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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會對他說實話。齊耀輝跟年知非在警察俱樂部里約架約了幾個月,這件事警隊里人盡皆知,張醫生當然也早有耳聞。他見齊耀輝回避問題,也只當他跟年知非關系太僵不想溝通,不由嘆了口氣打開了電腦。正如張醫生先前所言,這七名劫匪死因明確,要檢測出結果也用不了多久。劫案過去三天,勤勞的張醫生早已做完全部尸檢工作,只差一份報告了。只見他翻出電腦里的檔案,一邊看一邊隨口向齊耀輝匯報:“1號和2號尸體,致命傷都是在頭部,一槍爆頭,干凈利落。3號尸體的致命傷是在頸部,具體的位置呢,是頸椎第二節樞椎齒突插斷第一節寰椎并插入脊髓,導致呼吸停止。等救護車趕到,他已經斷氣了?!?/br>他抬起雙手做了一個擰脖子的動作?!斑@種手法非常巧妙,不是經過長期訓練的特種兵或者格斗高手,根本做不到。齊隊,你行不行???”站在張醫生身后的齊耀輝聽了這話頓時放下了抵在了唇間的右手,含笑問道:“你想試試?”說著,他的目光又慢慢地落在張醫生的頸椎上,似乎是在挑選出手的最佳位置。張醫生被齊耀輝看得脖子發涼,忙干笑兩聲默默地將腦袋轉了回去?!?號尸體的致命傷也是槍傷,并且在他的嘴里檢測出了硝煙反應。也就是說,當時年知非是直接把槍管塞進了對方的嘴里,然后開槍。而且槍管塞地很深,因為子彈是從死者頸椎的第五和第六節之間穿出。這種手法非常少見,難度也很大,一般同樣死法的人子彈都是從第二或者第三節頸椎穿出的居多?!?/br>齊耀輝眉頭緊皺,半晌才自言自語地說道:“這種居高臨下的手法……像不像行刑?”“???!”張醫生驚叫一聲,忙道?!褒R隊,你想太多了吧?”你不是真的跟年知非有深仇大恨吧?“……但愿吧?!饼R耀輝用力搖搖頭,將這個讓他不寒而栗的想法甩開?!袄^續?!?/br>“5號尸體,就是那個劫匪頭目,致命傷是在喉嚨。喉骨碎裂,并且胸骨骨裂。我推測……”“當時年知非跟他坐對面,他應該是被年知非用膝蓋活活勒死的?!饼R耀輝冷冷道,“另外兩個呢?”不知為何,聽了齊耀輝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張醫生只覺整間辦公室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他忍不住吞咽了幾口口水,匆忙結束這個話題。“6號尸體鼻骨碎裂,心臟中槍,同樣一槍斃命。7號尸體中了三槍,腹部一槍、胸部兩槍?!?/br>聽完張醫生的匯報,齊耀輝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閉上眼睛。很快,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段虛擬場景,那是年知非跟這七名劫匪生死相搏的情景。“3號和6號死者當時坐在年知非的左右兩側,所以首先受襲的必定他們倆中的一個?!?號,鼻骨碎裂。然后他就擰斷了3號的脖子,抽出他的配槍,把1號和2號一槍爆頭。死了三個,年知非從一開始就傷地不輕,所以動作不會太快,這里至少該有一分鐘。剩下的四個劫匪應該反應過來了?!?,不對……他們慢了。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槍,這種時候,他們的手不會離開槍。為什么?為什么會慢?本來死的那個應該是年知非……”我早該知道,你是真的恨他??!張醫生默默地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小聲問道:“齊隊,然后呢?”“然后是那個劫匪頭目和4號死者。年知非撲過去,用膝蓋壓住頭目的咽喉,把他活活勒死。當時4號死者坐在副駕駛位,他向年知非開槍還擊,結果只打中了車廂尾部和廂頂。他們搏斗起來,年知非用槍托砸中了他的太陽xue,然后把槍管插進他嘴里,開槍。“6號終于不叫了,但他也只來得及拔槍。年知非反身一槍,直接打中了他的心臟。“7號是司機,他是和4號一起反應過來的,面包車上的槍眼應該也有他的功勞??上А曛窃抑辛?號的太陽xue,也繳了7號的槍,他的擒拿手一向非常厲害。所以7號只能趁年知非對付6號的機會,從后面掐年知非的脖子。“他差一點就成功了,這場搏斗很激烈,年知非的力氣也快耗盡了,所以他沒能掙脫。誰知道他把手槍抵住了自己的左肩,子彈打穿他的肩膀,打穿座椅靠背,打中7號的小腹。他停了一下,不是因為痛,當然也不是為了檢查自己的槍傷,而是在等待最適合的時機。他把槍管從傷口里捅地更深,等到7號中槍后身體本能地往下滑,嘭嘭!連續兩槍正中胸口,GameOver!”張醫生目瞪口呆地望著齊耀輝,久久才憋出一句?!褒R隊,你編的吧?”齊耀輝無所謂地笑了笑,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七個人,都是致命傷,年知非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留活口。他才當警察多久?算上培訓期,還不到一年半。第一次殺人,他的手不抖的嗎?“齊隊!我聽說年知非已經醒了,你會不會去看望他???”眼見齊耀輝要走,張醫生趕忙追上前揚聲發問。“再說吧?!饼R耀輝隨意敷衍了一句,迅速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張醫生嘆了口氣,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聽說你在面包車上抱了年知非,那時你其實不是情不自禁,而是有想過趁機勒死他吧?離開法醫隊的辦公室,齊耀輝并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審訊室。匯民銀行半島分行的客戶經理王平,正在審訊室里接受訊問。“2131年3月22日,也就是上周六,你們銀行發生劫案的當天。那天你休假,為什么會突然去銀行?”刑警總隊的馬副隊長翻著案卷面無表情地提問。他的身邊,刑隊里的另一名年輕警察小李正在奮筆疾書做著訊問記錄。“警官,這些問題我在醫院的時候都已經答過一遍了,你們為什么老是反復問?還把我從醫院帶出來,我的槍傷還沒養好呢,萬一落下后遺癥,你們負責?”劫案當天王平手臂中槍,至今仍在住院。今天一早警察二話不說就強行將他從醫院帶來警局,也難怪他現在滿臉的不高興。“上次是詢問,這次是訊問,能一樣嗎?”馬副隊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語調不耐煩至極?!爸劣跒槭裁床辉卺t院問,而是把你帶進這間審訊室,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王平聽了這話立時一噎,眼珠不安地轉動了兩下方強辯道:“我該清楚什么?警官,有本事你就把話說清楚,別嚇唬人!”馬副隊向來脾氣火爆,一聽王平這話還了得?當下用力一拍桌子。然而,不等他醞釀情緒開口罵人,齊耀輝就接通了馬副隊的藍牙耳機,冷靜指示:“副隊,專注案情,審訊嫌疑人不要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