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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時的疼痛堪比刮骨剜rou,留下的傷口更是終身不能愈合。“不知天高地厚?!鼻赜襻独浜吡艘宦?,接著對身邊的一個少年說道:“柳霜,去請戒鞭來?!?/br>這名叫秦柳霜的少年便是秦玉岫的親傳弟子,秦楚綺的師弟。這少年看上去不過年方二八,卻是少年持重。秦柳霜波瀾不驚地應承了一聲,便帶人離去。“林晉桓你瘋了嗎,你知道這巫醫谷的戒鞭是什么東西嗎?”延清這時也顧不上什么禮儀,沖上前就要擋在林晉桓面前:“你腦子清醒點?!?/br>林晉桓將延清攔下,說道:“穩重點,別成天大驚小怪的?!?/br>眼看著那名叫秦柳霜的少年捧著戒鞭走了進來,林晉桓挪揄延清道:“學學我們小師叔?!?/br>延清見林晉桓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氣得原地打轉。他一把甩開林晉桓的手,轉而去向秦玉岫求情。秦玉岫對延清的話熟視無睹,施施然地從秦柳霜手中接過鞭子,緩步走到林晉桓面前。秦玉岫在林晉桓一丈外停下腳步,垂眼注視著林晉桓,道:“小門主,您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你們九天門的未來家主我巫醫谷可開罪不起?!?/br>“太師父,請吧?!绷謺x桓仰頭望向秦玉岫,眼神中沒有絲毫猶豫。秦玉岫冷笑了一聲,那鞭子瞬間充滿了靈力。巫醫谷人人聞之色變的戒鞭就這么對著林晉桓的臉抽了下去。“谷主!手下留情!”一旁的延清嚇得肝膽俱裂,當下飛身朝林晉桓撲了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清脆的鞭笞聲響起,在堂中久久無法平息。鞭子沒有落在林晉桓的身上,而是抽碎了林晉桓身邊的一只柳葉瓶。秦玉岫越過林晉桓來到薛遙面前。她抬眼瞄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薛遙,說道:“明日午時帶這小子來我的靜室?!?/br>說著她又轉身瞪了一眼溫橋鶴,說道:“你也跟著一起來?!?/br>***一只白鶴自遠方飛來,此時正值嚴冬,而這巫醫谷內卻是一幅四季如春的景象。白鶴穿過飛流直下的瀑布,繞過欣欣向榮的藥田,落在一間精舍的窗臺之上。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推開了門窗,朝白鶴勾了勾手指。白鶴興奮地鳴叫了一聲,揮翅躍進了窗戶,穩穩地落在林晉桓身前。“這是你的信鳥?”秦柳霜停下手中的筆,好奇打量著林晉桓從白鶴身上取下信筒。“是啊,它名叫康回?!绷謺x桓低著頭說道。秦柳霜年紀不大卻是一副秉節持重的做派。小小年紀寵辱不驚,鮮少喜形于色。今日他卻難得流露出對康回有些興趣。林晉桓不動聲色地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康回的頭,說道:“去吧,找你小師叔玩兒?!?/br>康回一聽,轉頭歡歡喜喜地展翅朝秦柳霜躍去。秦柳霜嘴上說著“莫來鬧我”,卻被大鳥撲了個滿懷。林晉桓將信隨手放到一邊,繼續著手做著方才被康回打斷的事。這些日子他隨著秦柳霜出谷一路北上義診施藥,今日剛回到巫醫谷,眼下二人有堆成山的藥案需要歸類整理。秦柳霜推開康回那顆過度熱情的鳥腦袋,用余光看向正在專心盤點藥材的林晉桓,心下不免有些詫異。秦玉岫他們已經閉關了一月有余,期間沒有任何音信傳出,連秦柳霜都有些心緒不寧,林晉桓竟能如此巋然不動。“我當然擔心?!绷謺x桓像是懂讀心術般一眼看出秦柳霜內心所想,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既然已將阿遙交給太師父和溫長老,我就要相信他們。憂慮過甚方寸大亂最是無用?!?/br>秦柳霜淡淡地“嗯?!绷艘宦?,裝作若無其事地撇開了視線。心想師姐的這位獨子果真心智過人。林晉桓雖常年在江湖游走,但從未隨醫義診施藥,此行著實讓他見識到了民間疾苦。他正與秦柳霜商量著下一次義診的事,就見延清從門外急急忙忙地趕了進來。“林晉桓你怎么還心思在這兒搗騰這些草藥?!毖忧宕謿庹f道:“秦谷主…秦谷主他們出關了?!?/br>林晉桓手中的小稱突然打翻,藥盤上的雪膽落得滿桌都是。“失陪了二位?!绷謺x桓將藥稱往桌上一扔,沒顧得上收拾那狼籍的案臺。秦柳霜只覺得一陣風拂過,眼前就不見了林晉桓的蹤跡。秦柳霜與延清二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無奈。這林晉桓方才還滿口的淡定豁達,多思無益,說得跟真事似的。林晉桓先一步來到靜室門前,封閉了一個多月的靜室此時門窗大開,濃重的藥味中帶著一股久不見光的潮濕氣息。林晉桓站在門外躊躇了片刻,還是撩開紗簾走了進去。室內靜謐得可怕,周圍沒有半點聲響。閉關了一月的秦玉岫與溫橋鶴已先行離開,只留薛遙一個人安靜地躺在竹塌之上。林晉桓一步一步朝薛遙走去,那張臉逐漸映入林晉桓的眼簾。林晉桓那一顆心越吊越高,搖搖欲墜,稍一不慎就會摔得粉碎。“阿遙?!绷謺x桓輕聲叫到。一時間無人回應。林晉桓在床前站定,緩緩伸出手。他垂眸望著那緊閉的雙眼,一時間不敢伸手觸碰。“我問過師父,一切順利?!边@時秦柳霜的聲音響起,秦柳霜與延清二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林晉桓的手指這才搭上薛遙的手腕。手底的肌膚柔軟溫熱,指尖的脈息和緩有力。林晉桓緊繃的背脊總算松懈了下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總覺得格外漫長。“太師父還說了什么嗎?”林晉桓此人慣會裝模作樣。他松開薛遙的手,轉身望向秦柳霜時已然換上了一張云淡風輕的面孔。秦柳霜一板一眼地答道:“師父還說: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回迦樓山,以后別來煩我?!?/br>秦玉岫讓林晉桓不要再去煩她,林晉桓偏偏在離開靜室之后就去了秦玉岫的藥廬。林晉桓站在藥廬外還未叩門,一把白色的粉末就破窗而來。林晉桓揮袖擋下迎面襲來的藥粉,恭恭敬敬地朝門內行了個禮。那藥粉不知是何毒物,一落地就即刻消失不見。“你倒是不請自來?!鼻赜襻侗硨χ謺x桓坐在一只蒲團之上,她雙足伽趺五心朝上,似乎正在調息。“太師父此番愿意出手救阿遙,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拜謝?!绷謺x桓也不在乎秦玉岫能不能看得到,徑直走到秦玉岫近前,俯身對著她的背影深深一拜:“還要謝您解了阿遙身上的幽昧之毒?!?/br>“你倒不必謝我?!鼻赜襻掇D過身面向林晉桓,說道:“若是沒有關山玉我也保不住他,說到底還是要謝你自己?!?/br>玉岫的氣色大不如月前,她的眸光暗淡,印堂透著灰白之氣,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