗道自己這是累糊涂了,遂站在池邊寬衣解帶,外袍落在腳邊,又解開一圈一圈緊緊纏在腰間的長布條。一解開布條,原先被緊緊束縛住的大腹,仿佛彈跳一般地變回原先的大小。葉蕭摸著腹底長長地舒了口氣,才動手退去身上最后一件中衣。至于腳上的鞋襪,因他不能彎腰,便直接用腳踩著靴子邊緣,只靠雙腳便脫掉了鞋靴,襪子也是如法炮制。最后一條褻褲他沒有脫,膝蓋一彎,就這么走入熱氣蒸騰的浴池之中。浴池的水位只過膝蓋,因不能彎腰,他只得單手扶在腰側,緩緩地沿著浴池邊緣坐下去,胸膛以下全部浸泡在熱水中,柔和的水流包/裹在周身,對疲累的身體而言,是一種很好的放松方式。此時及腰的長發半濕,粘粘乎乎地貼在頸間后背,單從后頭看來,他肩膀寬闊,上臂肌rou感十足,是個再正常不過青年,可正面的腰腹間,卻隆起一個突兀的弧度。他閉著眸子靠在浴池邊,呼吸綿長而舒緩,雙掌無意識地搭在腹頂,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佛已經進入夢鄉。突然,原本舒緩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胸膛快速起伏,他眉心微蹙,指尖追逐著大腹的凸起處,唇齒輕啟,喃喃地道:“臭小子,這種時候也來添亂?!?/br>直到習慣了腹中的動靜,葉蕭的呼吸才重新平緩下來,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肚腹上摩/挲,腦中也回想起方才與葉霆的對話。這位父親大人果然與記憶中一樣地板正嚴肅,哪怕是與久未謀面的長子私下獨處,也沒有改變態度,他的威嚴好像已經刻進了骨子里。除此之外,葉霆在言辭之間,也是“兩分天下”的擁泵者,他詳細詢問了在京師謀事的經過,以及游說失敗的原因。這中間牽涉太多,葉蕭當然不會照實說,他只道李青山此人一看就不好相與,自己起先確實打算襄助蔡權。一開始,事情也進展得不錯,他幾乎已經得到蔡權的信任,甚至可以肯定,只要蔡權登上帝位,兩分天下之事定然能成。然而事到臨頭,他才發現蔡權與李青山的帝位之爭,看似勢均力敵,實則蔡權一方完全沒有勝算。好在他事先留下后手,事到臨頭及時反戈,倒向李青山那邊,助他以最小的代價順利登上帝位。按說有此“情分”,李青山對他的建議應該有所考慮,然而提起往后兩國和平共處時,李青山仍然一口回絕,毫無情面可講。葉蕭記得自己在葉霆面前,對李青山所下的定論:他這個人就是個莽夫,對人情往來之事完全不屑一顧,而且不按常理出牌,想要對付他非常困難,而他想做的事情,哪怕前面是尸山血海,也阻擋不了他的腳步。基于這種考慮,他才來不及與建業這邊商量,本著先下手為強的想法,趁著北軍撤退之機,出兵拿下洛邑,此舉除了拿下一塊戰略要地,也是給李楚一個威懾,讓他們知道,南晉也不是好惹的,雖然有意求和,真要動起武來,也完全不懼。他原本可以以洛邑為據點,繼續與執意南下的北軍糾纏,但這邊下急旨召他回來,他只能暫時將洛邑那邊的事情交給謝銘,回轉建業,如今那邊還不知是個什么情況。他這一番辯白有理有據,邏輯清晰,葉霆聽后一時也無從責怪。可著意求和、罷免干戈,是四大世家共同的決定,并非一家說了算的,葉霆讓他明日入宮,當著各位家主的面,把這番話再說一遍,事情已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