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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們好?!?/br>隔壁班主任也許太過心急,今天下午就把人叫到辦公室苦口婆心教育了一番。他正好目睹了全程,也看清了女生竭力隱藏、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女生渾身一震,好像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不是什么能幫忙的同學,而是這個班的老師。謝潮聲并不意外對方沒認出他來。他們班和隔壁班剛好一個樓上一個樓下,而且他沒教過這個女生。再加上剛才換了件集訓才穿的運動T恤,跟學校的體育生穿得有些類似。他向女生保證:“別擔心,我不會向你們班主任打小報告,也不會勸阻你什么?!?/br>折疊的信被捏得變形,謝潮聲瞥了一眼,道:“至于信,你愿意相信我,我會幫你轉交給本人。如果不愿意,我辦公室抽屜還有兩封你的信,是你們班主任給我的,這次一并還給你?!?/br>“不用還給我,”女生小聲啜泣,“麻煩你幫我轉交給梁嶼本人,如果他不肯收,那就扔了吧?!?/br>謝潮聲接過折成四四方方的信,其中一角被淚水沾濕了。女生朝他鞠了個躬,說了一句“謝謝”。當她再次抬起頭,謝潮聲凝視著她的眼睛:“能問你個問題嗎?”“這些信,還有你的心意,他本人并不知情吧?”直到女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謝潮聲仍站在原地。教師運動會的集訓已經遲到了,他索性發了條短信請假,打算現在直接回家。背后有腳步聲漸漸靠近,謝潮聲轉過身,梁嶼單手插著口袋,走到他面前。“很不錯嘛,”梁嶼率先開口,神情有種故作的鄙夷和輕蔑,“老師原來你喜歡這類型的?看起來楚楚可憐,動不動就哭的這種?!?/br>謝潮聲心平氣和道:“別亂說話,剛才的女生是來找你的。她有封信要我轉交給你,你要看嗎?”梁嶼注視著謝潮聲的眼睛,微微蹙起眉頭,仿佛在確認他的話的真實性。謝潮聲揚了揚手里折成小塊的信,問:“要不要打開看?”“不看,”梁嶼撇了撇嘴,“老師替我處理了吧?!?/br>“真的不看?我辦公室還有兩封,都是人家寫給你的?!敝x潮聲道。“不看不看,老師,我可沒有要早戀的意思?!?/br>謝潮聲嘴角勾了勾:“你說這話可沒有說服力?!?/br>“我明白了,”梁嶼泄氣道,“我在老師這里有前科,不管說什么,老師都不會信?!?/br>謝潮聲似笑非笑,他想說你知道就好,但面上的神情依舊滴水不漏:“胡說什么,我很相信我的每位學生,對你們全都一視同仁?!?/br>“老師騙人?!绷簬Z的語氣滿是不忿,原本只是故意的示弱和賣乖,但心里面積壓已久的委屈和埋怨仿佛隨著剛才那句話通通爆發。帶著些許哽咽,他沖謝潮聲吼了出來,“老師一點也不喜歡我?!?/br>課室里陸陸續續有其他同學回來,梁嶼最后看了眼謝潮聲,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匆匆下了樓梯,三步并做兩步,腳步飛快。他怕自己偷偷回頭,怕很沒出息地又回到謝潮聲身邊,以各種拙劣的借口和他的老師待在一起。他明明還在生氣,氣謝潮聲蠢到用女人刺激他,在他面前擺出對女人充滿興趣的模樣。他簡直要氣瘋了,恨不得在他胸口、脖頸、后腰撓上幾下,留下深深的指甲痕。但同時他又想他想得要命,即使只是一個晚上沒見、一個下午沒見,他也無法忍受。他希望他的老師能抱抱他,用最溫柔的語氣同他說話,眼里只有他一個。梁嶼一口氣下到一樓,他懷疑自己真的瘋了。他居然覺得謝潮聲一定是識破了他的詭計,并且已經慌不擇路,要用最愚蠢的招數來激怒他,企圖把他推開。該如他所愿嗎?梁嶼問自己。不降低他的戒心,還有機會再次靠近他嗎?幾天后,謝潮聲委婉地轉告那個女生,梁嶼拒絕收下她的信??紤]到對方的心情,他稍微將梁嶼簡單粗暴的原話美化了一下,大意是梁嶼希望她能好好學習,將來有機會上同一所大學。他只是信口胡謅,但女生相信了,眼淚汪汪地表示以后一定會在大學再見。謝潮聲看著女生遠去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嘆氣。他只是信口胡謅,壓根沒想到那么久遠的事。雖然高二距離大學,不過才短短一年多。可他畢竟才當老師不滿一年,不確定以后教的還是不是同一批學生,不確定能否看到他們畢業升學,甚至不確定他還會不會繼續當老師。他有那么多不確定的事。但唯一能確定的是,現在讓他感到困擾的人或事,以后都會隨之遠離吧。他的學生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會遇到不同的人,會就此忘了他也說不定。而他會繼續死氣沉沉地過下去,精神先于rou體衰老。某天晚上謝潮聲在沖澡,右手覆上胯下又有一段時間未經過紓解的某物。他不記得他有多久沒跟人zuoai,妻子出差前,他們在床上因為孩子的問題鬧過不愉快,那時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親密接觸。謝潮聲覺得,或許某一天,身上的某個部位會變成死物。而他也會從此腐爛得徹底。近期發生幾宗學生放學回家路上被搶劫的惡性事件,學校特意將晚自習結束時間提前半小時,謝潮聲也囑咐學生結伴回家,盡量別落單。這晚輪到他看晚自習,他跟好幾個學生都要在同一個公交站等車,于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跟這么多學生一起去坐車。興許是晚上、在校外的緣故,沒有白天課堂上的嚴肅和沉悶,學生在他面前也都漸漸放開了,開始嘰嘰喳喳地聊天說笑。“謝老師,這條路真的會有人搶劫嗎?”“今晚怎么不出來了,被我們人多勢眾嚇跑了吧?”“謝老師,你會打架嗎?我們可都靠你罩著?!?/br>謝潮聲頗為無奈,他低估了這幫學生的聒噪程度,一路上嘴巴就沒停下來過。他不怎么插話,偶爾點點頭。當有學生問他是否會打架,他瞇了瞇眼睛,否認道:“不會,所以壞人來了,你們可要跑快點?!?/br>順利抵達公交站,幾個學生先后上了車。謝潮聲時不時回頭望一望來路,他感到詫異的是,梁嶼還沒走到公交站。剛才梁嶼并沒有和他們一起走,但估算時間,再晚離校此時也該到了。他有些放心不下,回去找他的念頭剛冒出來,心里卻在打退堂鼓。他斥責自己關心則亂,太過關注某一個人。也許現在還有很多學生也沒到家,他不可能全部都照料到。回家的那趟公交車停在他面前,他想了想,沒有上車。直至三四趟公交車開過,其余學生都走了,梁嶼才姍姍來遲。“為什么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