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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中午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萬里無云,而到了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那更是熱氣蒸騰燒烤模式。郭偉力和年知非在最后一個巡邏點簽完到,正準備回警局下班,他身上的對講機卻忽然響了。“接到報警,幸美小區2棟503有人持刀傷人,有沒有警察在附近?”郭偉力一抹額頭上的汗水,接通對講機回道:“東港分局警員郭偉力、年知非就在附近,現在就去看看?!?/br>于是,早已汗流浹背的兩人又迅速回頭往幸美小區跑去。許是為rou眼可見的上班時間無限延長感到憤怒,郭偉力忍不住跟年知非抱怨:“這位梁大媽半輩子跟她老公喊打喊殺,哪天真把人砍死了,大家就都清靜了!”年知非見郭師傅面色不善目光泛冷,頓時福至心靈,主動承擔起了捧哏的職責?!皫煾祵?03的住戶很熟?”年知非話音未落,郭偉力即刻大倒苦水。原來居住在幸美小區2棟503的梁女士原是土著拆遷戶,家里最鼎盛時其在幸美小區除了自住的一套四室兩廳,還有五套房子每月收租。不幸,她找男人的眼光不行,挑的老公酷愛賭博,梁女士幫他還了幾次賭債他都不知收手,岳父母過世后更是變本加厲。于是乎,十幾年下來,梁女士家里的五套房子賣個精光,自己一家四口也擠進了唯一僅存的一套兩室一廳。有這種賭鬼丈夫,梁女士至今對他不離不棄已是大愛無疆,這脾氣嘛……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是以,日常過日子要吵、對子女的教育理念不同要吵、得知老公又去賭更要天翻地覆地吵,且但凡吵架必然動刀動槍,郭偉力也就三天兩頭地得去他們家報到調解。莫約過了十分鐘,郭偉力和年知非終是趕到了報警地。兩人剛搭電梯上到五樓,就聽到一連串粗俗不堪的叫罵傳了過來。“狗娘養的下賤貨!敗家精!老娘砍死你!……你下來??!有種你就下來,沒種就跳下去……”郭偉力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對夫妻他也打了十幾年的交道,內心其實對梁大媽十分同情,但梁大媽這種脾性教養,又有哪個男人受得了?他左右一望,鄰居們大概也對這反復上演的鬧劇麻木了,各個門戶緊閉,誰也沒來瞧熱鬧。“又怎么了?又怎么了嘛?!”走出電梯,郭偉力即刻拉長聲向大門洞開的503走去。年知非跟著郭偉力剛走到503門口,就見到一個頭發染地花花綠綠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見到郭偉力,他居然還笑著打了聲招呼:“喲!郭警官又來啦?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了?!闭f著,他繞過郭偉力和年知非,一面打電話一面向電梯走去?!皠⒋蟀?,死哪去了?出來玩??!”年知非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疑惑道:“這是……”“她兒子?!惫鶄チτ謸u了搖頭。他還記得這孩子小時候乖巧的模樣,對比現在,這對父母是徹底把這孩子給毀了?!巴鹾?!是不是又去賭了?!”許是為那孩子感到惋惜,郭偉力再度放話時話音兇狠了許多。年知非跟著郭偉力穿過客廳,往陽臺行去。路過客房時,他又見到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子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房間做功課。對于房間外的鬧劇,她同樣不理不睬置若罔聞。年知非靜默地看了她一會,嘆了口氣,輕輕地為她帶上房門。目光轉向陽臺,只見堵著陽臺門的梁大媽身材壯碩,寬厚的背影猶如一座rou山,幾乎擋去了整個陽臺的三分之一。而她的老公王亨卻身材瘦小猶如一只瘦皮猴一般。兩人這般反差,年知非不禁吃了一驚。因是高層建筑,幸美小區的陽臺都是全封閉式的,平時只能稍稍推開一扇極小的玻璃窗換氣。此時,這位叫王亨的賭鬼丈夫正蹲在那扇玻璃窗邊,跟堵著陽臺門的老婆對罵。他雖不敢下來,但言語之中顯然是寸步不讓,口中污言穢語不斷委實不堪入耳。反觀梁大媽,雖然手里舉著菜刀,體型上也有絕對的優勢,可她大概是真怕老公從那小玻璃窗里躥出去,竟一步也不敢上前。“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郭偉力一臉不耐煩地拉開陽臺門,“殺人還是自殺?說清楚!”原本關著的陽臺門剛一打開,一股十分熟悉的、濃烈的煙葉燃燒時所散發出的焦臭味就向年知非狂涌而來。年知非面上一白,滿頭滿身的冷汗頃刻如雨水般滾了下來。他踉蹌著退后兩步,渾身哆嗦著扶著墻就想往外走。“哎喲!郭警官,我不活啦!這日子沒法過啦!他又出去賭……”見到郭偉力出現,梁大媽即刻拍著大腿放聲哭嚎。原來這位梁大媽竟然是一位女性Alpha,信息素的味道類似劣質雪茄燃燒時所散發的氣味。她的信息素本就沒有收斂,此時一哭情緒波動更加劇烈,那焦臭味即刻又濃郁了數倍。“咳咳……”年知非只覺身上一陣guntang如墜火窟又是一陣寒冷仿佛被塞進了冰窖,他用力咬著唇強忍下幾聲帶著血腥味的嗆咳,拼盡全力要離開這個空間。“我就去打打小麻將,你個八婆也要管?!要不是你,老子怎么會輸?”蹲在陽臺上的王亨立即紅著眼反駁。“你說什么?!”梁大媽一聽這話還了得?當場舉起了手上的菜刀要往王亨身上砍。“好了!”郭偉力眼明手快地奪下菜刀,隨手推了梁大媽一把。哪知,這梁大媽被陽臺的門檻一絆,重心不穩,竟踉蹌著往客廳跌去。眼見梁大媽這座龐大的rou山向無辜、弱小又可憐的年知非壓下,郭偉力慌忙叫道:“年知非!”年知非雪白著臉循聲回望,本能地抬起胳膊想把人推開。只是,人未至,信息素已如風暴般涌至。剎那間,全身氣力抽離,眼前一片漆黑,再無半點意識。第27章分化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年知非的意識一直不甚清醒。迷迷糊糊間,他仿佛看到很多白影在眼前來回晃動,聽到很多雜亂的聲響在耳邊嗡嗡。他被推上一輛車,然后推上一張床,最后推向一間房。之后,四周終于安靜下來,只有規律的電子音“嘀嘀”作響。不知過了多久,幾個穿著一身白戴著口罩的人影走了進來。為首的一人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扭頭向身邊的人似乎是說了些什么。“……是誰?”年知非動動唇掙扎著試圖發問,可這一聲卻幾乎聽不到聲響。很快,又有一人走上前來,將一只藥瓶里的藥水吸入針管內。“……不,不……”年知非吃力地搖頭,卻仍是發不出聲來。見到那個人拿著針管越走越近,年知非用力咬唇,以痛苦聚集力量,慢慢收緊五指。直至冰冷的酒精觸上右臂的皮膚,他猛然坐起身。電光火石間,年知非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