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人坐在窗臺上,翹著兩只腳望向窗外,薄薄的夕陽毫不吝嗇地照在他肩上。一見嚴奚如,俞訪云小狗一樣躥過來,狗鼻子一抽:“你抽煙了?”“沒,沈蔚舟抽的?!?/br>“真的?”對面的黑眼珠子一轉,嚴奚如立馬就栽了。“就蹭了一口?!?/br>嚴奚如將他腰身環住,猛地往手上一拖,腳離了地面。俞訪云驚詫,兩腿亂晃,這人還勒緊他的腰臀往桌上一按,壓住了亂咬,唇上都印出牙印。好幾天沒有親近他,這人一股櫻桃洗衣液的氣味,嚴奚如親夠了放開,才發現這豆蔻竟然兩眼汪汪,混了一股甜膩的滋味。俞訪云哭喪著一張小臉:“全被我壓壞了……”他攬住嚴奚如的脖子抱了上來,屁股離開桌面露出底下的紙盒——蓋子已經糊得掀不開了,里面一坨奶油和蛋糕坯壓成了餅。嚴奚如吻得太專心,那么大的“噗嘰”一聲都沒注意到。俞訪云上一回的生日蛋糕進了垃圾桶,這次的小蛋糕又如此下場,嚴奚如勉強挖了一小塊形狀還在的放進盤子,笑瞇瞇地遞給他:“生日快樂,小壽星?!?/br>“都過去那么久了……”俞訪云仍膈應這一塊在自己臀下幸存的蛋糕。“就是缺根蠟燭,不然我插根煙給你?”遭對面怒目一瞪,嚴奚如又把人拉進懷里,當作蛋糕上那顆僅剩的櫻桃一樣含在嘴里,舔了再抿,化了再捏。隔墻有耳,雖然卡了門栓,護工也不會進嚴奚如的病房,可走廊上經過的腳步仍然清楚。病榻的木板那么輕,施一點力都能晃壞,俞訪云滿腦子都擔心嚴奚如腹上的傷口,可那人肆無忌憚。他只見得墻上那張紙在眼前大大小小的變化,遠了又近,近了又遠。醫囑上還寫著:避風寒,節飲食,調情志,慎起居……這病人哪一條做到了?嚴奚如嘴上嘗著奶油甜味,櫻桃梗也攥在手里擠出了粘膩的汁水。身下那人絲毫不敢叫出聲,臉憋得通紅,一口咬上那人的虎口。牙齒廝磨,卻叫嚴奚如更加猖狂,不再收斂姿勢。俞訪云肩背都感受到瓷磚墻的冰涼,仍是忍著不發出一點動靜,靜默里陪著他荒唐。嚴奚如用手掌拖著一雙膝蓋,冒出的想法卻更加荒謬——以后就為了做這事兒,也得開家醫院,叫眼前的人日日夜夜,肆無忌憚地只叫給自己一人聽。這是術后最累的一覺,卻好夢整晚,窄窄的簡易床鋪,貼近擠作一團也沒覺得局促。醒過來,旁邊那人還墊著自己胳膊在睡夢中,肩膀上都是些自己標記的櫻桃,于是靠上去再嘗一遍,仍是甜的。俞訪云白天太累了,被這樣擺弄都沒有醒過來??斓阶o士查房時間,嚴奚如怕又擦出火花,上衣也沒套,去衛生間用冷水抹了把臉,卻聽見外面開門的聲音,驚得一腳邁出去,接住了他那只專用保暖壺。沈枝也被他嚇到:“嚴奚如!你多大一人了,好好穿衣服行不行?”嚴奚如沒來得及阻攔,她已經跨進了房間:“我給你奶奶煮了魚湯,剩下這一點是你的?!?/br>他飛快覷了一眼床上,松了口氣。被子圓鼓鼓的,還蓋了一件大衣,看起來毫無異常,但靠窗那邊的角落,露出一只淡黃色的襪子。——這個笨蛋,嚴奚如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用被角藏起了俞訪云露出來的腳。