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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消息傳出,國王將派遣由霍華德將軍統領,奧斯頓率領騎兵團作為先鋒,共計20萬大軍,于三日后向北方前線進發。奧斯頓的生日正好在出發前一天,家里辦了個小小的家族宴會,既是慶祝他年滿20周歲,又算是送別宴。席上,大家都爭著來給他敬酒,奧斯頓明早出發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一一喝了,無論這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起碼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是一家人。里昂在一旁冷眼看著,說話不陰不陽:“二弟還沒凱旋呢,大家就這樣恭維,是不是太早了?”奧斯頓當做沒聽到,神色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老公爵警告地瞥了眼大兒子,示意他少說點話,然后又轉向小兒子,問:“今天去宮里見到你jiejie了嗎?”奧斯頓頷首:“見到了?!?/br>“她現在如何?”“很好,小王子也很好,長得越來越像她了?!碧岬絡iejie,奧斯頓明顯話多了些。老公爵欣慰地點點頭,神情有些傷感:“那我就放心了,眼見著你們一個個都長大了,你們的母親要是還在,一定會很開心?!?/br>宴會散了,奧斯頓回到房間,行李都已經收拾完畢,整整齊齊地碼在床邊,再過一會他就要到軍營里去了。他習慣性地再次清點要帶的東西,清點到隨身藥物的時候,翻出一個小瓶子,瓶身潔白溫潤,用的最上等的陶器,這是jiejie親手給他調的傷藥,每次出發前都會塞給他一瓶,看到她因磨藥而弄傷的手,他都很心疼,跟她說隊里有軍醫不用那么麻煩,可凱瑟琳每次都很堅持,說給他當個念想也好,要他記得家里還有人在等,一定要好好活著回來。想到凱瑟琳,他又不可抑制地想起愛德華,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奧斯頓坐在床沿上,對著藥瓶子發呆,表情惆悵。倏而,窗戶響了。奧斯頓抬眸,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些異樣,他走到窗戶邊,手撫著合上的窗扇,微微使力,打開了窗。一聲輕笑傳來,緊接著手腕一緊,被另一只微涼的手握住。余浮看著有些錯愕的人,滿眼笑意:“驚喜嗎?”奧斯頓蹙眉:“你來做什么?”余浮幾乎懸浮在半空,一手搭在窗臺上,一手支腮,直直注視著奧斯頓,眉眼流轉間俱是靈動狡黠:“來送生日禮物?!?/br>看著這樣的他,奧斯頓的心猛地撞了一下,嘴唇發干:“什么禮物?”余浮往他身后看了眼,挑眉:“不讓客人進去嗎?”奧斯頓不知為何有點緊張,舔了舔干燥的唇縫,但還是微側開身,讓出空間來。余浮手在窗臺上一撐,以一個輕盈無比的姿態翻身入內,落地時大衣下擺隨風蕩起,在空中劃下優雅的弧紋,他將房間打量了一圈,贊道:“房間不錯?!?/br>奧斯頓抱臂靠在一旁的桌子邊,以身體將桌面上的書籍擋得嚴嚴實實,“所以禮物呢?”余浮笑起來,慢條斯理的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示意奧斯頓接過。這是一個暗紅色絲絨禮盒,巴掌大小,奧斯頓接過去后,看了余浮一眼,打開。是那條純銀十字架項鏈。奧斯頓把項鏈取出來,勾起一邊唇角,似笑非笑:“禮物?我以為這算是物歸原主?!?/br>“是嗎?”余浮微笑,緩緩靠近他,“那這樣呢?”他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就著奧斯頓的手,把那枚紅玫瑰戒指串到了項鏈上,紅寶石與銀十字架相撞時,發出清脆的響聲。“這玫瑰紋……”奧斯頓莫名覺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猶豫著問:“難道你……”“我本名伊登·蘭開斯特?!庇喔⌒χf。奧斯頓聽過這個名字,那是在他剛參軍的時候,軍隊里的前輩們偶爾聊天時會提起,但具體說的什么,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他已經記不清。“為什么給我這個?”奧斯頓不解。余浮眨眨眼,戲謔:“戰神的好運,借你?!?/br>“戰神?”奧斯頓好笑,似乎是不信,掀起眼皮子看他,嘴角上揚:“那么它能幫我打勝仗嗎?”“不能?!?/br>“能讓我刀槍不入?”“也不能?!?/br>奧斯頓覺得很有趣,“那它能做什么?”余浮笑瞇了眸子,那模樣怎么看都像是在胡言哄騙,湊到他耳邊,聲線性感曖昧:“或許在你危險的時候,握住它喚我的名字,萬一我能聽到呢?!?/br>看著他絕美的側顏,奧斯頓的呼吸停滯了一瞬,心跳陡然加快。他看見了一座敞開的伊甸園,前途布滿鮮花,色彩斑斕的毒蛇盤旋在樹梢,用甜美的蘋果蠱惑他,引誘他犯下無可救藥的罪過。不,不能這樣。奧斯頓后退一步,垂下眸子,語調淡漠:“多謝閣下的禮物,時間快到了,我得回軍營準備,請早些回去吧?!?/br>余浮對他近乎逃避的行為并無不虞,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他:“那就提前祝子爵大人凱旋而歸?!?/br>人已走了許久,奧斯頓卻仍站在窗前,將那條項鏈握得很緊。……翌日清晨,莊嚴肅穆的出征儀式在國王和大主教的主持下圓滿完成,到了軍隊出發的時間,幾乎全城的百姓都出門相送,二十幾萬大軍在城民的祝福下浩浩湯湯地出發,只是沒人能想到,這仗一打就是三年。*三年后。奧斯頓坐在即將燃盡的篝火前,神情專注地看著掌心的項鏈,銀色十字架和紅玫瑰彼此依靠在一起,密不可分。明日就是最后的決戰,結束后就可以回去了,他想。原本以為最多半年的戰事,拖拖拉拉竟打了三年,這三年來他幾乎不曾回過威特蘭斯,頂多在戰事的間隙路過一兩次,匆匆而歸又匆匆而返,細算起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那人了。旁邊有人往篝火里加了干柴,原本奄奄一息的火漸漸旺了起來,搖曳的火光映亮他半張英俊的臉,隱約瘦了許多,但棱角卻更加利落鮮明,眉眼也愈發成熟穩重。他總算記起關于伊登·蘭開斯特的傳說,傳言中的人驚才絕艷,少時參軍,早早便成為一名頂尖騎士,立下戰功無數,極年輕時便已被封為公爵,而關于這位年輕公爵的故事卻這里匆匆收尾,從此再無后續,有說他死于黑死病,也有說他因叛亂而被秘密處死,說法萬千,如今已過了幾百年,事實究竟如此早已不可考。奧斯頓回想起那人的樣子,總是難以將記憶里的人與傳說中意氣風發的年輕公爵重疊在一起,他眼里的伊登,高貴而自矜,俊美又危險,狡猾且善變,時常逼的人亂了分寸。他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么才變成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