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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洲道:“言盡于此,信與不信,就看殿下自己了?!?/br>說完,孟長洲起身,朝郁衍行了一禮,轉身離開。見人下了樓,郁衍渾身才松懈下來,按了按眉心:“老狐貍……”不多時,有腳步聲靠近此處,高大的影子籠住了他。郁衍聽聲都能聽出是誰,一動不動,頭也不抬。來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著油紙窸窣之聲,一陣清甜的桂花香飄了出來。郁衍抬起一點點眼皮,余光看見牧云歸將盛滿桂花糕的油紙包推到他面前。這里的桂花糕做得不如江都好,顏色不夠純,也沒有放郁衍喜歡的蜜糖。郁衍把頭埋回去。呵,現在知道來討好我了?牧云歸單膝落地,溫聲道:“主人從昨晚開始就沒怎么吃東西,這是屬下特意去鎮里買的,主人先吃點好嗎?”他不善與人交流,和旁人說話總是冷冰冰的,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但私下完全不是這副模樣。只有在面對郁衍的時候,他才會這樣溫聲細語的說話。這樣的……溫柔。氣氛平白有些曖昧,郁衍心跳漏了半拍,隨后急促跳動起來。自從雨露期過后,他就很容易被這人牽動情緒。哪怕沒有進行最終標記,坤君體質仍然記得這為他做過臨時標記的乾君,本能想靠近與依賴。……坤君怎么這么麻煩啊啊??!牧云歸見他不回答,又把糕點往里推了推:“……主人?”郁衍坐直身體,惱道:“不餓,拿走!”剛說完,腹中便傳來咕嚕一聲。郁衍:“……”牧云歸:“……”“你剛才笑我是不是?”郁衍瞇起眼睛。牧云歸:“沒有?!?/br>郁衍:“我看見了!”“……”牧云歸低下頭,“屬下知罪?!?/br>窗外傳來嘈雜聲,似乎是使團又要準備出發。郁衍冷哼一聲,繞過牧云歸往外走。剛走出門,又倒退回來。牧云歸一動不動跪在原地,連看都沒有看這邊一眼。郁衍:“……”這人明顯就是故意的。“牧云歸?!?/br>“屬下在?!?/br>郁衍頭扭向一邊,冷聲道:“把糕點帶上,再去買三袋飴糖?!?/br>牧云歸:“……”郁衍快速道:“出發前不給我送上車,你以后都……都別想上我馬車!”說完,扭頭往外走去。牧云歸起身,將桌上的糕點重新細致包好,放回懷中。想轉身離開時,恰好看見郁衍快步走出茶社。往日游刃有余的青年,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牧云歸注視著郁衍進入馬車,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微笑。他的小主人……還是這么好哄。.車隊繼續啟程。郁衍從昨晚開始就沒怎么吃過東西,此刻吃完糕點,心滿意足地靠在馬車的軟榻上。“那姓孟的老東西,提誰不好,偏要提郁鴻?!庇粞芎嵦?,含糊道,“我出門前郁鴻還拉著我哭惱了足足兩個時辰,他會派人來殺我?”牧云歸倒了杯茶遞過來:“主人不信他的話?”郁衍“唔”了一聲,沒回答。生于皇室,這些年的成長經歷對郁衍或多或少有些影響。多疑,敏感,不敢輕易與人交好。這些過去讓郁衍在年少時嗤之以鼻的習性,漸漸也成為他性格的一部分。孟長洲今日的話或許是故意為之,但坦白而言,這對郁衍并不是毫無影響。他一面提醒自己不要中計,不要這么多疑,可又無法克制的懷疑。萬一真的是他……“主人?!蹦猎茪w輕聲喚道。郁衍恍然回神:“怎、怎么了?”“主人無需為此介懷?!蹦猎茪w道,“謹慎并不是錯,身處皇室更應該如此?!?/br>他蹲在郁衍面前,仰頭看著郁衍,眸光溫和:“主人身份特殊,本就不該輕信任何人,這不是錯誤。主人若心有疑慮,查出真相便是。屬下會陪主人一起?!?/br>郁衍心頭一暖,心里那點煩悶也跟著煙消云散。半晌,他笑了笑:“你這話說得不對?!?/br>“哪里不對?”郁衍認真看著他:“至少我很相信你?!?/br>在這孤立無援的世上,他只信牧云歸。也只有牧云歸,配得上他這份信任。牧云歸一怔,耳根莫名有些發紅。不等郁衍注意到,他忽然站起身,說了句“我再去替主人打些水”,飛快從窗戶躍了出去。動作快得幾乎叫人反應不過來。郁衍盯著晃動的車簾,困惑地眨了眨眼:“他不是剛打完水嗎?”還有,這人是走窗戶上癮了嗎???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1622:54:13~2020-06-2013:05: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玄哥哥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郎不才盡、塵塵、40048927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綠了裴聽頌20瓶;木小悅19瓶;白粥粥.15瓶;韓睿熙、花邪丶、阿冉呀、千里不留痕10瓶;我要努力減肥了、Alexander、彼岸花、只喝魚湯的喵醬、453725315瓶;黎、滿滿、某不知名果子、時長卿2瓶;云邊的龍龍龍、鏡花腐月、方塊格、紅茉、GY、哐當哐當不哐當、鈺萱、欲寄尺素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章使團抵達江都這日,城門大開,萬人空巷。這是燕國首次出使他國,何況親自出使的又是深受百姓愛戴的二皇子殿下,江都城主干道的長街上早早地擠滿了人。鑼鼓喧天,人聲鼎沸。使團的馬車自遠處緩緩駛來。燕國大皇子率幾位重臣親自在城門相迎。馬車停在城門口。眾人下馬跪拜。郁衍沒讓人扶,親自下車,朝大皇子行了個禮:“臣弟參見皇兄?!?/br>大皇子郁殊的年紀比郁衍大不少,眉宇間與郁衍有幾分相似。不過郁衍繼承了自己母妃的容貌,溫潤雅致,而郁殊則與燕王更相像一些。郁殊性子古板冷峻,與郁衍的性情相悖,何況皇族幾位皇子之間明爭暗斗,兩人關系自然好不到哪兒去。他冷淡地朝郁衍一點頭,示意他起身。郁衍剛直起身,一個聲音忽然從郁殊身后傳來:“皇兄!”身形消瘦的少年從郁殊身后竄出來,一把抱住了郁衍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