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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繡文極其反復,亂七八糟金光閃閃呢。怎么說呢,若不是仗著他是件古物,上面沉淀著歷史的氣息,江霖會覺著這個審美…很微妙。但總體來講,還是好看的,花里胡哨的那種好看。幡布正面一領字,四角還繡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上面沒有你誒,顧先生?!弊屑毲浦?,也沒人往這上面繡貔貅的。又不是用來斂死人財的。江霖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瞧瞧那兒。手指仔細摸索在這幡布上。要說這幡布是死死縫在這被單上的,所以說他奶奶,真的是勤儉樸素,這東西他都敢拿來當被子蓋。老太太心是有夠大的,江霖如此想想,竟是覺著,自己心大這毛病,多半是隔代遺傳了。顧連澤:“把他拆下來?”江霖點點頭,顧連澤瞧了瞧,應該不是什么問題,只需要將線挑開就可以,“我來吧?!?/br>“你你你,你小心點啊?!苯貙λ€不放心。顧先生還賭起氣來了,“我能?!?/br>“啊行行行,你來你來?!苯剞植贿^他,其實也不是多在乎,應該沒那么容易就壞吧,還是心大。顧先生半是趴在床上,比劃了下,覺著這個指甲太大了,不利索,還又換了一根。江霖跟旁邊還笑,自己究竟是養出了個什么來。但顧先生意外的很仔細,將縫在一起的線頭一根一根挑斷。起初江霖還跟著他的動作打哆嗦,但不久發現確實沒什么問題,倒也就安心了。一整面的幡布被卸了下來,那足足有多半個江霖那么大。江霖站起來抖落了兩下,背面倒是沒什么東西,就是一整面紅布,這么看還覺著有些光禿禿的。不過都也無所謂了,根本不是事。即使歷經了一百來年,這塊布猶如嶄新的一般,在屋內的燈光下熠熠生輝著,很難想象,這若是放到自然光下,會是個怎樣的景象。有點激動。這塊布可是他自己誒!他寧可承認自己是塊布,也不想承認自己是個晾衣桿。說起晾衣桿…畢竟是自己身子的一部分,江霖也不好拋棄他。收拾屋子的時候,他又給人家掛樹上了,這會兒才想起來忘了取回來。可進到院里的時候,江霖卻看著那根棍在發著藍光。這是什么詭異的色彩組合,上半身紅的,下半身藍的。自古紅藍出cp嗎。好在江霖也沒多想,將晾衣桿夠了下來,又喊顧先生幫他取來幡布。倆人就在院子里,就著冷風研究起如何將這倆玩意兒匯成一物。只是不等江霖多考慮,他便有如福至心靈一般,上手兩下將長桿從幡布中穿過,不用任何的綁縛,幡布就那么穩穩的懸立于長桿之上。紅與藍的交界處如同火與冰的碰撞,一處熾烈一處沉靜。入手的長桿漸覺冰涼,江霖再回神時,發現那不在是一根木棍。沉甸甸的要些分量,通體上下十分光滑,沒了先前的那些毛刺,只是分不清是金屬還是木頭,但格外有質感。很是滿意。·領魂器合成的瞬間,顧連澤明顯感覺到了靈力的震動,那靈力的波動,應當是蔓延去了很遠之外。顧連澤隱約有些擔心,但這不可控制。領魂器的存在,是用來掌控命令其他八個魂器的,他比那八個魂器明顯都要重要。顧先生難免會擔心有人感知到后,覬覦過來。至于那邊江霖,還樂樂呵呵的什么也不知道呢。司生長三米左右,明明那個晾衣桿根本沒這么長,不知道怎么還長個了。江霖揮舞起來其實是有些費勁的,但饒是如此,顧連澤還是看見他滿院揮動著他自己的身子,旗面的紅光像是能穿透夜空一般,足以給人以震懾人心的威懾力。當然顧先生是不會這么覺著的,他只覺著奔跑著的江霖…好生可愛。江霖呼哧帶喘的跑了兩圈,回到了顧連澤身邊。顧先生笑著把他額角上的汗用袖子擦掉了。“為什么我的身子,我用起來這么費力?!?/br>“還沒融合吧,周謹行不是說,融合還得有些日子嗎?!?/br>江霖表示理解,同時對接下來所謂的融合,期待之余又有些小焦慮。顧連澤從他手里接過招魂幡,隨意展臂揮舞了兩下,就聽著那幡布兜風的聲音,如同震耳欲聾般的。所以說這玩意兒還是看人。在顧連澤手里,那就是耍的虎虎生風,在江霖手里…江霖就像是校園運動會上舉旗子的那個。“嗯…”江霖發出了不滿意的嗚嗚聲。真的是和顧連澤還有年糕待的久了,他們兩個就愛用這種聲音表達不滿意,弄得江霖現在也學會了。學的還挺像。顧先生又將旗子交還給他,但江霖已經沒有興致了。算了隨便吧,他耍的好看就讓他耍耍唄。江霖大度。·“我說——”楊書彤癱倒在石洞里,身下是五仁給找來的雜草,勉強鋪成了床,“好餓啊,江霖今天晚上為什么不做飯!”其他三個人到還算鎮定,那兩個一頓不吃餓不死,楊水楓靠著祈逸的靈力就足以活下去。唯獨楊書彤,楊書彤覺著自己在這一行人里就是個廢物。不用覺著,她就是。這人一餓,腦子就不清醒,還容易生氣,比如他現在就想掐死那個趴在地上的五仁。干枯的雜草鋪成了三張床,楊書彤一張,楊水楓一張,祈逸一張。祈逸那張最大了,明眼人都知道是五仁想和人家睡一起,祈逸自然也明白。五仁坐在雜草上,抬手拍了拍,諂媚的望向祈逸,“過來坐!”祈逸也不推脫,徑直走上前,大剌剌的盤膝坐了上去,“給我的床?”“對啊對啊?!?/br>祈逸;“那你坐上面干嘛?!?/br>嗯…五仁沉思。“下去?!?/br>五仁挪了挪,果然還是做到了地上,但還有半個身子倔強的在雜草上不肯離開。祈逸:“手也下去?!?/br>好嘛…下去就下去。祈逸看著他整個人一邊去了,自己才躺了下去,枯草味道不是很好聞,但也就那樣吧,沒什么不能忍的。楊水楓看看他哥,“哥你要不睡我這兒?咱倆擠擠?”“不!”五仁一口回絕,“我睡地下!”他那說的慷慨激昂的,祈逸還以為他怎么了,睡地下就睡地下唄,這么大聲說給誰聽呢。然后就看著五仁含淚嗔了自己一眼。挺會演。祈逸橫了他一眼,翻身過去懶得看他,“我睡一會兒?!?/br>他這一翻身,正好空出多半張床來,五仁心下一喜,放了一只手上去。祈逸沒理他。胳膊也上去了,沒理他。屁股也上去了。再然后整個人都上去了。有點點緊張,躺上去之后就不敢動了,除了眼珠子,整個人僵硬異常。