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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倒是他多想了。看這滿屋的畫像就知道,貴君心底的情意絕不比陛下少。劉敬忠知道不能留在這打擾兩位恩愛,便笑道:“陛下,奴先告退?!?/br>他說完便迅速退下,還沒忘將房門掩好,滿臉欣慰。陛下跟貴君情投意合、甜甜蜜蜜是好事,就是不知道貴君何時能為陛下添位皇嗣。“曜曜畫這么多幅,仍沒有滿意的嗎?朕等你的畫像,要等到何年何月?”秦摯嗓音噙著笑。林曜瞥了眼藏畫稿的地方,連忙附和道:“我也不想讓陛下久等。但畫再多,卻總難畫出您半分英俊,半分高貴,半分神韻。您乃天下最尊重之人,也必得配最好的畫像,豈能隨便?!?/br>“可是曜曜太過挑剔?”秦摯被夸得心花怒放,拿起案牘上的那副畫像細細端詳:“朕覺得這幅就不錯。筆鋒流暢,栩栩如生,曜曜畫功進步堪稱神速?!?/br>“您若喜歡,這幅送您可好?”明天就跑路了,他先前答應過秦摯的事,也算辦到了。誰料秦摯卻道:“一幅怎夠?”朕全都要。“那都送給您?”秦摯頷首:“甚好?!?/br>林曜:“……”行吧,您高興就好。秦摯走到林曜身旁,兩人距離極近。林曜都能聽到秦摯急喘的呼吸聲,頓時奇道,秦摯沒事緊張什么?“曜曜送朕禮物,朕也有件禮物要贈你?!?/br>他說完沒給林曜反應的機會,便把那根精雕細琢的發簪插進林曜發間,隨后認真端詳,越看越滿意,心道朕料的不錯,貴君配這樣式的發簪果真甚是好看。林曜卻驀地愣了。秦摯送他發簪?他為什么要送自己發簪?“你這是什么表情?不喜歡朕送的禮物?”秦摯眼眸微沉。林曜哪敢不喜歡,也顧不上多想,連忙驚喜又慌亂道:“怎么會,我喜歡,特別喜歡。我就是太驚喜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更沒想到您會送我發簪……”他說著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問:“這發簪是您親手雕的嗎?”問之前,林曜想起蹴鞠賽前秦摯掌心的傷,養心殿整夜點著的燭火,心底其實已經有答案了。“是朕親手雕的?!鼻負疵株最^發,滿心歡喜,笑道:“沒告訴你,是想給你個驚喜。你不是很愛朕,想與朕白頭偕老嗎?朕允你了?!?/br>九五之尊的君王,能許人白頭偕老,那可是天大的恩賜。林曜卻沒覺得高興。秦摯想跟他白頭偕老,他卻會被關在后宮一輩子,這事怎么想都極不劃算。想到今后會成為秦摯眾多嬪妃的一員,靠著爭寵度日,郁郁寡歡,林曜就難受到極致。那種鬼日子誰愛過誰去過,他是絕不奉陪的。“謝陛下。您這段時間就在忙這個?您是天子,怎么能做這種事?我會心疼的?!绷株兹f分感動地抱著秦摯道。秦摯摟著懷中柔軟體貼的美人,頓覺近來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曜曜是朕的貴君,朕不疼誰疼?你只要乖,安心在宮中陪著朕,別動不該動的念頭,朕就會一直對你好的?!?/br>林曜心猛地咯噔一下,懷疑秦摯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在借機找借口警告他。“我的一切都是您給的,能陪著您已是我的福分,我哪會動什么念頭?”“那就好?!鼻負吹皖^溫柔地吻林曜額頭:“曜曜要記住,朕能寵你縱容你,也能讓你一無所有?!?/br>很好,狗暴君又在威脅他了。林曜表面裝的溫順,心底卻想給秦摯兩腳。他這是典型的欠收拾,揍一頓就好了。回到寢房,林曜摘下發簪認真觀察,實在好奇,便問:“您為何雕只狐貍?”發簪由白金雕成,精雕細琢,工藝精湛,毫無瑕疵處。發簪的尾端雕著只活靈活現的狐貍,煞是可愛。秦摯看著燭火下林曜那張美艷誘人的臉,笑道:“你若不是狐貍,怎會連朕的魂都勾了去?”他邊說邊低頭吻著林曜脖頸,今晚很顯然沒準備放過他。林曜放下發簪,軟軟地任秦摯親吻,又轉頭笑著回吻他。“那您要嘗嘗狐貍精的厲害嗎?”秦摯俯身抱起林曜,徑直往床榻走:“朕很期待?!?/br>林曜勾著秦摯脖頸,沒法拒絕也沒準備拒絕。跟秦摯在一起是種享受,林曜本能是喜歡的,畢竟難得能找到如此契合之人。只是今晚過后,他就沒機會體驗到那種感覺了。想到這是最后的餞別,林曜便格外的投入,放空思想讓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寢房帳幔垂落,床榻搖擺,滿室春意。-這晚林曜過得甚是快樂,每根神經都快活至極,抱著有了這頓沒下頓的念頭。倒是秦摯沒想到林曜會這么熱情,有些驚訝,卻又很快釋懷。曜曜定是被他送的發簪感動了。對林曜的熱情,秦摯全然接下,歡迎之至,恨不能把他吞進腹中。偃旗息鼓之時,兩人滿身狼藉,都很是疲憊。草草擦拭番,秦摯便抱著林曜準備歇息。因為體能消耗太大,林曜窩在秦摯懷里很快就睡著了。沒睡多久,他又被猛烈的窒息感驚醒。醒來時,林曜才發現他沒做夢,他是真的喘不過氣來了。他脖子被人緊緊掐著,臉漲的通紅,腦袋陣陣發暈,眼睛也開始看不清楚。帳幔里光線極暗,他努力睜眼去看,發現此時在他上方,掐著他脖子的人竟是秦摯。搞什么鬼?!林曜既驚又懼,猛地劇烈掙扎反抗起來,缺氧的大腦難以思考,只剩求生的本能。他不想死。但秦摯力道極大,如鐵般箍著他喉嚨。林曜再怎么竭力反抗,都是徒勞。他說不出話,不知道秦摯為何要殺他,只知道秦摯沒開玩笑,他大概真的要死了。然而就在林曜都放棄掙扎,絕望等死的時候,秦摯卻忽地松開了手。林曜無瑕多想,迅速驚恐后退,如瀕死的魚般呼吸著新鮮空氣。他甚至不敢大聲咳嗽,怕會驚擾秦摯讓他注意到自己。好半晌,林曜方緩過來,脖頸還痛的厲害,在秦摯定定的注視下滿臉驚惶,不敢擅動。只是他隨后就發現,秦摯此時意識仿佛并不清醒,雖看著他,瞳孔卻是散的,沒有焦距。他試著道:“陛下?”出口的嗓音嘶啞至極。秦摯對此毫無反應。林曜又試著跟他說話,秦摯都沒反應。夢游還是癔癥?林曜慌得一匹,哪還敢跟他呆在一起,趁著秦摯沒反應,迅速爬起來就想溜。狗暴君實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剛都快嚇失禁了。但林曜腳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