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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并不清楚附近有哪些比較好的私人醫院。他第一個想到顧西哲,他給他撥了電話,對方很快接了,他開門見山,“附近哪里有靠譜的私人醫院,給我個地址?!?/br>顧西哲以為他出了事,忙問:“怎么了?”“你先別管,有的話把地址給我?!?/br>“嗯,晚點發到你手機上?!鳖櫸髡茉賳枺骸靶璨恍枰規兔??”“不需要,謝謝?!?/br>收起了手機,溫晨陽上了樓,粗暴地打開了主人房,溫洪林已經躺在床上睡了,呈大字型,還打著呼嚕。溫晨陽看著他,有一種想要把他揍醒的沖動,但想了想還是忍了,他打開衣柜拿了一件長裝外套,再拿了張海音的隨身包,里面有她的個人證件以及卡。拿齊了東西,他下了樓,把外套給張海音穿上,而后把她背了起來,帶著她離開了家。張海音一直保持身材,體重只有九十斤,溫晨陽背著她并不算太吃力。他一路背到了小區門口,小區門口的保安看到了他們母子倆,站在保安室伸長脖子探出來,“發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幫忙?”溫晨陽道:“不用,謝謝?!?/br>溫晨陽出了小區,到了旁邊的公交亭,他把張海音放了下來,讓她坐在公交亭的椅子上,然后拿出了手機,看到顧西哲發來的私人醫院地址,他按照這個地址,叫了一輛網約車。車很快就到了,溫晨陽扶著她上車,去了醫院。醫生先幫張海音處理了額頭和身上的傷口,再安排拍了CT。檢查完之后,已經是凌晨一點,溫晨陽在醫院開了一間病房,打算今天就在病房里過一夜。張海音躺在病床上,側著身蜷縮著,一直沒開口。溫晨陽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坐在床邊輕聲道:“媽,喝點水?!?/br>張海音撐起身體,抬手要接杯子,手還輕微有些抖,她喝了點水,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她的嗓子有點啞,“你也去休息?!?/br>聽到她開口說話,溫晨陽總算放心下來,“嗯,我就在這休息,你先睡吧?!?/br>張海音重新躺了下去,溫晨陽給她蓋好被子,而后走到了沙發上,打算在沙發上就著張海音的那一件外套湊合一晚。他躺在沙發上,雙臂枕著腦后,看著漆黑的虛空,睡不著,他在想明天該怎么辦。是繼續留在這,還是帶張海音回家。那個家張海音估計現在不想回去,那個地方對她而言,現在就是地獄。溫洪林已經不是第一次打張海音,或許以前只是扇一巴掌,張海音覺得沒什么,便忍了,可今天溫洪林下手很重,根本就是往死里打。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再晚回家五分鐘,結局會是怎么樣。網絡上面的一句話說得很對,家暴只有0次和無數次的區別。這一樁婚姻,不可能再維持下去,也不能再維持。溫晨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睡著后做了個噩夢,夢到他和溫洪林打了起來,打得很兇,你死我活地。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溫晨陽醒來后起身去看了看張海音,她眼睛是睜開的,不知道是剛醒沒多久,還是一夜沒睡,她現在的樣子很憔悴,加上素顏,讓人垂憐。“媽,我去買早餐,給你帶份粥好不好?”張海音張了張口,嗓音依舊沙啞,“你吃吧,我吃不下?!?/br>“吃不下也要吃點?!睖爻筷栒f:“就吃粥吧?!?/br>溫晨陽出去了一趟,在附近買了早餐回來,買回來后,張海音還是不愿意吃。估計是真的沒胃口。溫晨陽也沒什么胃口,他感覺不到餓。他坐在床邊,想了許久才開口,“媽,跟他離婚吧?!?/br>溫晨陽想了一夜,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離開他,你會比現在更幸福,我也更放心一點?!?/br>張海音看著溫晨陽,“你真的這么想嗎?”“嗯,是真的?!睖爻筷栒f:“但我也尊重你的選擇?!?/br>張海音沉默了很久,想起昨天的絕望,她的身體都在發抖,“這樣的日子,我也過不下去了?!?/br>溫晨陽溫柔地說:“那就換一種日子,反正,我也長大了,你也不用擔心我快要高考,顧慮什么的,只要你過得好,我就放心?!?/br>溫晨陽放在褲袋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溫洪林打來的。他看了一眼張海音,按了掛機鍵。過了一會兒,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還是溫洪林發來的。爸:你和你mama在哪?她沒什么事吧?我昨晚喝酒喝多了,今天早上想起來也很后悔,你告訴我你們在哪,我去找你們。溫晨陽看著這段文字,覺得可笑,溫洪林的意思就是喝酒喝多了就是家暴的正常理由?說一聲后悔就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了?他怕是病得不輕。他沒回復,也懶得回復。昨晚做的腦CT今早才出結果,CT結果顯示并沒有腦震蕩,溫晨陽放下心來。張海音說:“我沒事了,晨陽,你回家吧,回去好好睡一覺,換件衣服,洗個澡,讓阿姨給你做飯吃,吃了就去上學?!?/br>張海音這個樣子,溫晨陽也放心不下,“媽,不急,我今天不去學校了?!?/br>今天周日,不去上晚自習也沒什么,明天就是高三年級的百日誓師,溫晨陽作為學生代表不能缺席,他明早去也趕得及。中午,張海音吃了半碗粥,她看到窗子外的三角梅開得嬌艷,想起了小時候家里的院子,也種了一棵,是她出生那一年父親種下的,后來老屋廢棄了,那一株三角梅還開得很好。張海音突然說想回娘家。回了娘家,也就沒人敢欺負她。張海音原本想自己搭車回去,溫晨陽不放心,堅持要送她回去,外婆家距離南城有一百多公里,搭車要兩個多小時。溫晨陽先回了一趟家,發現溫洪林并不在,倒是家政阿姨不清楚情況,一直在問他發生了什么事。溫晨陽沒告訴阿姨張海音要回娘家,只說張海音要去拍戲,讓阿姨給張海音收拾了一些行李。行李收拾好之后,溫晨陽直接去了醫院辦理出院。而后約了一輛車去外婆家。張海音還有個弟弟,一家都在外地做生意,過時過節才回家,家里請了個保姆照顧年邁的母親。外婆聽了張海音的遭遇,兩母女在房間里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天已經黑了,溫晨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房里傳來哭聲,心里也很難受。保姆過來問他有什么想吃的,他說隨便。他拿出手機看,才發現顧西哲給他發了消息,再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十分了,上晚自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