“你站著干嘛,回去躺著??!”沈枝覺得他真瘋了,一大早在病房里不穿衣服地發什么sao,“病都沒好,又想著把自己折騰感冒了!”那團棉被rou眼可見地抖嗦了一下。嚴奚如翻身到床上,那木板震得一顫,棉花堆里的那人一定埋著頭裝鴕鳥,后悔為什么躲在最危險的地方。嚴奚如想想也覺得好笑,險惡地將兩腿伸直,把那人逼到了護欄的角落,不得不牢牢抱緊自己的大腿。俞訪云在棉被里補上今年的生日愿望:沈枝立刻掉頭離開。可嚴奚如這個混蛋黑透了心,偏拉著mama說一些廢話,擱在棉被底下的手也肆意亂摸,鬧得俞訪云去咬他指尖,又不敢使勁,小魚咬鉤似的啄。這條魚一貫是打個水花就跑的,任由人在岸邊胡思亂想,它卻擺擺魚尾無蹤影。如今困在水缸無處可逃,還不由得嚴奚如隨意欺負。魚鉤就這么四處招惹,這里那里的……嚴奚如的身子驀然一抖。——水下不僅水草豐茂纏住手腳,鉤子還被小魚含住了。“你這是什么表情???要吐???”沈枝正擰蓋子,狐疑看他,“我煮的湯的味道至于讓你這么難受嗎?!?/br>何止難受,何止快活,簡直要在海水深處火山爆發了。嚴奚如一只手掌死死摳住床板,另一只手在被子下按住俞訪云的后腦勺,求求他別動了。沈枝見他神色古怪,還靠近來摸了摸額頭,“也沒發燒啊……那你休息,我走了???”嚴奚如只能用單字回答她?!昂??!薄白??!薄鞍??!薄翱??!?/br>魚尾一擺跳出了沸水,俞訪云從被子下鉆出腦袋,他的臉和手已經夠燙了,這人還擠捏著自己的腰,上下蹂/躪。嚴奚如嗓中冒火:“俞訪云,你想弄死我就直接說?!?/br>俞訪云瞧著無辜:“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先用那地方擠我?!边@人好不要臉,什么不知羞恥的事他都做了,末了還倒打一耙。嚴奚如又壓上來,被他縮著肩膀躲開,軟聲細語地耍賴:“我真的好累了,腰也酸腿也酸,嘴也酸?!?/br>豆蔻又眨眨眼,喊一聲師叔。誰讓師叔是個大無賴,把他抵在墻角,強迫著親昵一回。一片狼藉。“你先下去坐著,我來收拾?!?/br>嚴奚如想不到有一天,這醫院的床單被套也得親自來洗。俞訪云吸了吸鼻子:“魚湯好香?!?/br>嚴奚如拍拍他的額頭:“自己去吃吧?!?/br>俞訪云赤腳下床,灌了口漱口水,把嘴里奇奇怪怪的味道沖掉,又賴回到床上,壓著沒換好的床單不肯挪——嚴奚如鬧他的時候多了,難得反擊一回。折騰的明明是自己,可嚴奚如笑得停不下來,干脆把碗墊在膝蓋上喂給他。晨曦里,兩人分著喝完了一小碗香甜的白湯。調羹啷當一下,俞訪云忽然叩住嚴奚如的手:“折瀧那兒,你想去就去吧?!?/br>對面眼光一閃:“為什么忽然答應了?”俞訪云又搖頭:“早就答應了,只是在說服我自己,其實我早就不需要時時看著你了……你不在的地方,我也能獨當一面。但就是……折瀧有點遠,你以后盡量早一點下班,我在家里等你?!?/br>他說服自己相信,沒有處處如意的日子。戀愛,事業,生活,總會遇到岔路,偶爾也相隔甚遠,只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