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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低頭去吻他,緊緊地攬著他的腰,“我比他心疼你?!?/br>涂丹又慌又怒,掙扎不能,脫身不能,指尖都嚇得發白起來,“燕離燕世子”他慌慌張張的喚他的名字,“你放開我這是華元候府,不是你的巡儉司”窗外的月影開始西斜。拔步床上紗帳抖動許久,燕離坐在床沿,整理自己的衣領烏發。他的脖頸后背處有許多紅痕,有些已經開始結疤。一旁的落地宮燈燃著將息未息的火光,微微燈籠光透過紗帳縫隙投進去,映在涂丹有些泛紅的臉上。涂丹在被褥下卷縮著身體,他眉頭蹙緊,長睫不安的輕顫著,似乎在害怕什么。燕離穿好朱衣,束好長發,低頭在涂丹嘴角落下一吻,“我會將一切都安排好?!?/br>前院宴席散了,只余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巡儉使躺在椅子上。幾人滿臉通紅,時不時囈語著什么。銀月如懸鉤,秋意如寒冬。游廊外的燈光昏暗,燕離提著劍,微微掀開竹簾走了進來。他冷淡銳利的目光在前廳掃了一眼,落在主位上正和賀冬客套的華元候身上。華元候涂元慶能生出涂丹這么一個兒子,面貌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只見他不惑之年,卻生得容貌清俊,一身氣質溫文爾雅。華元候,“燕大人這么快就辦完公務了”燕離乃江陵巡儉司都儉事副使,地位舉足輕重,平日里自然公務繁忙。“謝侯爺今夜宴請?!毖嚯x答非所問,他看了賀冬一眼,“我這些手下許久不見酒香,倒讓侯爺見笑了?!?/br>“哪里哪里?!?/br>互相客套了幾句,賀冬讓下人將醉醺醺的幾個下屬架到候府外的馬車上,同燕離一起離開候府。夜色深沉,更深露重。華元候反手站在游廊雕梁下,燈火熠熠,落在他的臉上有些忽明忽暗。“侯爺,這賀冬精明的很,難保他看不出什么?!币蝗擞皬膲峭富ù疤幾叱鰜?。“賀冬精明,燕離更不是個省油的燈?!比A元候冷道。幕僚沉默片刻,“那依侯爺的意思”“我膝下有個兒子,聽說與北司的指揮使交情甚篤?!?/br>“侯爺說的是涂丹公子”幕僚一愣。華元候轉身走進偏廳,“我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唯有一點讓人放心不下?!?/br>幕僚跟在他身后,“涂丹公子體弱畏寒,確實讓人擔憂?!?/br>燭光剪影下,華元候停下腳步,“或許,我們該換個方法?!?/br>霞光初露,魚肚泛白。梅園里,秋月正在整理去普寒寺請愿的東西。涂丹坐在一旁喝藥,“記得將我抄錄的經文也一并帶去?!?/br>“是,奴婢記著呢?!鼻镌罗D身去書房。涂丹喝藥喝到一半,前院忽然來了人。“二公子,侯爺聽說您要去普寒寺替老太君祈福,叫您去前廳一趟?!贝┲疑L袍的下人畢恭畢敬開口。涂丹喝藥的動作一頓,他將藥碗擱下,“可有說是什么事情”“奴才不知?!?/br>梅園過前院的游廊交接處有個垂花門,那里花影斑駁,金桂紛落。涂丹踩著一地花瓣,走上石階,掀開竹簾,向前廳走去。雕花窗,薄圍屏。獵獵日光透過窗欞縫隙投到青石板上,光影中,涂丹看到鶴擺朱衣,如雪如血,清冷至極。容色冷淡的斐夙坐在主位上,他摁著劍,抬頭看過來,似明月熠熠輝相遙,直將涂丹釘在原地。“涂公子?!边@音色聽起來比以往還要冷冽。涂丹心頭莫名一緊,“涂丹不知斐大人到候府作客,失禮了?!?/br>“斐大人可不是來做客的?!?/br>華元候笑著從門外走進來,“丹兒快過來,你不是要去普寒寺替祖母祈福嗎,斐大人也正好去那里辦差,爹知道普寒寺路途遙遠,你身體又一向不好,特意將斐大人請了過來,你這一路有斐大人護著,爹很放心?!?/br>涂丹下意識的去看斐夙。斐夙也在看著他,目光幽深,“涂公子打算什么時候出發”“爹,斐大人公務繁忙,怎好”華元候打斷他的話,“你這孩子,爹也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普寒寺路途遙遠,你帶著幾個婢女上路,爹怎么放心得下萬一遇上歹人,你讓爹如何是好”第28章世子(十二)穿過垂花門,踩著一地落花,秋月拎著包袱,扶著涂丹往府門走。庭院里秋意深深,梧桐枯葉,木槿花隨風搖曳。涂丹緊了緊狐裘,對著秋月開口,“經文可帶了”秋月低聲回答,“帶了。公子您放心吧,普寒寺別的沒有,這經書一定是最全的?!?/br>涂丹點點頭,秋風拂來,他停下腳步,手指握成拳抵在唇邊,壓抑的咳嗽起來。“天氣愈發涼了?!鼻镌绿嫠麛n緊衣領,“公子您要注意著身體才是?!?/br>涂丹如何不知,只是他在胎中就已經先天不足,再怎么喝藥也是無濟于事。“走吧?!蓖康つ樕n白,方才咳嗽了一番,他說起話都有氣無力起來。秋月不再開口,而是小心地扶著他。涂丹要去普寒寺請愿祈福,華元侯自然不能讓他只帶著幾個婢女去。兩人踏出府門,便見黛瓦白墻下,幾輛灰色的馬車停在門前青石地板上,十幾個穿著灰色長袍的奴仆恭恭敬敬的站在馬旁。涂丹腳步一頓,抿著嘴向馬車走去。金桂樹下,落地枯葉隨風卷起,又拂到了墻角紫薇花旁。“二公子,東西都準備好了,您看看可還要添些什么”管事模樣的下人迎上前。涂丹停下腳步,長睫微顫,“不用了?!彼戳四鞘畮讉€奴仆一眼,輕輕開口,“你讓他們都回去吧,此去普寒寺請愿,人多反而失了清凈?!?/br>管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涂丹一眼,“回二公子的話,這是侯爺吩咐的。侯爺說二公子體弱,路上又顛簸,怕沒人伺候二公子?!?/br>涂丹正要說話,一道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馬車后方傳來,“涂公子有我們照顧?!?/br>伴隨著馬蹄聲,一抹清清冷冷的身影落在樹影斑駁的院墻上。有人拂開花枝枯葉,自巷角深處走了出來。日光花影相浮動。涂丹抬眸看去,撞見一雙冷冽的眼。來人不似尋常的巡儉使那般著朱色官服,也沒有在腰間佩上長劍,他眼尾狹長,容色清俊,只著冷色調的烏衣,衣擺袖角干干凈凈,偏又披了件雪白的外衫。黑白分明,驚心動魄。“涂公子,時候不早了,斐大人已在城門等候多時?!彼羯珱]有一點起伏,從頭到尾也只看了涂丹一眼。涂丹看見他身后跟著幾個巡儉使,個個身量頎長容色沉冷,其中一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