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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只當自己是在學校禮堂演講,下面全是老師和學生。這么一想,心情瞬間平靜下來。“于昔洪荒之初兮,混蒙,五行未運兮,兩曜未明,其中挺立兮……”“……泰號式尊,敬陳玉帛兮……”太子獻上玉帛。“大筵弘開,歡聲如雷,皇神賜享……”太子獻俎湯美食。接著三次獻禮,三跪九叩。這一次南若不用跪,念詞就行。他站在太子下首,側對眾人,看到了烏壓壓一片。所有人整齊劃一的跪地,莊嚴的,虔誠的,卑微的,誠惶誠恐。心里涌起無言的震撼。“瑤簡拜書兮,泰號成,奉揚帝前兮……”全篇不到六百字,很快到了最后一段。太子將祭品丟入柴爐焚燒,他帶頭丟幾個,剩下的由太監動手。火焰燃起,煙霧順著管道飄出。所有人再三跪九叩。南若念完最后一個字,注視著熊熊烈火,胸口鼓動。祭祀順利完成,并沒有想象中出現的差錯。東宮上下齊松了口氣。伴讀們瞧著還好,內侍一個個腿腳癱軟。喊跪的周保已經發不出聲,得好幾天恢復,臉上卻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欣喜。一旦出事,有背景來歷的伴讀們能活下來,他們一個都跑不過。南若站在東宮正殿的臺階上,燕朝皇宮建在京都一片高地之上,從這里瞧去,整個京城盡收眼底。他深深的看了眼這片從前只在電視或者畫卷上才能看到的景色,轉身叫人通報,求見太子。“殿下可知道生生不息?”第10章十、野心十南若在外面等了近半個小時才被召見。地點在書房。東宮書房是太子平日接見近臣下屬的地方,以往原身沒有來過,他躲都來不及,哪里還會往前湊。進去的時候和傅卓謝元崇容杬打了個照面。三人在外間坐著,幫太子分揀詹事府送來的折子,雖然太子還未正式入朝,但東宮有獨立運轉的小朝廷,這是規矩祖制,男主也不能隨意裁撤。傅卓一臉怎么是你,你來干什么的表情。謝元崇瞥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繼續手里的活。容杬給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南若也回了一個,沒有理會傅卓,隨著小太監拐進內室。“坐?!碧釉谧腊负笫疽?,他又換回了常服,褪去了莊嚴華貴,但也并沒有變得親切近人,仍舊高高在上。南若在他對面坐下。“說吧,什么事竟讓你主動來見孤?!碧雍谜韵镜目粗?,語氣竟然帶了些許調侃。祭祀時那些壓抑隱忍消失不見,仿佛是個幻覺,和以往一樣從容松快。不,是得到發泄后的平和。南若目光從他下巴以下掃過,瞥見了右手手指上白色的包扎結。難怪這回沒拿望遠鏡。思緒跑偏了一秒,定神道:“臣來求殿下救命?!?/br>太子一愣,目光落到他臉上:“怎么說?”南若道:“殿下可知道生生不息?”太子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目光示意他解釋。南若:“這是一種毒,中毒的人會在七七四十九天后因內臟衰敗而猝亡,毒發前一切正常,便是太醫也探查不出來?!鳖D了下,“或許陌院使可以?!?/br>陌院使即神醫男五陌寒殤。——一個古早言情文中出現頻率極高的取名用字,或者排列組合,或者單獨出現在男主男配或反派的名字中。陌和寒就算了,南若實在理解不了用殤做名字是什么想法。殤的意思是人沒到成年就死去,組成詞語也大都跟死亡或者悲痛掛鉤,譬如殤折、國殤。爹媽是多恨孩子才會起名叫殤?前面加個無或者去還能理解一點,寒殤離殤夢殤這些——嗯……南若只能表示作者開心就好。不過也正因為陌寒殤,才讓他覺得這本確實是古早言情——有內味兒。男主和其他男配的名字雖然也有傾向,譬如人手一個不值錢的復姓,但至少名比較正常。比如男主夏侯儼,他便宜爹南宮云林,男六尉遲燁,男八上官子辰。陌寒殤實在突出,還有一個男七冷千影。光念出來都覺得羞恥。太子臉上看不出來什么震驚訝異,一挑眉:“你中了毒?”南若道:“臣不確定?!?/br>這是實話。盡管這些天他盡力避免,但敵在暗他在明,他不敢百分百保證自己能躲過。這不是其它毒藥有銀針可以檢驗,也不是在現代,有器材疫苗可以救命。玄幻的設定導致他完全被動,束手無策。南若發誓,如果他能回現代,再寫劇本時一定要嚴謹再嚴謹。作者敲敲鍵盤隨手一個設定,于劇中人而言或許是懸在頭頂的刀劍,無聲無息收割著人命。要是原文寫了解藥,他就不用這么頭疼了。“怎么說?”太子修長的手指撥弄著腰間的掛墜,一副來了興趣的模樣。南若便說了容枟和另外兩個男配兒子的死,又特別暗示了一下三個男配與女主的關聯。“……臣恰好知曉這毒與毒發時的反應,心中便起了疑,那日去容相府中,本想一探虛實,可容相并未出面……”既然要投誠,先洗白下關系網,他絕沒有背棄東宮,去給容相打工的意圖。“容家對此事的反應也不太尋?!?/br>容相肯定在查。他沒辦法打探到容相的動靜,太子應該知道。果然太子面露思索。南若繼續道:“或許那幕后之人并未針對南宮府,但臣不敢僥幸?!?/br>被害的都是昔日女主追求者,滿天下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