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兒心機,全用在了江夕遲身上。周五體育課上測跑步,朝珣拼盡了渾身力氣,跑了個第一。許多人為他鼓掌歡呼,他的眼睛只放在江夕遲身上。江夕遲緊跟在他身后拿了第二,他扶著自己膝蓋,彎腰喘著氣,額前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皮膚上也泛了紅,看在朝珣眼里,性感的要命。他和朝珣擊了下掌,夸了他一句:“厲害?!?/br>朝珣頭一次覺得他的第一好像也有了些意義。跑步果然讓人心率變快,他吞了下口水,看向江夕遲好看的側臉,數著自己心跳的頻率,一下又一下。朝珣看過不少的少女漫畫,那時候的少女漫流行冰山王子的套路,常常搭配著灰姑娘或者白雪公主一起食用。朝珣看過很多,但總覺得消化不良。他嘗試著從少女漫里找到一種暗戀模板,來形容他和江夕遲,后來他意識到,王子有很多很多個,江夕遲只有一個。朝珣或許有成千上萬個,但江夕遲,只有一個。朝珣又一次在日記本上寫下他的名字。“江夕遲”他的男孩兒,他的蔓蔓,他的百適可。第9章朝珣的洋娃娃叫蔓蔓,他起初給江夕遲起的名字也叫蔓蔓。但蔓蔓和江夕遲到底是不一樣的。他可以把蔓蔓藏在床底,防止mama看到,卻不能把江夕遲也藏起來。這丑陋的、貪婪的,企圖獨占他的心。原來遲鈍如他,也會有。他看到有女孩兒借著問物理題湊到他身邊,也見過班上那幾個打籃球的男孩兒同他勾肩搭背。更多的,班上流言四起,說江夕遲和陳千雨是男才女貌,說他們在一起了。是的。年級第二的陳千雨,和年紀第一的江夕遲。作為?;ǖ年惽в?,和作為校草的江夕遲。聰明和美麗這種東西,向來是造物主的恩賜。人們借著造物主的光,得意洋洋地把同類分成三六九等。他們把陳千雨分為第一等,把朝珣分為最后一等。朝珣不甘落后,他偷用了mama的化妝品,將自己的皮膚涂得粉白。他偷噴了mama的香水,如同一棵會移動的苦棟,四處開花。他以為沒人發現。高中生變得稍稍禮貌了一些,至少從不會當著他的面,嬉笑調侃,罵他是個娘娘腔。然而造物主到底是有所偏愛,他咬著筆一節數學課做不下來一道題,陳千雨又輕輕松松拿了班里第二。又一場考試結束,滿是紅叉的試卷。朝珣抬頭,看著陳千雨朝著江夕遲走來,看著她拿著自己那幾乎全對的試卷,向他請教那唯一一個紅叉。江夕遲給她講了一遍,女孩兒笑著離開,還留給他一包糖當做謝禮。朝珣掰斷了他的鉛筆。朝珣在學校小賣鋪買了自己最喜歡吃的橘子糖,這次誰都沒給。是很甜的橘子糖,卻硬生生被他嘗出了酸澀的味道。他賭著氣在教室里做著題,江夕遲去打籃球他也沒去。草稿紙寫了一張又一張。然而數學題太難了,推演論證,一遍又一遍,卻始終得不到答案,朝珣心里又急又氣,眼淚叭叭的往下掉。他一邊哭一邊把那草稿紙寫得滿滿的。算不出的數學題,得不到的江夕遲。哭聲越來越大,抽泣聲在沒剩幾個人的教室顯得格外明顯,郝興臣正睡著覺,抬頭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問他怎么了。朝珣一邊哭一邊說:“數學題好難?!?/br>郝興臣很少點評別人,眼下看著自己這奇怪同桌,腦子里卻竄出來四個字“這人有病”。從抽屜里掏出耳機,他換了個方向繼續睡。不少人朝朝珣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朝珣知道自己狼狽不堪,但他實在控制不住了。江夕遲打完籃球回來了。天氣逐漸轉冷,他還是穿著那身無袖球衣,頭上出了不少汗。回來得比往常好像早了很多。朝珣擦擦眼淚,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相,趴在桌子上裝睡。手中的筆忽然被抽走了。朝珣渾身僵了僵,他稍稍睜了下眼,便看見江夕遲站在自己前面,手里捏著那只筆,額頭上還帶著汗,定定地看著他,聲音有些低沉。“哭了?”朝珣不知道自己哭成了什么丑樣子,反正不會好看到哪里去,不然江夕遲也不會看著他的臉,十分認真地說:“真丑?!?/br>朝珣鼻子一酸,哭得更兇了。心里涌上來一股子莫名的委屈,他張了張嘴,是努力想說幾句狠話的。“關你…關你什么…”江夕遲將他桌子上試卷拿起來,“這道題不會嗎?”朝珣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還有哪里不會?”朝珣垂下頭,有些沮喪,破罐子破摔般說了句。“都…都不會?!?/br>努力來努力去,他也不過是從只會抄作業的笨蛋,變成了純粹的笨蛋罷了。江夕遲皺了皺眉,“不會不知道問問別人么,哭什么?!?/br>干嘛這么兇。朝珣不明白自己沒招他惹他,怎么他就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看了他一眼,用手腕擦了擦眼睛,又伸出手把自己的試卷從他手里拿過來,哽咽道:“知道了?!?/br>“會問別人的?!?/br>話音剛落,手中的試卷又被拿走。江夕遲似乎不是很高興,臉色陰沉,試卷抖得嘩嘩響。“不用了,我教你?!?/br>江夕遲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朝珣再如何遲鈍,也能感覺到他生氣了。他見過認真做題的江夕遲,見過球場上飛奔的江夕遲,卻沒見過生氣的江夕遲。黑色中性筆在草稿紙劃過,整整齊齊的演算公式,江夕遲將那張卷子,從頭到尾給他講了一遍。朝珣能看到他沒什么表情的臉,看到他胳膊上打籃球留下的淤青。他忍不住戳了一下。江夕遲用那黑色中性筆在他頭上狠狠敲一下。會疼的那種。“認真聽?!?/br>“笨?!?/br>朝珣知道自己笨,也知道疼,于是學著點點頭,裝作自己懂了,像從前一樣。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江夕遲像是料到他會這樣,自己給他講一下遍,回過頭來又讓他再講一遍。“這道題,你講一遍給我聽聽?!?/br>“……”支支吾吾,含含糊糊。朝珣聽到江夕遲輕輕嘆了口氣。大概自己讓他失望了吧,但其實大多數人,都對他不抱有希望。放學鈴響,籠子里鳥呼啦啦飛向外面的天空,教室里最終只剩了他們兩個人,連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