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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們離他不遠?!?/br>丁四平連忙道,“現在還要去找嗎?”“現在應該找不到了……吧?!?/br>我雖如此說,但心里還是抱了絲僥幸。如今王永下了獄,張一清會跟著誰?“不如咱們去看看老牛,他原先在豐禾縣一戶地主家里做工,與東田的老李交情不錯。這不臨近年下回來了,妻女和老友卻都……”余海也不忍再說下去,“或許從他那里,大人還能找到些別的線索?!?/br>今日白鷺狀態不對,一件件事說的格外詳盡,像是在說遺言。我怕他想不開,所以臨出門前,特地叫青衿陪著白鷺好好休息。青衿最體貼,也最細致,有他陪著,起碼這頭是不必我擔心的。桌上的飯也沒心情吃了,只是這一路又不知還會遇到什么事,我實在不想虧著自己的肚子。于是我用油布裹了兩個飯團,揣在懷里。丁四平瞥了我一眼,“飯袋?”我順手又喝了一口酒壯膽,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酒囊?!?/br>到了老牛家里,他正一個人坐在一張方桌前,一副牌散了四處,他依次遞牌,“銅錘、板凳、長三……哎李老頭,你的天地人和,都全了?!?/br>接著他抬頭看了一眼我們,“余縣令也來推牌嗎?”還不待余?;卮?,他又低下頭去,“丁三、六!哈哈,我又摸到了至尊武牌!”丁四平看了我們一眼,“這似乎……”他不是似乎,就是還在祝由術里。我沖丁四平點了點頭。我們這一行,丁四平和虎十三都是金甲衛的人,來的時候又帶了十個,俱隱在暗處。見老牛如此,大概張一清無處可去,還躲在附近用他取樂。所以我叫丁四平和虎十三收一收心,暫且將注意力放在探查張一清上。來五仙縣那夜我就已猜到五仙縣還有高手,只是不知道如今是不是跟著張一清。丁四平會意,與虎十三守在門口,我與余海進去,站在了老牛身后。他一個人正玩得開心,見我們進來了也來不及招呼,只叫余海隨便坐。我站了一會兒,看不大懂五仙縣的牌怎么玩,便干脆四下里走了走。不走倒罷了,一走卻果真在他這小屋子里找到了些什么。也不是多么引人注目的東西,就是墻角一口大木頭箱子,箱角已蹭掉了漆,只是看著上頭本來的花樣,與鹽庫的箱子有幾分相似。說來鹽庫的箱子都是統一規格的,民間又不得仿造,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果然在上頭找見一個磨到看不清的鐵標。我辨別了半晌,覺得上頭寫的似乎是“平湖郡”三個字。平湖郡……我想了想,平湖郡的鹽庫里確實有個姓牛的庫使,只不過那日告假了,旁的庫使也拿了那位牛庫使的假條給我看。“那箱子里是荔枝甘露,余縣令吃不吃?”老牛推牌間隙不忘招呼一下余海,只是大約還不認得我,今日在縣衙外聽了半晌也不曾記住我的名字。“不愛吃甜的?!?/br>余海站在老牛身后,搖了搖頭。“來囡囡,你叫余縣令跟你坐一起?!崩吓χ疫叺目諝庹f了一聲,隨即又讓余海坐下,“和我一樣,我也不喜歡吃甜的,不過這可是平湖郡里的好東西呢,要不是我侄子,我也沒有?!?/br>我拿眼神示意余海繼續問,“這么好吃?”“可不嘛?原先咱縣里沒有,自打我侄子給我拿了一箱后,咱們縣里賣這個的也多了。囡囡最愛吃,老婆也愛吃?!?/br>“那剩下的?”“李老大年紀大啦,他也愛吃,給他留的?!崩吓Pα艘宦?,看向對面,“聽見沒李老頭,推完牌把剩下的都拿走吧,給囡囡留兩個就行?!?/br>我數了數,箱子里就留了兩個。乳白色的一條,裝在等長的小瓶里。“我倒沒在縣里見過?!庇嗪I狭说?,循循善誘。“只在集上賣,咱縣里也有大半人買不起……”老牛說到一半,忽然抱住肚子,“哎呦,余縣令,你先幫我推著,我去個茅廁!”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2-1411:49:54~2020-02-1511:4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白而寒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白而寒20瓶;鳳尾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8章我從箱子里拿出一瓶荔枝甘露,在手上掂了掂。單從外表并看不出什么來,但我總有一種隱隱的預感,聯想今日王永在堂上說的那句話……用香末蘇日日下在飯食中,難度有些大,畢竟五仙縣的水不是集中供應的,只有鹽是。鹽!我一驚,倘若王永說的不是假話,那將香末蘇也好、旁的什么毒藥也好,碾成粉混在鹽里,每日下在飯食中,來年今日,五仙縣豈不果如他所說成了鬼城?但這荔枝甘露也著實可疑,我想了想,還是拿起一瓶,對余海道,“你先留在這里,我去一趟鹽庫?!?/br>余海是不會知道我在一瞬間想了多少的,他最大的好處就是信一個人時就全身心的去信。我說要去鹽庫,他也只是點了點頭,“大人把他們帶上吧?!?/br>他們指的是那些埋伏在暗中的金甲衛,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只帶上虎十三。丁四平相對來說穩重一點,性子雖不討喜,但一貫是領頭的,帶著剩下的金甲衛守在這里,還安全些。且到了鹽庫又有旁的金甲衛在,我帶虎十三,只不過是為著從老牛家到鹽庫這一段路的安全。余海又道,“老牛家里有頭驢,大人若有急事,帶去便是?!?/br>我應了一聲,老牛這頭自有余海去說,況我這確實是急事。事急從權,此刻原先學過的那些禮教儀規都不必嚴苛死守了,我將荔枝甘露揣進懷里,又把懷中的兩個飯團掏出來,留在了老牛桌上。驢跑的不如馬快,但總要比人雙腿快許多。剛離開老牛家沒多久,我忽然聽到那個方向有一聲巨響,似乎是什么塌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陣兒煙。我按捺下回去看看的心思。如今我在半路上,便是那邊有什么事情發生,我回去了也已成定局,改變不了什么,反倒耽誤了我去鹽庫的時機。我只能一夾驢肚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余海與丁四平身上。到了鹽庫,王福正指揮著下人把那兩箱鹽過稱查驗后運進去。今日第二次見到我,王福顯然是詫異的,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大人怎的來了?”“這兩箱鹽,先搬到院子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