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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偽直男啊?!鼻G牧無奈搖頭,“你這個薛定諤的直男?!?/br>陸有時一把攬住荊牧的肩膀,“盒子都打開了,哪兒還薛定諤了。至于審美這種東西嘛,就拜托你以后慢慢陶冶我啦哥哥?!?/br>荊牧笑著沒說話。月光之下的小巷狹長,曲曲折折地通往他們要去的地方。陸有時的所思所想確實簡單易懂,他只是想要長長久久而已。三月下旬,??缄戧懤m續地結束了,荊牧也跟著大批返校的藝考學子回了學校。他們的高中生活已經走到尾聲,班里忽然就安靜了許多。雖然就成績而言,這個班里八成的人都處于整個學校的底層,但還是多少有幾個人想著還是考一考試試的,這批人嘗試著讓自己看看那課本上的知識點,期望考試的時候不是一臉懵逼。而那些已經完全放棄希望的呢,也漸漸消停了下來,畢竟再怎么煎熬也就這兩個月的事情了。回想起來,那段時間對荊牧而言是難得的輕松時光。他的文化課成績很穩定,在565到575分之間擺動,這個文化課成績加上他專業第一的藝考成績,入G美已經是完全沒有任何壓力了。他大概是少數沒有感受高考壓力就結束了高中生活的人之一,然而他最后的那段高中生活卻并不想旁人看到的那樣一帆風順。第65章落霾那一年四月的倒數第三天,是個萬里無云的好日子。在奶茶店待了一下午的荊牧,終于等到了手機震動的聲音。——哥,我測試結束了剛剛出來,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他馬上編輯了回信——你過了紅綠燈到馬路對面來就好。然后飛速地把桌面上的書掃進了書包,沖出了店門。陽光之下陸有時正朝他走來。“怎么樣?”陸有時拍拍胸脯,“那當然是非常好啦,什么面試和心理測試都是小菜一碟?!?/br>“通過了就好,肚子餓嗎想吃什么?哥請客?!?/br>“我想吃——”陸有時垂頭喪氣地說,“我啥都不想吃,我算是領教了什么叫炒大白菜也要放兩勺糖是什么滋味兒了,雖然我愛吃甜口,但那也僅限于豆漿豆花啊,湖市的甜口菜我實在是受不了?!?/br>“中午你們吃大白菜了?”“是啊,rou也是甜的,結果我只吃了白米飯,還好今天沒有體能測試,不然我得餓死在考場上。明天我還是帶倆面包去啃比較保險?!?/br>荊牧想了想,“我們定的酒店也不帶廚房,只能在外邊吃。要不點糖醋rou這種菜吧,應該沒問題?!?/br>“行?!?/br>兩個人在他們入住的酒店附近找了一家小菜館。荊牧點完菜之后問陸有時:“明天體能測試也是早上八點集合嗎?”“嗯,就短跑、長跑、推鉛球之類的常規項目,你也不用太擔心,要相信你男朋友的實力?!?/br>“哈哈,當然相信你?!?/br>陸有時喝了一口茶,斟酌著說出了心里想的話:“那你要不今天就回去吧,沒多久就要高考了,你自己時間都不夠用還來陪著我。我也不是小孩兒,考個試還得家長陪著?!?/br>“學校那邊請好假了,老班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再說了,你在考試的時候我也沒閑著,該做的練習該背的書一樣沒拉下?!?/br>“……”陸有時還想再說些什么,可是他也很清楚,荊牧這人骨子里固執得要命,自己心里下好的決定十頭牛也拉他不回來。還什么都想做的盡善盡美,代價就是那常年淡青色的黑眼圈,和怎么吃都吃不結實的身板兒,叫他怎么能干看著不心疼。“你明天早上不用送我去考場了,搞得我怪緊張的,要不你就在酒店待著,我考完了就去找你?!?/br>荊牧仔細地看著陸有時的神色,仿佛在問“你小子也會緊張嗎?”不過他最后還是點了頭。“呼——酒足飯飽?!标懹袝r吃完碗里最后一飯,然后長嘆了一聲,“吃飽了就是舒服?!?/br>荊牧結了賬,兩人便要回酒店,他們剛走出飯館沒多久,荊牧就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座位上了,“小時,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手機好像落在店里了?!?/br>“我和你一起去?!?/br>“沒事,我自己去就行?!鼻G牧擺擺手往回跑了,陸有時便在遠處等待。忽然,他仿佛聽到了什么呼嘯的風聲,下意識地傾身,就在這一瞬有什么東西從他耳邊呼嘯而過,落在了他沒來得及往一旁撤的右腿小腿上。荊牧在什么東西轟然墜落的巨大聲響里走出店門,他看見陸有時以一種及其別扭的方式跪倒在了地上,荊牧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在那一瞬間倒豎了起來。“陸有時!”劇烈的疼痛感后知后覺地順著陸有時的神經末梢爬至了他的大腦中樞,“嘶——”激烈的痛感在腦海里翻攪,仿佛引起了一連串神經元的爆炸,轟隆聲淹沒了他的聽覺。他看見荊牧朝他奔跑而來,他看見荊牧驚慌失措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看見荊牧的雙唇從張張合合化成了嗡動……他聽不見他的荊牧在說什么,只是用盡力氣抓住了那個人的手。“哥,好疼……”荊牧回握住陸有時的手,他說不出話來,雙手顫抖不止,滿地的碎玻璃,有無數碎片染著刺目的鮮血。要叫救護車,叫救護車!他拿出手機,撥了好幾次好才成功把號碼撥通,“喂,120嗎?我弟弟受傷了,被高空墜物砸到小腿,腿骨……腿骨應該是骨折了,失血很嚴重!”“這里是承南街,承南街一百二十號。拜托你們快點來!”高空墜物的巨大聲響傳遍了整條街,好奇心驅使著商鋪里面的人出來,圍觀群眾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織成了無形的巨網,將荊牧和陸有時緊緊扣在了中央,不得動彈。陸有時像是傷到了哪出重要的血管,鮮血不斷從他小腿的傷口處滲出,荊牧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雙唇漸漸蒼白。“不行,得止血?!鼻G牧喃喃道,然后站起了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抬著陸有時的腋下,將他支撐起來最后平穩地讓他坐在地上。陸有時疼得抽氣,荊牧強忍著手才能不顫抖。他拎起衣袖兩端,緊緊地綁在了陸有時受傷那條腿的膝彎之上。“這不是十三樓那家的花瓶嗎?”“喲——天天在陽臺上種花,還不帶防護網的,這回出事情了吧?!?/br>“小伙子,你們還好吧,這傷的不輕啊?!?/br>“救護車,救護車怎么還沒來?”“……”疼痛隨著脈搏的跳動愈發激烈,陸有時覺得耳鳴聲快震碎他的腦漿,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喘息聲。他感受到荊牧正將他緊緊地摟在懷里,感受到那人身上傳來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