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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份的。但在炒菜的時候,蘭斯想到油濺到身上(尤其是現在人魚的身體不穿衣服且怕火),于是就去找看廚房里面有沒有圍裙。然后蘭斯在找圍裙的過程中,意外翻到了一個電飯煲。蘭斯嚴肅地思考了一會兒。他淘了兩碗米,放進了電飯煲里面。他才不是擔心溫喻吃飯了沒!反正,就只是給自己煮魚羹而已,蘭斯最后也沒想到,他竟然順帶著連溫喻的晚飯都做了。所以說,什么時候自己有了投喂別人的愛好???蘭斯一邊擺著筷子和碗,一邊沮喪地想著這個問題。幾分鐘后,蘭斯和溫喻一起坐在餐桌旁。一人一人魚嚴陣以待,坐姿筆直,仿若面前不是什么家常小菜,而是滿漢全席。桌子上面就三盤菜,一盤綠葉子菜,一盤清炒茄子,一盤被煎得基本上看不出原樣的魚。溫喻輕咳一聲,問:“我能吃嗎?”蘭斯一本正經點頭。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盤魚,試圖挽回自己的一點點面子:【你嘗嘗這個魚,外表不好看,但是還是能吃的?!?/br>溫喻沉默。黑得像碳一樣的魚?那條魚本來應該是白色的。他不由開始疑惑,上一次烤魚也是這樣,他家小魚為什么總是鍥而不舍地喂他碳狀的魚。蘭斯也就是嘴上一說,隨后他就立刻埋頭吃自己的魚羹了。再不吃魚羹,他怕他自己會跳上桌子,把溫喻當做大餐。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蘭斯跟溫喻在同一張餐桌上一起吃飯。一人一人魚面對面坐在椅子上,這樣,才讓蘭斯找到了一絲人類的感覺,才認為自己果然理應與溫喻是同一水平。吃了一會兒,蘭斯一抬頭,竟然發現溫喻沒動過筷子,他有些好奇:【你不餓嗎?】這些菜雖然賣相不太好,但是真的能入口啊。溫喻點點頭,他抬頭,看向蘭斯,眼神溫柔:“舍不得吃?!?/br>蘭斯:???“這是你給我做的飯啊?!?/br>溫喻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現在竟然扣扣搜搜,一股子小家子氣。在溫喻的記憶里面,他的晚餐很簡單,一般就是一瓶營養劑搞定。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這樣解決是理所當然的。方便,高效,能活下去就行。連同化之后,有了溫瑟的記憶,溫喻都沒意識到這樣有些奇怪,繼續用營養劑維持身體活動。而用廚房,就只是為了給蘭斯做魚羹。做魚羹的過程并不復雜,大部分工作交給機器就好。而蘭斯現在做的炒菜,至少要經過好幾道工序——擇菜,清洗,炒菜,調味。蘭斯愿意為他花心思,這是不是說明,蘭斯其實很喜歡他呢?即便是用這個身體,現在的身份是溫喻,溫喻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而臉上微燙。有的時候,他會在自己兩個身份間瘋狂吃醋,但是有的時候又無比欣喜蘭斯不論喜歡的是誰,到最后都是喜歡他。這種矛盾的感覺,一度讓溫喻內心酸酸甜甜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這就是戀愛嗎?溫喻開始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這下子,聽到溫喻說出這句話,連一向遲鈍的蘭斯都看見附近在飄粉紅泡泡了。【夠了,別多想!】蘭斯一伸手開始拍桌子,他著急忙慌地開始轉移話題,【溫喻,你今天出去干什么?】溫喻從自己詭異的思路里面醒過來,他看了一眼蘭斯,神色不明:“你知道,人類一直都在嘗試把海怪基因跟人類基因融合吧?”蘭斯一臉震驚。他的確是知道,難道實驗室那邊還在搞嗎?“是的,實驗室那邊還在繼續這個實驗?!?/br>溫喻一看蘭斯的表情,就知道蘭斯在想什么,“最近,有兩個實驗體逃出去了,弄出了點小麻煩?!?/br>頓了頓,溫喻補充了一句:“那兩個實驗體跟你一樣,在試圖筑巢?!?/br>【他們是人魚嗎?】蘭斯有些好奇,【為什么你叫他們為實驗體,而不是人魚?】溫喻搖搖頭,說:“人魚在人類的眼里,多少還有一點相似之處,所以’人‘字放在前面,而那些實驗體……他們純粹是野獸?!?/br>聽到這里,蘭斯有些沮喪地擺了擺尾巴。他還以為自己回多幾個跟他一樣經歷的同族。【溫喻,我馬上就要筑巢完畢了?!?/br>既然談到筑巢,蘭斯覺得,有必要跟溫喻說一聲,【今天晚上,我會吧自己全部封閉進去?!?/br>溫喻抬頭,愣了一下。蘭斯對著溫喻笑笑說:【我不知道這次在繭子里面我會待多久,也不知道出了繭子之后我會變成什么樣子?!?/br>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嘆了一口氣:【至少,這一桌子菜,是我作為蘭斯的最后時刻,能為你做的一切了?!?/br>蘭斯隱約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思維在漸漸地往野獸那邊靠攏,作為人類的記憶在這個五十年后的世界基本毫無作用,所以,蘭斯挺害怕自己在筑巢完畢后,會忘掉曾經作為人類的一切。“你不會忘記的?!?/br>聽完蘭斯的自白,溫喻的態度異常堅定。【為什么?】蘭斯見溫喻如此堅定,他十分好奇,【既然是進化的話,肯定會舍棄掉一些東西啊?!?/br>現在他在筑巢過程中,就有的時候會被本能cao控,喪失理智,想著把溫喻淹死呢。“你會記得我的?!?/br>溫喻十分執拗地說著這句話,“我會是你的坐標?!?/br>【這句話……真的是……】過了片刻,蘭斯忍不住喃喃自語,最后說了一句,【奇奇怪怪?!?/br>但與此同時,他的耳鰭,悄然變紅。第54章貧民區。這……貧民區。這里的環境很糟糕,貧民區里面一切都是自然的,因為他們沒有錢去像富人區一樣安裝屏障,外面是什么天氣,里面就是什么天氣。這一點,跟富人區里面常有的舒適“晴天”完全不同。最近,這里總是淅瀝瀝地在下著小雨,讓貧民區里面總是繚繞著一層細細的薄霧,所有人一呼一吸之間全部帶著水汽,仿若整個地方都是一團浸濕的棉花。維爾伯爵的公寓里面,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靠在陽臺前面的玻璃門上,一雙霧水朦朧的眼眸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玻璃上的雨滴順著玻璃緩緩流下,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跡,直接割裂扭曲了女人的完美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