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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燃則伸手把那侍衛拽了過來。秦燃也沒想真假,他就知道這人害得主子受傷,又險些連累小主子被人排擠,那這人就是錯的。賈赦手里沒有人之后,趕緊來到賈代善身邊給賈代善包扎傷口,用的是張氏研制的藥粉,血很快就止住了。賈代善倒是對自己的傷并不在意,年輕時這樣的傷口他都懶得處理,直接噴上一口酒,纏兩下繃帶就該干啥干啥了,畢竟藥草有限,還是留給真正受傷嚴重的士兵吧。不過,相比于秦燃無理智的護短,賈代善則更加理智謹慎,又知道司徒策對兒子怕是有些別的心思,加之當初那妖僧妖道說的兒子身具鳳命。他不希望日后被翻出舊賬,自家兒子被人比作魅惑君主的妖妃妲己之流的禍水,不過,他也相信自己兒子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便開口道:“赦兒啊,你身上帶了多少傷藥,爹這兒的傷沒事兒,你把要給那些受傷的人用吧?!边@是先幫賈赦賣個人情。見賈赦把懷里的傷藥掏出一包遞給過來幫忙的柳毅之后,賈代善這才繼續道:“赦兒可是有什么發現?”賈赦還沒想通關節,整個人有些愣愣的,聽賈代善詢問,下意識地以為賈代善問他之前發現了什么急著趕過來。他直接將手里的死鴿子和紙條遞給賈代善之后,又指著不遠處趴在地上的黑衣人道:“我抓住了他,怕這邊兒出事兒就趕過來了,還沒來得及詢問,你們叫醒問問吧?!?/br>順著賈赦的手指,衛峰過去將人翻過來,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探了探鼻息道:“恩侯,人都死了怎么問?”賈赦不信,也走了過去,看著聳拉著腦袋的黑衣人尸體,賈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失手了,剛才光記得我爹受傷要上去幫忙,將人扔下去的時候,可能沒注意力道還讓他腦袋著地,摔斷了脖子?!?/br>大家嘴角又是一抽,然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就連向來嚴肅的秦燃都打趣兒道:“小主子天生神力,只怪這人運道不好?!?/br>柳毅是想到了秦燃的身份,搖頭道:“倒也未必,落到錦衣衛手里,他現在這樣可能也是祖上保佑了?!?/br>秦燃自然知道他們錦衣衛在官員們心目中是個什么形象,當即皮笑rou不笑的說道:“其實錦衣衛也沒有柳公子想的那么可怕,若是不信,改日秦謀帶柳公子觀摩一下錦衣衛辦案,也好洗刷一下名聲?”柳毅趕緊擺手表示敬謝不敏,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氣氛倒是一時間輕松了不少。賈代善沒有直接看紙條,而是來到了司徒策跟前,交給了司徒策道:“請太子殿下過目?!?/br>司徒策趕緊道:“榮國公客氣!”但還是接過紙條展開,跟賈代善一起看,然后道:“這用的應該是軍中暗語,孤卻是看不懂的,還得勞煩榮國公給解惑一二?!?/br>賈代善倒也不推辭,仔細看了一下之后說道:“雖然是軍中的暗語,但殿下不知道,沒個駐軍的暗語,除了互相交流的旗語之外,都是有些變通的,這個老夫也只是能大概知道他的意思?!?/br>“這里大概的意思就是:援軍只有一人,榮府賈赦,不要放過任何烏鴉?!?/br>在場的都不是傻子,立即意識到己方出現了jian細,這就難怪憑著賈代善的戰場經驗,仍然沒有辦法徹底甩掉敵人。若不是因為賈代善常年征戰沙場,對危險有著異于常人的直覺,幾次臨時突然改變方向,他們怕是早就被追殺上了吧?想想都不寒而栗,看那個被秦燃按著的人的眼神都開始變了,不過,柳毅他們畢竟一起追隨司徒策很久了,他很難接受這人是別人派來的臥底,尤其他曾經還救過自己的命。柳毅看著臉色慘白的被堵著嘴按倒在地的侍衛,啞聲問道:“即便如此,又怎么確定金山水就是這個叛徒,尤其恩侯又沒見過他,不會弄錯了吧?”司徒策不想賈赦被任何人質疑,就算是自己的親信也不行,于是冷著臉問道:“怎么,你這是要質疑孤?想說孤識人不清,還是想說孤不辨是非,誣陷忠良?”柳毅被嚇得立馬回神兒,他怎么忘了,之前太子殿下可是直接點出了金山水的可疑之處的,即使那理由在他們看來并不充足,但也不該是他能質疑的,趕緊跪地請罪。秦燃則冷著臉道:“這有什么好爭論的,別忘了秦謀是干什么的,還有柳公子不是一直對錦衣衛心存誤解嗎,那秦謀現在就當著大家的面,讓大家從新認識一下錦衣衛到底有什么手段?!?/br>這話說的不見一點兒煙火氣兒,甚至沒有什么語氣起伏,聲音也不大,但周圍的人不知道為什么都覺得有些毛骨叢然的感覺,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啃著饃饃,等大人辦完事兒好找爹爹抱抱的賈瑚突然開口道:“誰偷了我給娘親買的螺子黛?”螺子黛是出產于波斯國的一種制作精致,價格昂貴的婦女用來畫眉的青黑色礦物顏料,使用時只用蘸水即可,無需像回回青需要研磨,著急時,甚至可以沾些唾液就能用。而且顏色潤澤,很受女子喜歡,小小拇指大小的黛塊兒,差不多就需要十兩銀子左右,真不是一般女子享用的起的。尤其是在中原,精致的螺子黛幾乎都是作為貢品,由波斯進貢,然后被皇上賞賜給后宮嬪妃,嬪妃們又打賞給親近的女眷,因此,這東西不但本身招人喜歡,更是一種身份的炫耀資本。因此,這價錢就越炒越高,平平常常的由小販兒從波斯國倒來的也就算了,那些鑲嵌著碎寶石之類的,顯得很高大上,專門用來進貢的螺子黛,那價錢幾乎稱得上是天價,哪一只都得百兩開外,若是拿到揚州等地,遇到鹽商,千兩也不會眨一下眼睛。賈瑚說的螺子黛,就是這樣的寶貝,說是買的,其實等于是人家薛家特意送給他的,那一套十支也只要了他一百兩銀子,賈代善看著,也沒有說什么,這本就是薛家的一個態度罷了。想著回去討好自己的母親,賈瑚這一路可是寶貝的不得了,隔一會兒就要去摸一下。一旁的賈瑯跟個小大人似的,用手弗掉賈瑚嘴角的餅渣子,這才幫著賈瑚把小兜兜拉開,讓他數數可有少的。賈瑚低頭,用手指點著數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瑚哥兒的螺子黛,一個也沒少?!苯又制婀值卣f道:“那紙條上的字怎么是螺子黛的顏色???”原來,剛剛眾人對峙的時候,賈代善將手倒背過去的時候,手上的字條正好對著賈瑚,這小子自己偷摸用螺子黛試過,知道它的顏色好像帶著些油脂的感覺,跟寫字的墨是不一樣的。他可是早就知道,這螺子黛很貴重,一般人家都是舍不得買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