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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云奏,繼而湊到云奏的耳畔問道:“你可還好?”云奏直覺得葉長遙拂于他耳上的吐息guntang得可怕,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方才答道:“我很好?!?/br>葉長遙意識到是自己離云奏太近,令云奏不適了,立即致歉道:“對不住?!?/br>云奏愕然地道:“你有何對不住我的?”葉長遙肅然道:“我離你太近,令你不適了罷?”云奏不由失笑道:“我只是覺得你的吐息太燙了些?!?/br>“太燙了些?”葉長遙抬手覆于自己唇邊,又往掌心吹了口氣,才放下了手,迷惑地道,“為何我卻不覺得?”云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送至葉長遙唇邊,道:“你且往上吹口氣?!?/br>葉長遙當即往云奏掌心吹了口氣,然后問道:“燙么?”“燙?!钡粵]有適才燙,許是由于右耳只一層薄薄的肌膚包裹著軟骨的緣故罷?不似右耳還生著些rou。云奏思及此,卻忽然聞得葉長遙嘆息道:“是因為你的身體太過虛弱了,體溫低于我,才會覺得我吐出來的氣息太燙了罷?”葉長遙此言有理,云奏頷首道:“確有這個可能?!?/br>倆人說話間,方大人已將昏迷不醒的趙、寧倆人檢查了一番。趙淙被割去了陽/物,自己的三子亦被割去了陽/物,這兩樁案子之間顯然有聯系。假定兇手為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他或者他們對自己三子的恨意顯然遠超于趙淙。他又去問云奏與葉長遙:“這趙淙是因被割去了陽/物,失血過多,才昏迷的罷?寧湛又是何處受傷了?”而后他聽得云奏答道:“寧公子中了毒,我們之前已請章大夫為他診治過了,然而章大夫不知寧公子所中的究竟是何毒/藥,可否懇請大人召集城中名醫,為寧公子會診?”卻原來是中毒,自己本該想到才對,竟是受了其余受害者的影響,以為寧湛應當亦是為利器所害,才導致昏迷的。他反省了自己一葉障目的愚蠢,才道:“可?!?/br>話音落地,他當即出了房間去,尋到了正在查看趙府情況的一衙役,并命其召集城中名醫。——不過章大夫已是全夙州城醫術最為高明的大夫了,章大夫不知寧湛中的是何毒/藥,恐怕別的大夫亦無法斷明。其后,他又回到了房間內,一面等待著另一衙役的稟報,一面暗中觀察著云、葉倆人。這倆人此前不曾出現于夙州城,前日才到,偏巧從前日起,這夙州城便連出命案,且三子的尸身被發現以及趙府的命案,他們又是最快趕到現場,實在是讓他不得不起疑。約莫一炷香后,衙役到了他面前。衙役瞧向云、葉倆人,同時遲疑起來。他與衙役一同出了門去,才道:“講罷?!?/br>衙役稟告道:“死者共計一十三人,其中八人或被刺穿了心口,或被割了喉,全數是一劍斃命,現場看起來并無掙扎過的痕跡,而余下的五人則都與兇手過了數招,那五人身材壯碩,乃是練家子,應當是趙府的護院?!?/br>莫公子是被一刀捅死的,自己那三子則是先被割去陽/物,后又被斬去四肢,兇手甚至還為其服用了藥物吊命,三子恐是活生生地疼死的,假定兇手為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兇手的手段殘忍至此,為何莫公子與趙府的一十三名死者卻死得干脆利落?又為何趙淙與寧湛竟然尚有命在?方大人頓覺自己陷入了一團迷霧中,辨不明方向。一刻鐘后,陸陸續續地來了幾名大夫,皆是束手無策。又半個時辰,夙州城中有些名氣的大夫都已到了。然而,無人能說出那毒/藥之名。章大夫亦在其中,為寧湛診了脈后,又道:“他的脈象較先前虛弱了不少,怕是……”云奏瞧了瞧趙淙,又去瞧寧湛。寧湛面如死灰,神色卻格外安詳。大夫們又紛紛散去了,未多久,房間內只余下云奏、葉長遙、方大人以及昏迷不醒的趙淙、寧湛。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東方發白,有晨光流瀉了進來。云奏坐于桌案前,一手托腮,疲倦得昏昏欲睡。昏迷不醒的倆人中卻猝然有了動靜,云奏霎時清醒了,循聲望去,又聽見一把古怪的聲音咿咿呀呀著,好似被剪掉了舌頭,根本聽不清在說些甚么。這把聲音來自于寧湛。寧湛莫不是啞了罷?望江怨·其十四他下意識地瞧了葉長遙一眼,才快步到了寧湛身畔。寧湛的面色并未有好轉,他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雙眼,唇瓣一刻不停地張闔著,但卻依然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怪聲。他認為自己定然是聽岔了,這絕對不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聲音,然而,每當他顫動聲帶,便會有怪聲沒入他耳中。他恍惚起來,頓覺自己發了個噩夢,遂又闔上雙眼去,待這個噩夢結束,他便不會再發出這樣的怪聲了。雙眼堪堪闔上,他卻突然聽見了云奏的聲音:“寧公子,你還好么?”他的噩夢里何以會有云奏?他循著聲音側過首去,又探出了一只手來。指尖很快便摸索到了一具活人的軀體,是云奏罷?我現下不好,一點都不好,但待我睡醒,一切便會好起來了。他欲要說與云奏聽,但發出來的聲音卻與適才沒有任何區別。噩夢中的他啞了。他收回手,蒙住自己的雙耳,命令自己不要被噩夢所惑。可是,那云奏卻捉住了他的食指,又將他的食指抵于一處,道:“你若是有甚么想說的,便寫在我掌心上罷?!?/br>怪不得他的指尖感受到了溫軟肌膚的觸感,卻原來是云奏的掌心。他想了想,在其上寫道:我現下身處噩夢當中,不可掙脫,你又何以入了我的噩夢來?現下分明是現實,哪里是甚么噩夢?云奏一時不忍心,卻聽得葉長遙傳音與他:“我知你心中不忍,但他的確啞了,這個真相他遲早會知曉,你隱瞞又有何用?”他深吸了一口氣:“寧公子,你……”寧湛一臉天真地打斷道:定是因為你與我有緣罷?不然我先前為何會不慎撞進你懷中?不過我這么想,趙公子會吃醋的罷?云奏掌心發癢,未及出聲,他身側的葉長遙卻是利落地道:“寧公子,你中了毒,我們尚且不知這毒是甚么毒,但目前看來,這毒已將你毒啞了?!?/br>寧湛對著葉長遙眨了眨雙眼,而后抿緊了唇瓣,須臾,又在云奏掌心寫道:葉公子何以也入了我的噩夢來?從寧湛神情判斷,寧湛應當已經明白其目前的狀況了,僅僅是不愿意面對而已。寧湛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