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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越是擔憂。他們三人才進漓霆屋里,桃枝正在桃樹上坐著,見著江霖進來,倒也沒說話。周謹行上去先開了口,“祈逸他們如何了?!?/br>桃枝:“都醒了。祈逸在樓上,另一個鎖屋里了?!?/br>他們這才說了一句話,就聽著樓上啪的一聲,極其刺耳的撞擊聲,周謹行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嚇的打了個哆嗦。桃枝努努嘴:“教訓孩子呢?!?/br>周謹行:“祈逸?”桃枝倒是不再說什么了,只是要他自己去上去就是了,說完直接鉆回了桃樹枝中。躲個清凈。周謹行能理解歸能理解,但到底也不想這么多人在,就跟那兒把祈逸打一頓。只是他又沒法勸,勸不勸的都里外不是人。“你們不上來做什么呢?!睉姨萏幪匠鰝€人來,周謹行聞聲抬頭去看,發現是自家那位。“啊…這就來?!?/br>周謹行推了江霖下,示意他別杵著,江霖便又雙目無神的往前走,上樓險些絆了下,還是嵇佑扶了他一把才堪堪站穩。“當心些?!?/br>·都還沒且進屋,從外就看著了漓霆手里拿著跟皮帶,面前是跪著的祈逸,上半身赤著,背上盡數是些紅腫鞭痕。屋里氣氛壓抑的厲害,斂煦就縮在一個漓霆看不見的墻角里,嵇佑走了過去,斂煦一把就將他摟進懷里。“天帝好像有點生氣…”嵇佑:“不太像是有點?!?/br>“你說我偷跑出去…”嵇佑:“打你都活該?!?/br>“但我不是很想在這種盛怒的情況下挨打?!?/br>漓霆聽著這邊嘀嘀咕咕,不耐煩的回頭看了他倆一眼,嵇佑下意識護了斂煦一下,但這一抬胳膊,又碰到了傷處。“他也回來了,你該去靈境吧?!崩祧@話倒也沒聽著什么火氣,只是催促著他該換鱗就趕緊著去。斂煦:“不是能挑個良辰吉日再——”這話都沒說完,就看著漓霆破空甩了下皮帶。斂煦:“去,我現在就去?!闭f完拽著嵇佑趔趄著就下了樓。見著倆孩子走了,漓霆的目光又落倒了祈逸身上。后者只是半垂的頭,身子倒是挺直,并不狼狽,但身后錯落的傷痕還是能覺出些不自在的。漓霆還欲抬手,周謹行上前一步直接攔下來了。“怎么哪都有你?!?/br>周謹行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啊…怎么哪都有我。我…他…這事跟祈逸也沒什么關系吧?!?/br>漓霆:“哪沒關系?!?/br>周謹行:“他…不是都捅了那畜生一刀了嗎?!?/br>漓霆:“他埋伏到那邊,也不知會這邊一聲——”“等等等——”周謹行喊住他,“我知道啊。他知會我了?!?/br>漓霆上去一鞭子差點抽他身上,好在是周謹行跑的快,“他真跟我說了?!?/br>周謹行不自在的咳嗽了下,“就當時在療養院那次打架吧…”·周謹行:“你要是被威脅了…你就眨眨眼?!?/br>祈逸:“…”[八十二章]隨后祈逸真的就開始給他眨眼。周謹行愣了下,也沒個法子,都走到這一步了,自是不敢再陷祈逸于危險之中,只能是將計就計陪他演下去了。甚至還給了他一巴掌。不過那巴掌周謹行卻是挺想給他的。周謹行不知道祈逸具體要做什么,他能確定的也不過就是祈逸沒投敵,至于他過的好不好,五仁對他怎么樣,周謹行一概不知的。·漓霆:“他說的是真的?”祈逸踟躕了下,然后點了下頭,“…是?!?/br>緊接著啪的一聲,一鞭子直接抽到了祈逸鎖骨上。周謹行這會兒卻是也不太敢攔了,但他覺著既然也說出來了,應當也不會太過于為難祈逸了。漓霆將皮帶對折,抬起了祈逸下巴,祈逸并不敢去看他,只是垂著眸子。天道對于孩子的管控是很強的,有異心的瞬間他就能感知道,從而做出判斷和對策。所以祈逸投敵與否,他根本沒懷疑過。漓霆其實比任何人都知道祈逸沒有叛變,故而漓霆罰他從來也不是因為這件事。天道被他擅自改變是其一,以身煩險是其二,至于第三…漓霆看了一眼江霖,后者就倚著窗戶站著,也不看他們這邊。他總得給江霖一個交代。良久。“你先起來吧,剩下的事我單獨和你談?!?/br>祈逸恍惚了下,還是聽著話站了起來,但也不敢擅自亂動,只等著漓霆的吩咐。不過漓霆可能是真的看他是礙眼,直接給他撥拉到一邊去了。倒是周謹行攔了他下,順便給他將衣服遞了過去。“江霖。你過來?!崩祧汉攘怂幌?。江霖聽著轉頭,十分呆滯的就走了過來。漓霆:“小澤——”“沒事?!苯厥挚桃獾闹苯咏Y束了一切關于顧連澤的話題。他不想聽的。周謹行也看了一眼漓霆,示意他先別說了。相比起周謹行,漓霆見慣了生死,那種平淡甚至有些冷漠。周謹行總還是怕他出言一不小心傷了戳痛了江霖。“那你先回去休息吧?!?/br>江霖點了下頭,但漓霆又接了句,“我若是將他倆交給你處置呢?!?/br>江霖復而又抬起頭,“不用了,您決定就好?!彼麑ζ硪莺臀迦蕸]什么恨不恨的,就突然在一瞬間變的很麻木,對外界已經失去了感知能力。漓霆說的什么,好像對于他來講都是十分無所謂的事情。漓霆應了他,只說是讓他好好歇著。江霖不想再在這兒待著了,拿起了桌上屬于顧連澤的俄羅斯套娃,轉身就要下樓。屋里依舊十分靜默,江霖走到玄梯處時,又回了頭,輕聲問他。“是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能者就一定要多勞是嗎?!?/br>漓霆沒有任何思索,“對?!?/br>江霖略是欠了下身,再轉身時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到底都也怕江霖出事,他才下樓,敕安君就跟上了江霖,也不找他搭話,就一路看著他進了屋內才算安心。江霖懷里抱著俄羅斯套娃,就像是抱著一個骨灰盒一般的。但或許他自己并沒有發現,漠然的將娃娃隨意找了個地放著,自己則卸了全部力氣躺到了床上。這里還是昌意給他和顧連澤布置的婚房,這件屋子紅紅火火的,他卻和顧連澤只住過一日。那些紅綢紅花看著刺眼,江霖只是抬了下手,就讓那群黑色的死靈給自己擋住了眼前的一切。如今他又在黑暗中了。他突然發現,其實他和顧連澤認識的連一年都還不到。一年不說神明,即使對于凡人也不是多久的光景??伤约夯蛟S要用一輩子去回味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