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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懷里,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是……”葉長遙并未予云奏說出那個詞的機會,當即打斷道:“不準這么說自己?!?/br>“可你連碰都沒有碰,我卻……”云奏又被葉長遙打斷了:“你會這般是因為你心悅于我?!?/br>葉長遙眉眼肅然,陰鷙趁機濃烈了起來,直如從無間地獄而來,欲要食人的羅剎一般。但云奏卻覺得為他的話而動怒的葉長遙可愛得緊,遂描摹著葉長遙的五官,抿唇笑道:“得夫如此,乃是我之幸事?!?/br>葉長遙并不贊同:“是我之幸事才是?!?/br>云奏爭辯道:“是我之幸事?!?/br>倆人僵持了片刻后,相視而笑。由于眼神黏在了一處,難分難解,倆人便又交換了一個濕漉漉的吻。許是樂極生悲,云奏竟是又咳嗽了起來。幸而,這一回的咳嗽并不厲害,馬上便止住了。他緩了口氣,朝著葉長遙道:“我身上還有不少銀票,你不如拿去用罷?!?/br>“若是我實在賺不到銀兩,再向你要罷?!比~長遙已將云奏看作了自己的娘子,自然不會介意用云奏的銀兩,但他更喜歡用自己賺來的銀兩養活自己與云奏。“好罷?!痹谱鄶n了攏松散的衣襟,“你且去將傲雪帶來罷?!?/br>那廂,傲雪正在扎馬步,舒適的床榻在她三步開外,葉長遙走了很久,不知甚么時候會回來。她的身體已疲倦得無法承受了,她從來沒有這么疲倦過。之前她并未偷過懶,但而今偷懶的念頭卻是愈發強烈了。她只消再走上三步,便能躺于床榻上了,她只消注意外頭的動靜,縱然葉長遙回來了,她亦有足夠的時間恢復成扎馬步的姿勢。不如便這么做罷,葉長遙定不會發現她曾偷過懶。但她不能這么做,不能讓救了自己的葉長遙與云奏失望,更不能對不起想要努力向上的自己。她拼命地壓下罪惡的念頭,忍耐著觸手可及的舒適,同時,不斷地默念著:堅持住,堅持住,堅持住,我一定要堅持住……不知默念了幾遍“堅持住”,她的房門突地被推了開來。她在此地無親無故,進來的自然是葉長遙。葉長遙到了她面前,對她道:“隨我去見云公子?!?/br>葉長遙并未戴斗笠,那模樣嚇了她一跳,不過她即刻便恢復了正常,因為她清楚葉長遙乃是一個大善人,無關于葉長遙究竟生得是何模樣。她隨葉長遙到了云奏房中,云奏正坐于矮凳上,一手翻著本詩集,一手托腮。見得她,云奏未語先笑。她由衷地在心中感嘆道:這云公子當真是貌若天人。感嘆過后,她又覺得奇怪,云公子素來面無血色,為何眼前的云公子卻是面色紅潤?但她又不能問,這一問出口,會顯得她不愿見得云公子有一副好氣色。云奏輕易地便讀到了傲雪眼中的疑惑,不過他并不打算解釋,這解釋涉及隱私,不能與外人道。他的身體其實現下還有些發熱,所以面色才會好了許多。最是那掌心,感受到的熱度只較方才低一些。一觸及葉長遙投過來的視線,他的面頰便又熱了起來。他不得不傳音與葉長遙:不要看著我。葉長遙奇道:為何?他回道:你看著我會讓我想起方才之事,我便說不得正經事了。故而,葉長遙并未再看云奏,轉而去看窗外的雪花。云奏這才鎮定了下來,對傲雪道:“我有一事要你幫忙?!?/br>傲雪恭聲道:“公子所托,傲雪無所不從?!?/br>云奏正色道:“此地原有一吃人的雪怪,十日前,已為葉公子所除,你且想法子將此事宣揚出去?!?/br>傲雪頷首:“我這便去辦?!?/br>傲雪走后,葉長遙不解地問道:“傲雪知曉該如何做么?”云奏含笑道:“你在這人世間多年,四處游走,卻不通人情世故,但傲雪與你不同,她父親乃是個小販,她免不得要幫忙招攬生意?!?/br>言罷,他又執筆寫了一封書信予那為他們所救的掌柜,那掌柜的住址他曾在無意間問過。與雪怪達成交易之事已過去數百年了,以免人心惶惶,想來而今知曉之人并不多,故而,雪怪已除這般重大之事才會不為人知。他請小二哥將書信送去,便又坐于桌案旁看起了詩集來。他念書不多,大抵是自學的,卻對詩詞頗有見解,若是他并未被吊睛白虎咬死,他許會參加科舉罷。但一看葉長遙,他便覺得被吊睛白虎咬死亦不錯。很快,他要的一壺茉莉花茶便送來了,他為葉長遙倒了一盞,又為自己倒了一盞,飲了一口,才低喃道:“不知待得春暖花開,我可能痊愈?”葉長遙坐于云奏身旁,安慰道:“你定能痊愈?!?/br>云奏微微一笑:“待我痊愈了,我們便能……”他故意沒有往下說,可葉長遙卻已明了了。過了三日,有人上門請葉長遙驅鬼。云奏雖不覺得一只厲鬼能對葉長遙造成甚么威脅,但在葉長遙向他告別之際,他還是忍不住囑咐道:“你定要小心些?!?/br>葉長遙應下了,同他接了個吻,方才離開。半盞茶后,葉長遙便回來了,對他道:“不足為懼?!?/br>五日后,有人請葉長遙去捉一水妖。這一回,葉長遙費了半個時辰才回來,渾身微濕,對他道:“不好對付?!?/br>九日后,葉長遙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降住了一只魔物,回來對他道:“棋逢對手?!?/br>他見葉長遙一本正經著,不由失笑道:“不過一個時辰,便是棋逢對手了么?”葉長遙認真地道:“的確是棋逢對手,我已許久不曾碰見過需要一個時辰以上方能解決的對手了?!?/br>云奏陡然聞到葉長遙身上沾染了隱約的魔氣,不悅地道:“你先去沐浴更衣?!?/br>葉長遙甚少見到云奏這副神情,發問道:“為何?”“我不喜歡你身上沾著別人的氣味?!痹谱啻叽俚?,“快些去?!?/br>葉長遙即刻將自己徹底清洗了一通,以內息蒸干發絲后,他才回到了云奏面前。云奏伸長手勾住了葉長遙的脖頸,令葉長遙垂下首來,緊接著,含住了葉長遙的耳垂道:“我便將是你需要一個時辰以上方能解決的對手?!?/br>葉長遙聽不出云奏的意有所指,正直地道:“我不愿與你動手?!?/br>云奏笑吟吟地道:“并非動武?!?/br>葉長遙滿腹疑竇:“你適才所言究竟是何意?”云奏不答,指了指葉長遙買予他解悶的一本話本道:“夫君,我有諸多不懂之處,你可能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