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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然后她又重新戴上綁好,左右各一個。朝珣看見她打開一管口紅,小心涂抹到嘴唇上,上下一抿,慘白的臉有了血色。朝珣看見了她隨身帶的小包里,滾落出了幾盒不知名的藥片。朝珣覺得她和自己好像有些相似。直到瞥見藥盒上寫著的口服避孕藥,他知道他們又不一樣。“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吧?!鄙蛐钒阉袞|西收到自己包里,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他有著女孩子般的漂亮臉蛋,還有微微挺起的胸脯,乍一看他就是個女孩子。朝珣看著他的胸,那不是男孩子會有的發育程度。沈小樂朝著朝珣露出一個微笑,“傻大個,你這么看著一個女孩子的胸,很沒有禮貌?!?/br>朝珣從來不喜歡別人喊他傻大個,但獨獨這一次,他沒有因為這個稱呼而感到難受。沈小樂收拾好東西,又是一副浪蕩模樣,他看了眼朝珣,說:“忘了剛才的事,我沒哭,你也沒看見我?!?/br>朝珣抿了抿唇,捏住了他的手腕,問:“是有人欺負你嗎?”沈小樂說不是,先罵了他一句你真的很煩,最后又停了很久,譏笑道:“我沈小樂是誰,只要我不去愛人,就沒有人能欺負我?!?/br>朝珣捏著他的手腕,像捏住了一只脆弱的蝴蝶。他頓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是男孩子,為什么要吃避孕藥呢?”沈小樂撥開他的手,抄在口袋里,朝著他微微一笑:“念在你不是很聰明的份上,我再跟你說一句好了,我是女孩子,永遠都是?!?/br>朝珣愣了很久,直到沈小樂擦著自己的肩過去。他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心,掏出手機,顫著手在搜索欄中鍵入那幾種藥的名字,然后在男廁門口,待了很久很久。那是朝珣頭一次知道,原來這世上有人吃藥是為了抵抗抑郁,是為了治愈自己,是為了獲得快樂。而有的人吃藥,是為了毀掉自己以期能成為自己。他們都在吃藥,朝珣用它來變得快樂,沈小樂用它來變成女孩。已近傍晚了,江夕遲被幾個客人吵醒,看見空空的沙發,找遍了整個臺球館,最后在衛生間門口,看見了正在發呆的朝珣。朝珣的毛衣上,很明顯的臟污,黑的藍的,看上去有些狼狽,江夕遲以為他摔了一跤。有風順著窗戶透進來,過道里是有些涼的,朝珣站在那兒,看著江夕遲朝他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好像離他更近一點。朝珣覺得有些眩暈,他一向是很傻的,好不容易聰明了一刻,似乎并沒能讓他開心。江夕遲的手指拂過他的臉頰,按在了他有些泛紅的眼角。“怎么哭了?”江夕遲問。第30章那天的夜格外的冷,朝珣從臺球館出來,透過公交車的玻璃,看外面的江夕遲,呆呆愣愣。開學后的每一天,朝珣都很認真學習,期末考試前的一周,晚上留在學校學習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偶爾晚自習晃神的剎那,朝珣腦里里會鉆出沈小樂那涂的厚厚的藍色眼影,和那頭漂亮的頭發。朝珣后來又去過臺球館,但都沒怎么遇見沈小樂。發廊的那個暴躁老板后來倒是又在臺球館碰見一次,只是他匆匆往里頭看了一眼,并未作停留,又失望地垂著頭走了。和江夕遲隱秘的戀愛,在厚厚的摞在一起的書底下進行,教室里偶爾對上就黏在一起的視線,無人在意的角落里相互碰觸的手指。朝珣就這么掉進江夕遲的網,心甘情愿成為他的獵物。許多人注意到朝珣和江夕遲的距離越來越近,風言風語起自四面八方,又散在空中,愈發離譜。有人背后說他們閑話,也有人變得和朝珣親近了起來,尤其是女孩。自己班的、隔壁班的,一封又一封的小情書,朝珣成了女孩子們心意的傳達人。這讓他很生氣,又很郁悶,以至于他每天再忙也要寫厚厚長長的日記,大部分時候都是發些牢sao,抱怨一下學習好累,作業好難,江夕遲好受歡迎之類的。他實在是一個嘴笨的人,還好有這樣一個垃圾簍,可以裝一些負面情緒。他的日記本很快就滿了,不得不又換了一本。期末考試那天早上,他起床第一件事,是打開手機。江夕遲的QQ等級從一個星星變成了一個月亮又一顆星星,朝珣給他發了信息。“今天考試!加油!”江夕遲的名字沒一會兒就閃爍在通知欄,“你也是?!?/br>朝珣丟了手機,頭埋在枕頭里傻笑,然后看了看時間,又飛快地坐起來。朝珣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進考場,都會像他一樣這么緊張,反正他是頭一回,這么在意一回考試,以至于大冬天,寫著寫著題,背上都沁出了汗。一場又一場,考完之后他松了口氣,趴在考場的桌子上,遲遲沒有收拾東西。最后一場考完出來,朝珣碰到了郝興臣,他緊張兮兮,問他考得怎么樣。郝興臣撓了撓頭,靠在走廊里挑了挑眉,“你放心,怎么著都比你好一點兒?!?/br>朝珣知道他比自己聰明,悻悻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班上的許多人都知道了要分班的消息,班長提議去聚餐,一群人頓時叫叫嚷嚷起來,一掃考前的沉寂,沉悶的教室變得熱鬧起來,這群人太容易滿足了,看到一點點能夠放松的機會,都會興高采烈。全班人全部到齊一起聚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班上的前幾名,出了名的愛學習,考完之后也不肯放松,推三阻四,想盡了各種理由拒絕。但平日里文文靜靜的陳千雨,居然點頭同意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班上的那幾個頑皮學生激動了,全都圍到了江夕遲的桌子旁邊,非要他答應不可。“江夕遲你去不去啊…”“去吧去吧…”江夕遲皺皺眉,被他們吵得煩死了。好不容易出了聲,卻是朝著朝珣問的。“朝珣,你去嗎?”那幾個皮學生頓時全都愣了有幾秒,他們意識到,江夕遲的意思是:只有朝珣去,他才去。意識到這一點,原本叫叫嚷嚷的人,頓時都不吭聲了。其中還一個人小聲“哦”了一聲,“原來他就是朝珣啊…”極為諷刺。一樣處在班級的最后一排,江夕遲萬眾矚目,而他黯淡如塵埃。“你們呀,別瞎搗亂了,人家才不會去呢?!苯t前面的陳寧林,語氣有些譏諷,頭也不回地說。江夕遲皺著眉,又狠狠踹了一下前面那人的凳子,“閉嘴?!?/br>動作很大,一群人面面相覷。朝珣頓了頓,他不習慣這樣被人注視著,殷殷切切的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