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搬到您海邊兒那套房子里?！蓖蝗话l現我跟馮季鳴坐下來，只有兩個人好好說話，這還是頭一次。

“小柯，你喜歡海，爸爸知道?！瘪T季鳴語氣溫和：“但是那套房子離家和學校都遠，而且很小，是好多年前的老房子，爸爸收租用的?！?/br>
你倒是爸爸爸爸的挺順嘴，我叫一句爸爸嘴都跟打結兒了似的。

“但是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明天就找人收拾一下，把鑰匙給你?！?/br>
“甭收拾了?！蔽乙豢从袘?，趕緊說：“我們自己來就成?！?/br>
“們？”馮季鳴遲疑了一下：“跟女朋友一起??？”

“沒?！蔽覕[出生平最裝作無事最欠揍的表情：“我哪兒來的女朋友，總不能把小媽自己扔這邊兒啊?！?/br>
另我很意外的是，馮季鳴只稍微遲疑了一下，竟然就點了頭說：“你說的是?！?/br>
我本來以為還需要耍點手段或者多磨一陣子，沒想到馮季鳴答應的這么爽快，倒也正好給我省了大麻煩。我連聲應著，表面上在跟他對話，其實心里在想著回去跟焦仁說事。

這樣到時候錯開時間差，我也可以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順便讓焦仁暫時遠離馮季鳴，離大海近一點，會不會對他的身體也好一些。我自顧自的想。

這大概是我唯一能為焦仁做的事情了。

后來簡直跟做夢一樣的順利，我跟焦仁一點一點把東西往海邊的老房子運，把必要的給馮季鳴留下，只帶走自己的東西。

我從沒想過要殺誰，也沒想過要害誰，所以壓根不知道該怎么做。上百/度先搜了一下怎么自殺，百/度上提醒我不要有偏激的想法讓我散散步聽聽歌；我搜怎么殺別人，它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

“這么認真，在學習？”焦仁雙手交疊著抱在胸前，身子倚在我房間的門框上，笑著看我：“你最近研究什么呢，感覺頭發都要熬白了?！?/br>
我搖頭：“學啥習?！闭姓惺质疽馑M屋來看。

焦仁單手支在桌面上，瞇著眼睛看了看電腦屏幕。我突然也有點好奇：“你認識字的??？”

“人魚的學習能力很強的好嗎！”焦仁頗傲嬌的一晃腦袋：“比你們人類的記憶力學習力都好得多?！?/br>
我不服輸：“我學習也很好的?！?/br>
“對啊，因為你有一半人魚基因啊?！苯谷市ξ目粗?。我又不知不覺把自己繞進去了，看著焦仁的樣子無奈的不再說話了。

“你這就開始準備了?！苯谷士雌饋硇那楹芎玫臉幼樱骸白龊么蛩懔?？”

“打算做好了，你看，”我把電腦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卡這兒了?！?/br>
焦仁對著我笑：“你怎么不問問我啊?！?/br>
我看著他：“你有辦法？”然后把筆記本拽回來：“總感覺你不象個人魚?！?/br>
“嗤。就因為是人魚才懂呢?！苯谷柿昧讼骂^發：“對了，你爸愛吃海鮮嗎？”

“我不太清楚...你問這個干嘛？”

焦仁像只小狐貍一樣笑得狡黠，然后湊過來跟我講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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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把托人帶的海鮮放在家里了，你今兒回家一趟吧，新鮮的?！?/br>
馮季鳴的聲音聽不出太大波瀾，但是能感覺得到他還是挺高興的。

“小柯啊，”馮季鳴干巴巴的笑了兩聲：“爸爸知道，你小時候我忙著工作沒多照顧你，但是你現在長大懂事了，還愿意跟爸爸親近其實爸爸很高興?！?/br>
我拿著手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就靜靜的聽著他說。

“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我跟你叔也研究了這么久?！蔽抑浪f的是科研室的那位同事：“過段時間找個時間，你也回來一趟，咱爺倆聊聊天?！?/br>
我應下來，然后放下手機。說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能繼續拿起筆記本電腦寫論文。

“河鲀毒素，是鲀魚類及其它生物體內含有的一種生物堿....是一種化合物，是自然界中所發現的最大型的神經毒素之一。0.5mg就可致命，中毒后最遲4-6h便可死亡?！?/br>
Chapter.22

“您好，您是馮柯嗎？”

“啊，是?！蔽艺趯W校里上大課，這個號碼催命一樣的一遍一遍打過來。我沒辦法只能偷偷摸摸的鉆到桌子下面去接，說話想做賊一樣。

“好。馮季鳴是您父親對吧？”對面是一個嚴肅到冷漠的男人聲音。

我一時間也想不到能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只能呆愣愣的繼續回：“是的?！?/br>
“那麻煩您來一趟左陽醫院，為您父親處理一下后事吧?！?/br>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焦仁已經在了。他雙手交疊著垂在身子前面，一副很悲傷恭順的樣子。我腦子里混亂一團，不應該的，按理來說馮季鳴是不應該死的。我忙著過去找醫生，看到焦仁在看我，目光里帶著些我看不懂的意味，但是現在我也無暇去顧及他到底是想要表達什么了。

“欸，那個醫生，醫生?！比思裔t生好像很忙的樣子，在前面走的速度好像有狼攆他似的。這么說也不對，他身后就我一個人在攆他：“醫生，我想問問，我爸...我父親他，死因是什么啊...”

“心梗?！贬t生大半張臉都被口罩蒙著，走路的速度逐漸慢下來，他突然轉過身子來看我，我險些撞到他后背上，醫生深深的皺著眉頭：“心梗發作的時候，如果及時就診本來是不會致死的，你說你看著年紀也不大，怎么不跟父親住在一起？”

“呃，我...”我一時間被懟的啞口無言，想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只能好聲好氣的問：“但是我爸他平時看著挺健康的....”

“看著健康？”醫生聲音銳利的打斷了我的話：“45歲左右的人最容易給出現各種癥狀不知道嗎？尤其是心血管疾病手季節原因影響也很大?！?/br>
我被懟的什么都說不出來，因為我確實是一點都沒關心過馮季鳴。

醫生貌似是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看我沒多說什么，語氣緩和下來：“父親平時愛抽煙嗎？然后沒人給調配膳食，作息進食不規律，血壓血糖異常?！?/br>
“血壓血糖我不太清楚....”我撓撓頭：“但是其他的全占?！?/br>
醫生看了我幾眼，搖搖頭：“心梗都是突然來的。行了，你也別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