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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br>朝珣張了張嘴,說:“好?!?/br>但好像不太好。風言風語永遠是傳得最快的,和江夕遲一起打球的人,看他的眼神也變了,宿舍的郭子云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憋不住問出了口。“哎,朝珣,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傳你和江夕遲是一對?!?/br>朝珣當然知道,但他頓了頓,搖了搖頭。郭子云于是拍拍他的肩膀,笑了聲說:“看看,都怪江夕遲平時太冷淡,緋聞都傳到你頭上來了?!?/br>朝珣勉強笑了笑,沒說話。經由朝珣之手轉到江夕遲那里的情書數量明顯減少,同學們或有意或無意的惡意。“嘻嘻,原來你是小基佬……”“你和江夕遲有那個過嗎?你們誰當女的?”“江夕遲真的不喜歡女的嗎?”無數個惡作劇般的眼光,無數個調侃般的桀桀怪笑,也會有陌生人來打擾,會在放學后截住他去食堂的路,會在校園里喊他“小基佬”,然后吹著口哨,沖他做著鬼臉騎著單車從他身邊經過。有次被江夕遲看見,江夕遲撂下包,按住那人的單車,照著他的臉一拳打了過去。朝珣從來沒見過他這么生氣過。那個人甚至沒能還手,就被打得進了醫院。監控是很有力的視頻證據,傷者父母拿著那段錄像,說他家孩子是完全的受害者,說江夕遲這是校園暴力,江夕遲一言不發,接受了所有處分。于是一片嘩然。朝珣說,是那人先挑釁的。沒有人相信。朝珣說,江夕遲是很好的人。也沒有人相信。班主任程盛被扣了工資,臉色完全變了,沖著江夕遲破口大罵,讓他交一千字檢討。江夕遲說:“好?!?/br>他的文字功底很好,稍微寫點東西,都會得到夸獎,這一次他洋洋灑灑寫了三千字檢討,十分認真,卻被程盛當眾批評,說他絲毫沒有悔改之心。江夕遲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錯了。老師們在辦公室議論紛紛,說原來挺好的孩子,怎么變成了這樣。角落里的語文老師托著下巴,看著他寫的檢討,停頓了好一會兒,然后從一堆的學生作業里,翻到了江夕遲之前寫的那篇讀后感。那是江夕遲寫的讀后感。里面有他寫的一句:“二番町眉子因小時候被繼父猥褻而厭惡男性,她和女性發生性關系,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單單用‘同性戀’這個字眼來評論她不太夠,她足夠極端和偏激,但她變成同性戀這件事并不可恥,可恥的永遠只是那些獸性未除的人?!?/br>他教了很多年的書,但沒有幾個學生,會在讀后感里談論同性戀。那日他把江夕遲叫出去,跟他說:“江夕遲,你還是高中生,盡量還是少寫這些的東西?!?/br>“有什么問題嗎?”“你現在年紀還小,懂什么同性戀不同性戀的,你又不是同性戀,等你長大一些…”“那老師又懂得多少呢,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戀呢?”第36章古板的語文老師,在那一瞬間,聽到了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那是江夕遲一直以來的“好學生”濾鏡。聽話、認真、誠實、謙遜,似乎是一個傳統的學霸,應有的品質。他教了十幾年學,見過的很多好學生,都是這樣的。江夕遲起初在他眼里,也是這樣的,但后來,不知怎么,他出現了一點偏差。他變得有些“壞”,他的學習足夠好,但他不足夠聽話,他試圖突破那個“壁”,飛蛾撲火般的,十分不自量力的。十幾歲的高中生能懂些什么呢?說出那些同性戀不同性戀的話,不過讓人覺得發笑罷了。他當時是那么想的,可如今看到這篇檢討,他又不那么想了。或許那孩子講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同性戀。這個發現,讓他覺得心驚,又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他看了一遍那份檢討,三千余字,從青少年群體的“惡意”談到校園暴力的危害,江夕遲寫的與其說是一篇檢討,不如說是一篇申訴,對惡意的申訴。一個惡意的始作俑者,把人打進了醫院,談什么申訴呢?他覺得很奇怪。班上的謠言紛起,起初只是一點風聲,后來愈刮越烈,風里那個燙人的消息,吹到他耳朵里,讓他瞠目結舌。他開始觀察起著班上那個沉默寡言,學習成績并不太好的小孩兒,偶爾他能撞上另外一道,頻頻看向那個小孩兒的目光。那是江夕遲。他想破了頭,也沒想明白,兩個看起來毫不相干的人,為什么會走到一起。最近的一次考試,江夕遲宛如大廈傾頹般,從最高頂跌落,從第一名,跌倒了第十五名。許多人覺得不可思議。古板的語文老師看著作文紙上空白的兩頁,皺皺眉,叫了江夕遲去辦公室談話。他說了很多,江夕遲說的很少。他說我知道你為什么成績變差,江夕遲你好好想一想,這值不值得。他說你現在還不成熟,等你成為一個有擔當的大人,你會覺得你現在特別幼稚。他說,你本該成為我們高中的驕傲的,你有天分,有能力,也足夠努力,你不該浪費時間,在其他事情上面。他說,江夕遲,老師是為了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江夕遲連眼神都不愿意分給他,盯著辦公室那個多rou盆栽,說:“不知道?!?/br>他愣了愣,苦口婆心好像無濟于事,江夕遲比他想象的叛逆。他皺皺眉,在一個暖煦煦的午后,又找了朝珣。他把他叫到無人角落,點燃了一根煙。耐心好像全都留給了江夕遲,他看著面前這個高大且沉默的男孩兒,很難說出一些特別矯情的話。樓下的**樹開花了,垂眸看去,一簇簇的紅,走廊里來往的人一個又一個,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吐了一個煙圈,在那煙圈還沒散盡的時候,他看了眼朝珣,說:“你別耽誤他了?!?/br>朝珣呆愣愣地看著窗外那棵**樹。走廊里人漸漸少了,剩下的那點煙圈全化在空氣中,了無痕跡,只有鼻尖仍飄蕩著一股微微刺鼻的煙草味道。江夕遲依舊很平靜的來上學,路上的紫葉李開了,淡粉色的花,他覺得好看,從樹上摘了一枝,想要送給朝珣,誰知花蕊被春風摧殘,到了朝珣手里,已經有些枯萎了。朝珣靠在cao場主席臺后面的墻上,看著手里那枝枯萎的花,睫毛垂下來,遮著眼睛。江夕遲說:“朝珣,你知道嗎?那家關東煮的攤子好幾天沒開門了?!?/br>朝珣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